他与风雪同归
作者:慕蔷 | 分类: | 字数:4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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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麻痹
第二天大年初二,小城里串门走亲戚依旧是热闹非凡。
天还没亮,方文就起床,准备一些带去外公外婆家的礼物。
宋漫刚从房间里出来,就被宋以寒拦住了。
“去哪?”宋以寒笑得不安好心,瞅着宋漫。
“还能去哪?”一大清早,就开始闹腾,宋漫是真佩服宋以寒这年轻人的活力。
“喏,出去扫院子”宋漫话音刚刚落下,宋以寒就塞了一把扫帚过来。
“要扫你自己扫,别拉上我”宋漫刚睡醒,脸上倦意都还未散,看着眼前的宋以寒只觉得烦。
“院子太大了,我扫不完”宋以寒揪着宋漫的胳膊,用力的摇啊摇,“我的好姐姐,帮帮你弟弟吧。”
宋漫只觉得胳膊都快被宋以寒这个臭小子给拽下来了,紧抿着唇,瞥了他一眼。
“我的好姐姐,嗯?”
“行吧行吧”宋漫拗不过宋以寒,只得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妈的,谁他妈大晚上在树下抽这么多烟啊!”
宋漫正在院子里扫地,就听着宋以寒正在大骂着。
她没有理会宋以寒,只是弯着腰,继续扫着眼前的一块空地。
“卧槽,气死我了,你他妈的抽烟也就算了,怎么连烟头都随便乱扔,一地的烟头,有没有公德心呐?”宋以寒骂骂咧咧的,一边扫着一边骂着。
宋漫皱着眉头,吼了他一句,“宋以寒你有病吗?能不能好好说话,一口一个你妈的,他妈的。”
说来也是奇怪了,宋漫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出口成脏,成天嘴上不是你妈就是他妈,好像除了这几句话,就不会说话了一样。戾气重得很。
平日里宋以寒嘴里总能蹦出个几句来,宋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大过年的好日子,宋以寒还非得骂几句,宋漫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姐,你自己看看,这烟头到底多不多?”一大清早就被宋漫无故的骂了一句,宋以寒也是心里恼火得很。
宋漫皱着眉头,扫完了空地,走到树下时,才发现确实挺多的。
估摸着,都有几十个烟头了。
“谁这么大的烟瘾,一晚上居然抽了三十根烟!”宋以寒一边扫着一边嘀咕着,还特意弯下腰来,细细的数了一遍,“这么抽下去,我看,也是离肺癌也是不远了。”
“宋以寒,大过年的,不好好说话也就算了,你还诅咒别人”宋漫挥着扫帚轻拍了拍宋以寒的脚背。
“姐,这可是限量版球鞋!”
“我管你!”
“你去那扫,我扫这”宋漫看着宋以寒在眼前晃悠都觉得烦,只好跟宋以寒换了活干,再听他骂下去,宋之成都恨不得提鞋来打人了。
宋漫弯下腰时,目光才聚焦到那一块烟头上,心里突然猛得一颤。
宋漫虽然不抽烟,跟着张澄却也是认识了不少烟。
在藏区时,条件不好,只能勉强抽个几块钱的藏烟,那玩意儿呛得很后劲儿大,宋漫闻着味儿,都能咳嗽个不停。
后来回了江城,也不知道都从哪里打听出来张澄喜欢抽烟,一个个的明里暗里的给张澄塞了几十条1916。
好在1916也算是江城有名的好烟了,烟味儿比不上藏烟浓,后劲儿也不大,看起来比他之前抽过的烟都要健康一些。
直到是,跟着他回了帝都,在他家看见了整整几箱的京烟,她才知道原来他最爱的还是京烟。
宋漫回江城时,曾经有意在江城大大小小的店铺里找张澄爱的那款京烟。
许是南北差异的原因,京烟在南方并不常见,找遍了超市便利店都没有张澄爱抽的那款京烟。
只是如今看着地上一摊熟悉的烟头,分明就是他最爱的那款烟。
过去的记忆还是会忍不住翻江倒海般涌来。
“少抽点”
“诶,抽完这一根就不抽了!”
“不行,这一根也别抽了”
“好好,不抽了不抽了,不能惹我们家漫漫生气”他拔下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笑着捏了捏宋漫的脸,满脸宠溺。
“你以后也别抽了”
张澄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宋漫说完。
“你说你抽烟抽得这么凶,以后万一比我先走了,我怎么办”宋漫说到这里,眼睛也止不住的红了,不敢抬头看他,“所以,以后你不准抽烟了。”
张澄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宋漫的脸,满脸宠溺的笑着,“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以后戒了就是了。”
宋漫紧紧的看着张澄,目光却又涣散,似乎在想些什么,还在犹豫不决。
“想什么?”张澄抱着宋漫坐在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在想,你会不会嫌弃我管你管得太多了?”宋漫轻声问道。
张澄轻声一笑,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又酥又痒。
“怎么会”
“真的?”
“真的”
“那就好”宋漫把玩着张澄的左手,他的手又宽又大,沧桑而有力,一只手掌都快要宋漫两只手大了。
只是由于常年训练,手上已经布满了伤疤和老茧。
“漫漫”
“嗯?”
张澄的声音低沉沉的,似乎快要睡着了,可是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你想说什么?”
宋漫等了许久,都还未等到张澄的回答。
低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许久,气息平稳而有力。
“姐,你在想什么呢?”
宋以寒在宋漫的眼前挥了挥手,喊了宋漫第五遍了。
“嗯?没什么”
过了年,宋漫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着之前张倾出面,宋漫的工作也顺利的从藏区调回了江城。
好像事情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在藏区发生的一切,如今而言,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好久好久的梦,梦里像是过了一辈子。
可是她清楚的明白,那一切都不是梦。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又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说散就散。
时间是唯一的解药,她已经不再年轻,也无法潇潇洒洒,说断就断,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