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一边笑着拍了她两下一边说“到了外婆家可不能这么说话，知道吗？”

“知道，到了外婆家就要说喜欢外公外婆喜欢舅舅姨姨，这样外公外婆就会给钱买糖姨姨会把头花分给我，还给我吃好吃的。”小丫头的话果然逗得家里人哈哈大笑。

顺便还问她奶“我外婆说外孙是只狗，吃了摇着尾巴走，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呀？”

“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可不能随便说出来，知道吗？”她奶奶细细地交待着张朵朵。

“奶奶，我妈要是生了弟弟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你是我大孙。奶最喜欢你了。谁说你妈要生弟弟了？”

“我八姨说我叫张朵朵我弟弟叫张果果，我大姨家又生了个妹妹，大姨不喜欢，要是我妈生妹妹你喜欢吗？”

“喜欢，都喜欢。小孩子别到处乱说话。”

“隔壁老拐奶就叫青青做赔钱货,什么是赔钱货？我是赔钱货吗？”

“你是奶的大孙，奶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那青青不是老拐奶亲的对吧，青青说她肚子好饿，我说肚子饿去吃饭呀，她都不敢回，我都听到她肚子响了两下，咕咕，咕咕这样。”

高老二和婆婆对视一眼都不知知应该怎么回答孩子的话。只是交待张朵朵别出去说家里吃了什么菜。

谁知那小丫头白眼一翻“这还要你们说，别人问吃了什么菜不管是吃了鸡蛋还是肉肉都要说吃了咸菜和红薯饭，不然别人就会上我们家来吃。这我早就知道了。然后人家下蹦下跳地出去玩去了。

每天都要将她新得的两朵头花扎在稀疏的几根头发上然后出去晃悠一圈回来，要是有人逗她说“这是谁家闺女，这不好看？”

她会骄傲地抬起小下巴回一句“高老二家的。”

张朵朵小朋友成了她家房前屋后左右邻居家孩子都十二分羡慕的对象，虽然从她嘴里闻不出什么和她一起玩的小朋友总能从她身上嗅到好闻的香味，偶尔还能混到半颗糖吃吃。

高老二在厨房里忙碌着，现在天气渐渐凉了，地里的活渐渐少了，但马上她们村要开始收甘蔗熬糖。她婆婆站在那下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高老二等了又等没看到她说就问“妈你有话就说，干嘛一定要等着我问？”

“哎呀，你这张嘴呀，我是想着你之前从娘家带回来的那个涂冻疮的药，你看我的手，今年就没怎么发，你姐姐那双手一到天冷就肿得像个馒头，耳朵都冻烂了，你看能不能帮着问问那药要哪买的，给你姐姐也带一个。”婆婆有些讨好地问道。

“那有什么？那个是我小妹自己做的呀，别人问你可别说自己调的要说从大城市里买回来的，一会让张福生骑车去龙口村一趟，可以多拿两个来要是有相熟的人要咱也可以帮着卖她一个，给大姐的我做主就不收钱算了。

那里面可是用了可多的药材，妈你说让朵朵跟着她小姨学学以后是不是也能当个大夫？”高老二下想起高小九给她扎针的样子就双眼放光，这朵朵要是也能学到个三两层那将来还愁什么？

“哪能是容易学会的？你娘家不是还有三个妹妹吗？另两个也跟着学？”她婆婆之前对于高老二拿回去的那黑乎乎的药膏是看不上眼的，硬是被高老二拉着每天涂涂的才三两天还真就见效了，原本又痛又痒又肿的地方都消下去了，虽皮肤颜色不好看但感觉是舒服多了，长达冻疮的人才知道那玩意痒起来恨不得拿刀把它切了。

“也是，那医书这么厚。”高老二拿手比划了下。“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都要背下来才行，朵朵这个脑子随我估计不太行。”

“朵朵怎么不行，聪明着呢？”那婆婆可不承认她的大孙女低人一等。

“你莫老惯着她。”高老二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很诚实地磕了个鸡蛋蒸了碗蛋羹。

“听说九儿是认了个从京城的师父，这以后是要常往京城去了？”

“你听谁说的？”高老二斜了她一眼。

“夏天时你们不是回了趟娘家吗？朵朵回来说她小姨不在家，去京城师父家学艺去了。”听到这话高老二心想这张朵朵背后传话的本事还真得好好纠正纠正。

“是有这么回事，但那京城人家，还不是别人叫了才好去，不叫自己老去也不好。今年是写了信叫去，谁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叫，离了这么老远又不能经常走动。”高老二不知道婆婆这会打得什么算盘反正她是半个大饼都不会给画，谁知道她想干嘛？

婆婆听了高老二的话眼神闪了一下，谁要是再说她儿媳是个憨憨她一定大嘴巴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