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是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吃过早饭一会高老大一家就来了，一辆饱经风霜的二八大扛竟载着一家五口。

向冰坐前面横梁上，高老大将小女儿捆绑在胸前坐后座，后座侧面再绑有个框子，向清就坐在框子里。一家人除了用大包被包裹的向玉其它人都是被风吹得鼻子都冻红了。

向妈烧了一大盆炭火让他们赶紧进屋暧暧。顺手接过了装着一大包尿布的袋子和轻飘飘的年礼，也不知里面装着啥看着挺大一袋但拎着着实不重。

高老大一进房间就看到娘家大变样，房子多了几间墙上也挂了两个相框里面都是些新拍的照片，看到高爸在天安门还有长城的照片都顾不上烤火就凑上前去观看“九儿，什么时候也带大姐去京城玩玩呀。”

高小九想不到她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回怼了一句“你敢跟我走，可我不敢跟你走呀。”

“哎呦，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呀。”高老大瞟了小九一眼夸张地说道。好像对她有意见是件多么不应该的事一样。

高妈帮着将她胸前的孩子抱下来，抱在怀里看了看又递给小九看了眼“你是你小外甥女，看看长得多好。”

高小九看上眼睡得正香的孩子，脸肉呼呼红扑扑的，心想“小孩子不是应该说长得丑？”但到嘴边的话忍住没说出口。

她看到向冰进药房正准备拉抽屉“别乱动。”马上走过去制止然后将抽屉向里面一推一拉，不熟悉的人一般是拉不开的。

“这里面放的都是药，不要乱动。”说着顺便将自己房间的门也带上，再挂上了挂钩就差上锁了。

年底大扫除清理柜子时发现她夏天的衣服好多都不见踪影，问了小八和老五她们也说不上来，但小八私下里偷偷跟她说应该是大姐上回满月回家时拿走了，高小九还特意去问了高妈。

高妈先是一脸懵但转念一想就道“你现在长得快，那些衣服明年应该是穿不了就让你大姐拿回去给向冰两姐妹穿，我还存了好几块布料明年夏天妈给你做新的。”

高小九从高妈的表情早就看出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这家里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拿而且还只拿了高小九一个人的。怪不得高老大回去时不要高妈帮忙收拾，自己早早就将袋子收得严严实实。

高妈心里是堵得跟什么似的但为了家里姐妹和睦她只能把这锅给背了。

向冰看着高小九把门挂上就哼地一声跑开，高小九顺手将药房的门也给挂上，就看到向冰正贴着她妈耳朵说话，高老大横扫了小九两眼她也是当没看见，看到高妈拿盘子端了吃的出去马上接过放到桌上。

高老大坐在火盆边上很是豪放地撩衣给她家老三喂奶一边同高老四搭话，问的还都是些很隐私的话，什么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啦，过年发了什么福利？又问郑多乐一个月能拿多少钱，都说跑车出去能赚外块，他这每个月应该挣不少吧，又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准备要些什么彩礼，还说以郑家的条件就是要上三转一响都不过份。

高老四在一边只是笑着听，不想回答的就装傻。看高老大拉着她不放老五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四姐，你在干嘛，过来帮着择大蒜和香菜。这香菜长得好草也长得好。”

高老四马上应声出去帮忙逃离了高老大的包围圈。

高小八拿着她新得的玩具正包着个石子到处找麻雀打，向冰两姐妹看到马上跟上去“八姨姨，给我玩一下。”

小八哪肯，这给出去容易要回来可就难了。她把弹弓往怀里一藏就跑没影，向冰就指使她妹妹哭着去找高妈要。

“可是我现在哭不出来。”四岁多的向清很老实地回答。然后高小九就看到向冰趁着没人看到对着向清的耳朵上的冻疮就是一捏。

然后就响起了她凄厉的哭声，向冰还在边上没事人一样提示她去找外婆。高小九就远远地看着她们哭着进来还没到家向冰就开始喊“外婆。”

高妈听到叫喊和哭声忙从厨房出来“怎么了，向冰你打妹妹干什么？”

“我没打她，是八姨。”小丫头小小年纪那说谎的本事可是真行，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高妈就开始叫唤“高小八，你干什么了？”

“我做证，我八姐刚才没在这里，向清为什么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人说瞎话真是张嘴就来。”说着就问向清“刚才谁捏你耳朵了？”

“姐姐。”向清指着向冰回答，还好没有全部都是谎话精。

本来高小九还想要问她两句向冰为什么捏她耳朵，但是想着既然洗清了小八的冤屈再说多也没用。

看到她耳朵上的冻疮红肿得发亮就带着她去药房涂了点药。

现在她已经做出了升级版的冻疮膏，涂上去不会再黑呼呼的弄脏衣服而是淡淡的粽色，涂上去一会就吸收了没有留下什么印迹干净又好闻。

“好舒服，凉凉的。”向清伸出有点微肿的手“给这里也涂点。”

“你又不用干活怎么也长这么多冻疮？你妈家里都不烧火的吗？”高小九随便问了两句。

“我和二虎子天天在外面玩，不在家烤火，二虎子手肿这么高，都烂了。”小丫头还用手比划了下又问“小姨，这个药药可以给我带回去继续涂吗？我也分给二虎子一点。”

“可以呀。”高小九给她涂好后就顺手将大半瓶药的竹筒给她“你拿着放到你妈的袋子里，免得明天落下。”

高小九将她带到高老大面前，高清还冲她姐姐炫耀，向冰看到高小九望向她也是一点都不尴尬，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吃着瓜子花生。

高老大接过竹筒拧开看了下又闻了闻还用手指抹了点到手背上试试“小九，还有多吗，再给两瓶，你姐夫脚上也全是冻疮，晚上睡觉痒死个人。”

高小九刚准备说没有了就听到高老二在门外招呼“来客了，怎么没人来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