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姐妹睡觉前高小九真的体会了一次数钱数到后抽筋的快乐，都是些一分两分五分一毛的小面额钱。

少有五毛一块的，可就是这样小八和老五也是两眼放光地数好齐整再用橡皮圈一捆一捆地绑好，再在小本子上记上。

每回清掉一批货她们俩都会盘点一下。原本高小九还想用现在的方法好好指点一下她们，结果人家在实践中也总结出了自己的有效经验。

有些事不要用上帝视角去帮他们指路，自己走着走着不是也挺好的吗？

第二天老五照样去了集镇上摆摊，高小九陪着一起。

小八精明得很，扒上老七就不松手硬是跟着去了城里，老六和老三被老七抓着每人背了一大包的东西跟着一起。

美其名曰去做市场调研考察加实践。

老五其实也很想去，可她做不来小八那种撒泼打滚就是要跟着的样子，而且小摊也是需要人摆的，要不说高小八命好呢。

哪里有好处她往哪里钻，而且还不招人烦。

高小九就看着她在家准备了好些白色的纸放到一个布袋子里，又拿了几个自制的小包放到她的背包里，零钱准备了一大把。

还将绑头发用的橡胶圈也抓了好大一把塞包里高小九问她拿这个干什么？

她说“要是有那贪小便宜的就拿这个将绵毛衫卷起来一绑，算是个搭头。那些纸也是将衣服圈起来，要是人家包里放了别的东西，隔一下是不是显得高档了？

要是每件衣报配个袋子更好了，只是这样成本增加太多，不划算。”

高小九想不到小八学习不咋样却这么有经济思维，就这服务的创新思想就要甩老五老六几条街去。

高老六去支书家借了辆自行车，老三又去高河家借了辆，老三和老六是载着大麻袋的衣服，老七直接载着小八出发。

高小九只能帮着老五一起背了大包的东西去镇上，摆摊卖杂货的地方都是集中在一起。

高老五摊左边就是一个卖洗衣粉、卫生纸、塑料桶子脸盆之类的东西。右边是个买刀锄头之类农具的，看他那样应该家里是打铁的，还有人专门让其打些尺寸特别点的东西，看人家才摆上来马上就有生意上门。

现在到处都在嚷嚷着说要分田到户，那家里的农具还不得先备配齐全？

老五把一个旧床单铺到一个门板上面，这都是家在集市边上的人摆的，各家门口的位置归各家安排。

两张高凳子上面架着个门板就是个铺位，一天能收五毛钱。

铺了旧床单又再铺一层看上面新一点的白布，再把各色的东西一袋一袋地放在上面，都是用小布袋装着，上面还都带了绳子，收起来时就扎紧，保管里面的东西不会散出来。

都是些各式各样的扣子，夹子，皮筋，小镜子，小盒子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

也有些袜子毛巾之类的比较值钱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好，摊子都是摆在露天的地方，没人买东西时站在摊子后面缩着脖子站着不时地原地跺跺脚。

现在还早，人流不是很多，高小九对着老五说“五姐，你在这看着，我去哑鱼儿摊子看看，也不知他摆哪了？”

“卖对联的都摆在邮局门口的空地上，那里牵个绳子能够挂起来展示，你去那里看看。”老五一边招呼正在挑选扣子的人一边给高小九指路。

果然，去就那里就看到哑鱼儿二哥和三哥正在一幅一幅地将对联挂到一根麻绳上，上端还用个细竹签给固定住，比边上那个一堆都铺在地上看着要醒目得多。

他们还从家里搬了张四方桌出来，这会哑鱼儿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磨着墨，边上摆着一叠的四方红纸，没有镇纸真接用两块光滑的鹅卵石代替。

看到高小九也只是眼睛眨了两下，然后就看到他在一张稍大的红纸上写下：

告乡亲父老

凡是在本处购买对联超过三幅的统一送现场书写的福字一对。

祝大家新年吉祥如意，万事顺意！

哑鱼儿的字说不上多好但至少是工工整整像是印刷上去的，再加上他的年纪摆在哪里。

一时引了好多的人围观，高小九在旁边站了一会就有好几个喜欢凑热的人真的每人都买了三幅对联只为看他小子现场写两个福字。

隔壁摊位的是位老人家，很是有点书法底子，看到被哑鱼儿抢了生意也不恼，还在边上指点了两下，再下笔果然就灵气很多。

两人简直就是相交恨晚，现场直接变成了书法教学，现场还有些人叫好。

高小九看他一切顺利就悄悄地离开去帮老五的忙。

看着老五跟一个个的婶子大娘一分两分地讨价还价，特别的有意思。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说的是义务小商品发家致富的故事，她觉得现在特别的贴切，好多人看不上摆地摊的，觉得一分两分的东西能赚多少钱？

可高小九看了这么一会觉得这么一天赚得比个工人的工资可是高太多了，现在的人们都觉得吃国家粮是无上光荣的事，却想不到其实摆摊真得比上班赚得多。

高小九还想着要不要鼓动老五走出去看看，在这乡下集镇上摆摊想赚大钱很难。

真正想赚大钱的几人来到县城，去了城北的市场，想不到那里早就有人摆摊了，各种各样的吃的用的，就那么摆在路的两边，路边的建筑有一栋就是百货大楼。

有那卖袜子的大哥对着正在挑选的人说“我这袜子和百货商店的可都是一样的品质，价格却要比他们便宜的多，不信你可以买了回去比一下。”

高老三和老七对视一眼齐齐望向老六，现在已经这么开放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