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道复活后,我又牺牲了
作者:惊堂木响 | 分类: | 字数:6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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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螣蛇?
其实娲神未陨落时,天上还没有所谓的上下天庭区分,只有一个称呼便是天界。
人族兴起后,由仙人划分上下天庭,朱雀等一类上古神便居于在上天庭之上的仙山。
柘木山同样云雾缭绕,风景优美。
见山坡平坦处块块沃土分别种着不同种类的灵草,云卿暗暗思考朱雀莫非精于岐黄之术?
忽一阵风袭来,吹动灵草植株叶片摇摆。
眯着眼睛待风平静后,面前两步处站着面色紧张的朱雀,云卿微笑点头示意,还未问好,便见对方后退一步,姿态更为警觉防备。
“恭迎螣蛇战神到访。护法既已到来,九尾,你为何不带护法大人直接去住所见我?”朱雀皱眉,担心螣蛇又像先前那样以风为刃将自己辛苦种的灵草全部割下。
暮栌明白朱雀的担忧,只是云卿同螭在某些地方不一样,于是开口解释道:“螣蛇第一次来,十分好奇,便带他在这儿走走。”
听朱雀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在这里随意走动,云卿忙道:“那便早些办正事吧。”
闻言,朱雀松口气,立即在前带路,从小径直奔山腰木屋。
白泽笑着攀上云卿肩膀,嗤道:“呦呦呦,惹人嫌了吧,早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见你不退避三舍?”
“我?”云卿挥开白泽的胳膊,同样笑笑:“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那些祸事并非他所做,白泽畏螭强硬性格,不敢有只言片语择指,又将谩骂指责全发泄给他,欺软怕硬。
白泽愣了愣,立即扣住云卿手腕追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云卿敛起嘴边笑意,冷脸以待。
果然白泽一见他这副样子,便松开手不敢再有多余奚落冒犯举止动作。
即便螭做过许多坏事,得罪很多人,但该受的惩罚从不逃避。
因夺去麒麟的护心丹受罚后,螭归还鳞甲,又拿刀子剐掉半身蛇鳞赔罪。
云卿光是想想便觉得疼,就算麒麟还气恼螭的刺心言语,白泽也不该把怨怼的话朝他说。
行至木屋后,朱雀战战兢兢请螣蛇坐于地上软垫,奉茶时险些摔了木杯子,“不知护法是否喝得惯晨露,若有不合心意之处,万望担待一二。”
白泽留在门外没敢进来,云卿笑着接过茶杯,摇头道:“不妨事,多谢您招待。”
朱雀甚是震惊,看向一旁九尾。
暮栌从袖中瓦罐中拿出蜜推给云卿,“你先歇一歇,稍后泡过药浴再祛除魔气,效果更好。”
云卿浅抿露水,点头道:“好。”
他态度随和谦顺,落在朱雀眼里更是如在梦中,若不是螣蛇图腾无法作假,真以为九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冒牌货捉弄自己。
暮栌见朱雀频频以眼神疑问,轻咳一声道:“云卿,我有些事想请教朱雀,你——”
云卿闻言就要起身为他二人腾挪空间,“那我出去等。”
“不必!”朱雀登时慌乱,又不敢上前按螣蛇肩膀,连连道:“您坐就好。”
云卿不自觉皱眉,心道螭究竟做过什么事?能让旁人这般敬畏,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无人敢冒犯。
朱雀推着九尾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云卿自己,他索性闭目养神,免得四处打量又让朱雀心中不安惶恐。
不到盏茶时间,两人返回。
云卿睁眼看向朱雀,对方面上仍有惧色,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意味的打量,“护法,请随我来。”
桶中药香好闻,水汽热腾腾。
朱雀垂眸不看云卿褪衣,待人入桶露出光洁肩头才敢走近,轻声道:“大约会有些刺痛,还能忍耐吗?”
云卿点头,同样放轻声音:“不疼。”
比起融合元神的痛苦,这点疼简直像是挠痒。
朱雀松口气,舀起舀汤浇在云卿肩上,“那便好。”
犹豫片刻,尽管对方闭目似在歇息,朱雀还是开口搭话:“听九尾说,您叫云卿?”
“是,你也可以唤我万重。”
朱雀更加肯定九尾的话,果然眼前螣蛇性子温柔,哪怕是生子后性情改善许多的螭,也绝对做不到与人句句有回应,惜字如金,从不多费口舌。
更甚在闭目养神摆明不想说话时回答旁人无关紧要的问题。
难怪白泽一口揽下转交止疼丹的任务。
“我能否和九尾一样唤您云卿?”
“自然可以。”
“云、云卿,您的孩子还好吗?”
云卿心道果然螭极疼蚺,所以这些神见了他总要问及他的孩子。
“阿骁很好,是个乖孩子。”一想到云骁,云卿嘴角扬起欣慰的笑,未发觉身后朱雀动作顿住。
他自顾道:“阿骁年纪还小,总是哭哭啼啼的,不过孩子大了就会好许多。对了,螭一定也很疼爱蚺吧?”
云卿不想知道螭与九尾的爱恨情仇,但同为人父,不免好奇螭是怎样养育孩子。
他总觉得自己与山行养孩子的方法都不对,一个太过纵容,一个过于苛待。
朱雀声音迟疑,“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孩子还活着吗。螭……对了,您知道蚺是螭与凤凰的孩子吧?”
第145章 螣蛇?
“螭与凤凰?”云卿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凤凰泪气息熟悉。
“对,至于您所问螭是否疼爱蚺。”朱雀摇头否认:“早前螭差点杀了蚺。”
云卿惊呼出声,皱眉只当自己听错了:“什么?”
“当真如此,还是凤凰带蚺来我这里医治,两人都身负重伤。”朱雀猜测是螭动手打伤父子俩,但未敢向凤凰求证。
云卿同样有此猜测,不免好奇:“那螭与凤凰感情如何?”
若不是极爱凤凰,螭何苦受那样的痛苦诞下蚺?
“我不知道。”朱雀如实道:“若非我有治伤的能力,与螭是说不上话的,他只与白晒关系亲厚。”
“螭与凤凰在一起后,众人纷议两人感情不睦,有次螭路过听到,并未开口维护凤凰。我想大约真如传言一般,是凤凰穷追不舍,螭只为排解寂寞。”
“那九尾呢?”云卿压低声音,“我知道螭曾砍下九尾狐一尾。”
朱雀深吸一口气,叹道:“螭很喜欢九尾。”
“九尾跟随我学习岐黄炼丹,所以常伴身侧。我方才确实担心你像螭那样作恶,他轻而易举毁坏我种下的药草,被娲神惩罚务必亲自照顾直到恢复长势。”
可朱雀哪敢让螭再来柘木山,只求娲神关螣蛇禁闭,别出来兴风作浪。
螭却振振有词:“谁让九尾总在你这里忙,我在青丘等他许久了,一来便见你们凑在一起说笑,这次只砍了你的草,下次、哼,你给我小心点。”
不出所料,这威胁言语成功令娲神气恼,当下罚螭不许外出,直到悔过才能再去见九尾。
“如此,那他们为何闹到断尾地步?”
“不得而知,九尾从未对旁人提起。”
既是难以言说的伤疤,自然不能勉强九尾撕开未痊愈的伤口,只是实在令人惋惜。
云卿亦是感慨,难怪九尾这样执着,可他真的不是螭,已有心仪的夫君,再如何可怜九尾,绝不会抛下山行。
“如果是你问原因,我想九尾会如实告诉一切。”
“罢了,我并不好奇。”
往事与他无关,云卿听便听了,只当闲聊一二。
不过,“既然螭性格恶劣,为何凤凰还能心生爱慕?”难不成这位祥瑞偏爱桀骜不驯的伴侣?享受非打即骂?
朱雀斟酌一番,含糊道:“螭、容貌与白晒不相上下。”
云卿有些许无奈,夹杂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原来凤凰只是见色起意,难怪与螭感情一般。
基于对皮囊贪恋而起的热情,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很快消磨冷却。
而螭本就对凤凰不甚在意,更不会挽回。
当然,凤凰这样的浅显的爱,也不值得挽回。
只是可怜蚺,连螭都不疼他,想来凤凰更不会在意他。
令人唏嘘。
云卿再叹口气,“真是可怜。”
朱雀不明白他为何有这样的结论,“您在说谁?九尾吗?”
“没什么,我有些累。”云卿摆手示意朱雀安静,后者会意离开,“等泡够半个时辰,我会进来为您添新热汤。”
“嗯。”
云卿一向身体偏寒,忽略无足挂齿的疼痛,浸在药浴中觉得周身温暖,索性解发闭上眼沉入水中,足足憋了一炷香时间才出水换气,擦掉脸上的水渍后正与白发蓝眸的九尾狐对视。
“你怎么进来了?”云卿皱眉不耐。
暮栌松口气,“你再不浮上来,我就要找朱雀捞你出水了。”
云卿伸手指向门的方向,喝道:“出去。”
暮栌目光落在他细白的手臂上随即立刻垂下眼回避视线,摇头道:“我不放心留你自己在这,螣蛇,以你如今的状态,我若想对你做些什么,早就得逞了。”
“那我真是多谢您高抬贵手。”云卿冷笑:“少作出这副无辜腔调,没得还以为是我勾引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卿,先前那样做是我的错,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当初,白泽曾设下梦境将我困在其中数十年。”
沉睡这百年,九尾再度溺于当初噩梦,误将云卿认成梦中螭,所以才有那般怨怼言语。
“你有苦衷?那便是我活该被你下蛊捉弄?”云卿咬紧牙关,“九尾狐,我命不久矣,实在不想再与你纠缠。”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想求你相信,往后我不会再对你有冒犯行为。只要能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暮栌眼含薄泪,低头看向掌心,轻抚血痕,“只当是可怜我吧?”
伤口犹红。
云卿掐紧掌心,忍了忍移开视线,“罢了,但愿你说到做到。”
“你放心!”暮栌转悲为喜,坐到一旁凳上侧身对着云卿,“我就待在这儿。”
眼不见心不烦,云卿索性背对九尾再度入水。
他想安静待会儿,却听九尾狐道:“朱雀说你问及螭与我的事,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不需要。”云卿将湿发拨到身前,闻言忍不住回首看向九尾,“你将与螭的事全告诉我?若螭知道你会这样,只怕要悔悟自己爱错了人!他将过往记忆抹除,本意就不欲后代知道那些不重要的经历,偏你又在这多嘴多舌!”
“我……”暮栌哑口无言,低头不再说话。
怒目而视,冷哼一声,云卿再度背对九尾。
静匿,唯有哗啦水声。
盯着手心血痕,暮栌暗暗发笑,果然还是装可怜最有用。
裴无竹说得对,云卿是个知恩图报又心软的,这样的人要温水煮青蛙般慢慢熬,不能心急。
日子还长,不信熬不到他变心。
热汤泡得云卿感觉全身骨头都酥了。
朱雀探他颈间脉搏有力、经络通畅,这才点头道:“您起身吧。”
云卿拿过衣物,忍不住瞥一眼九尾狐,并非他作扭捏姿态,谁让九尾曾那样待他,好在对方主动背过身避嫌。
朱雀见云卿没有吩咐自己伺候他穿衣服的打算,也松口气。
换了螭,懒懒散散恨不得一根手指都不动,连鞋都要凤凰跪下帮着穿,真不知道螭有什么好。
只是他不开口,朱雀却下意识走近帮忙拢起云卿的湿发。
云卿被朱雀的举动吓一跳,侧身躲闪,笑笑道:“我自己来就行。”
“是。”
湿发擦至不再滴水,四人总算在桌前坐定。
暮栌拿出药瓶递给朱雀。
轻抚掌心瓷瓶,朱雀看向云卿询问:“您哪里有过剧烈疼痛?”
“双手和胸口。”云卿解开衣带扒开袒露胸膛,指着伤疤道:“这里。”
伤疤狰狞。
朱雀并不奇怪,毕竟以螭当年的性格,遍体鳞伤也是正常,可随即想到面前不是螭,犹豫一瞬开口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暮栌既是惊讶又是心疼,“是谁伤的你?”
白泽没忍住翻个白眼,轻咳一声:“正事要紧。”
云卿点头附和:“这伤无关紧要,不必在意。”
暮栌目光落到白泽脸上,后者眼神闪躲几下,理直气壮回瞪:“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朱雀示意云卿伸手,边倒腥臭液体边道:“请您将这涂到胸口和双手,这里面掺有魔界土壤。”
云卿忍着臭味,闻言心念一动,“确认我体内的是魔界草株?”
“那药汤中有魔物的血,您浸泡时身上并无明显异常,那么排除寄身魔虫类,唯有草株一种可能。”朱雀迟疑片刻,又道:“如果涂这药还没有反应,那么就要委屈您喝下。”
喉间收缩,云卿险些没吐出来:“我刚才、那水中掺有魔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