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道复活后,我又牺牲了
作者:惊堂木响 | 分类: | 字数:6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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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夫妻重逢
二月,惊蛰,春雷始鸣,生机复苏。
山行过上简单平淡、无人打扰的生活。
云骁尚不知云卿已离开鹤鸣山,凭几封以假乱真的信安抚情绪,不再哭闹要见云卿。
月初裴无竹来送账薄,顺便带着狸子过来,听他跪地赔礼道歉,言说一时气恼冲动使得山行陷入牢狱。
裴无竹看山行吃瘪受苦心里乐开花,自然假惺惺劝和,好歹消了山行要杀狸子的心。
白泽再没带蓝怀尘来过,让山行意外的是,九尾狐销声匿迹也没了踪影。
“大约有事走了吧,你管那么多呢,难不成非要他在面前日日晃悠才好?”裴无竹放下米面听到这话不由翻白眼:“你要是真闲得没事做,就回沧茂山看看,别闲出病来,虽说原本就病得不轻。”
“滚。”
雨还有些寒意。
山行坐在檐下抬头盯着蒙蒙细丝,他暗叹息只盼云卿早些好转,自己存了好多话想同他说。
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他既期盼云卿早些归来,又希望他能养好身体,别和从前那般孱弱。
山行担忧云卿再度失忆忘记自己,内心却隐秘地生出一种期待,将全无记忆的云卿关在旁人找不到的地方,蜷缩依偎在一起直到死亡。
三月。
山行去过几次五行山,若是以鹰的身形飞入,便是春日胜景,处处焕发着勃勃生机。
若变人形,便是大雪封山,鸦雀无声,弥漫着肃杀之意。
因而每日天不亮山行便到五行山,然而次次都只能看到寒雪冬景。
怀揣希翼而来,带满腹失望离去,逐渐让山行觉得麻木,但到次日又会燃起新的希望,说不定今日便能看到云卿了呢?
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在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天,他一定回来找自己。
山行俯身拢起一捧雪放入当初云卿托白泽带来的小瓶中,雪与化尽的雪水交融,不知雪弄凉了水,还是是水泡化了雪,逐渐一同凝结成冰。
明日,就是二人初见之日。
山行轻叹,迈步下山返家。
他回到家中坐下,瞧着翠绿的菜畦与院子里的一对兔子出神。
若云卿明天不回来,该怎么办呢?随即山行又在心中反驳,云卿一定会回来。
他心不在焉地煮菜汤,自云卿离开,山行便一直斋戒吃素,每日烧香磕头求神明保佑,被裴无竹看到还笑了几句,说是熊瞎子学绣花。
随意放些盐巴,沉默着喝汤刷锅碗关厨门走到院中。
新扎的秋千上有只喜鹊,山行展臂,那鹊儿会意站到他胳膊上,咕叫嚷饿。
山行摸出一小袋蜀黍倒在掌心喂喜鹊,他走到秋千上坐下,只盼着时间变快些,最好眨眼便到明天。
可纵使他再怎么焦躁不安,太阳还是慢吞吞移动,夜幕缓缓降临。
如置身蚁堆遭受啃噬。
山行盯着跳动的火舌再度叹息,干脆熄灭火趁着夜色径直飞往五行山。
周遭寂静,唯有风声。
他一遍又一遍梳理羽毛,近乎粗暴地扯下一根翘起的正羽,疼痛缓解因焦急等待带来的烦躁。
飞到浅溪扎猛子,防水羽翼极难浸润,山行颇为耐心地将双翼浸入水中打湿,上岸甩干水,又发现一根翘起的尾羽,再度扯下。
总算打量好自己,已到明月高悬夜半时分。
捏着薅下来的羽毛一点点剔下羽支,剔净便再拔一根羽毛,直到山行有些厌倦这种无聊消遣。
天还没亮。
努力静下心盘腿打坐,寒风吹动衣衫,簌簌声响更让山行躁动难安。
好半晌摒弃心中杂念,闭目倾听如泣呜咽。
呜咽渐低,山行听到如新竹遇雨抽条生长声,春风日暖,眼前人面露温柔笑意朝他伸出手。
“阿行。”
山行握住云卿的手并未起身,直接将人按地压在身下。
他伸手垫在云卿脑后,欺身埋首胸膛嗅闻久违未嗅到的幽香,怀抱温暖熟悉,让山行喉咙哽痛,声音沙哑颤抖:“卿卿、你终于……”
哽咽声让云卿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抚摸山行的后脑勺安抚:“怎么了?你受什么委屈了?”
“没有,我只是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察觉身体的某处变化,云卿红着脸推身上山行:“你瞧,我说了我很想你,先回家吧?”
回答他的是热滑唇舌,鼻息混乱交织扑在彼此脸上。
云卿忙按住就要探入衣内的手,“阿行、不要在这儿。”
“好,我们回家。”
没有多余交谈,仰躺在床迫不及待解开衣衫。
胸口伤疤依旧狰狞,山行顿住动作,指尖轻轻描摹疤痕边缘,轻微痒意让云卿忍不住后缩躲避,“痒。”
捧起山行的脸亲吻嘴唇,看着他眼中薄薄水雾,云卿不由放轻声音询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没好?所以连疤痕都遮不住。”
云卿如实道:“我、元神还未完全融合。”
他舒张掌心空无一物,眼神闪过落寞:“毫无神力,无法凝结长剑,变不出蛇尾。”
第153章 夫妻重逢
云卿话锋一转,语气带有雀跃:“不过魔气已经肃清,周身伤全好,连九尾的蛊都解开了。”
他拉过山行的手触碰腰侧,“那红痣没了,对吧?”
手下肌肤细滑香软,冰凉玉石般泛着柔光。
他继续引指尖沿脊背向下探,“阿行,你帮我暖一暖,我好冷。”
“暖,正好我热。”
“唔。”
“痒、唔,我重吗?”
“一点都不重。”
山行拉过被子盖住云卿肩膀,也将二人暧昧交颈吸咬、唇舌舔舐笼罩在被下。
云卿极为短促地喘息一声,“阿行、求你。”
“我们一起,否则你撑不到最后。”
山行沿着光滑肩头抚到腰下软肉,惩罚似的捏了捏。
云卿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你先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山行稍怔,反应过来后张口咬在他身上,“真不把身子当回事?”
“唔疼。”
“算数,时间还早,弄完晚上吃什么?”
含羞带窃,耳垂热到烫手,云卿凑近环住山行脖子。
“明早我想吃千层。”
“真的?”
山行再次确认,见他点头没忍住轻笑磨蹭鼻尖,“好大的胃口。”
“饿,好饿。”
窗外喜鹊叽叽喳喳,似在言说春日万物复苏,是耕耘的好时候。
云卿信誓旦旦要熬到明早吃千层,半下午便撑不住困得睡过去,泪湿的睫毛粘连成缕,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拨弄鬓边碎发,见云卿因被打扰睡眠而皱眉,山行不由轻笑,“嘴大肚小。”
没得到回应,山行拧热帕子擦拭云卿全身,清理一番后挤在他身侧抱入怀中,完全嵌合,心也被填满了。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云卿面额,瞧着他安然睡颜,山行目光越发柔和,“睡吧,乖卿卿。”
云卿低喃含糊应声,紧紧贴着山行亦是心安,终于沉沉睡去。
睁眼,烛火如豆。
云卿费力在山行搀扶下坐起,“阿行。”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蓦地捂住喉咙,神情也有些慌张:“阿行、我怎么?”
山行将茶盏送他嘴边喂水,戏谑地道:“你说你怎么了?不是闹着要吃吗?又是哭又是喊,嗓子不坏才怪。”
“我……”云卿羞赧不已,接杯借着喝茶掩饰脸红,可熟透的耳垂完全透露他真实心情。
山行甚是怜爱他这般青涩模样,眼里又汪着满目春情,会勾人得很。
蓝怀尘说得对,云卿比狐狸精还狐狸精。
“我不怎么会做饭,所以简单炖了鸡汤,味道或许不够好,你勉强喝些吧。”
汤色清澈,味香诱人。
只是鸡肉入口,云卿不自觉微皱眉,肉炖老了。
“不好吃?”山行尝不出好坏,撕些面饼泡在鸡汤中,“往后我多做几次,熟练就好了。”
云卿吃下整个面饼,又多喝两碗汤,肚中沉甸甸,撑得肚子都有些隆起。
山行瞧他像蓝怀尘那样扶着肚子有些心惊,顾不上擦干沾有洗脚水的手,急急拉住云卿手腕把脉。
“嗯?”云卿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确认他无孕后,山行长出一口气,蹲下继续为云卿洗脚,摇头笑笑:“没事,我怕你胃谷难受。”
云卿亦是摇头:我没事。
擦干脚将人放到里侧,山行收拾一番后吹熄蜡烛上床躺下。
怀里很快钻入带着凉意的身体,山行揽着云卿肩膀轻拍后背,“卿卿,我们。”能不能不回长安?
山行只想和云卿过两个人的日子,最多能容忍云骁同夫夫二人一起生活,再多一个都不行!
“在这多待一段时间?”
云卿想了想点头,低声道:“好,但我要去见阿骁,近三个月未见他,他必定十分担心我。”
“我仿你的字迹给他写了信,他没事的。”
山行语气近乎哀求,“夫君,我求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吧?就我们两个、不要旁人来打扰,好不好?”
云卿擦去山行眼角的湿痕,连连点头:“好好,我答应你!”
他偏头叹息,不忍见山行落泪,可心中还是挂念云骁,以及担忧魔物作乱,总要寻个时间去见石崧和御风。
只是眼下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除了视听,连佩剑都无法幻化,还是先养身子吧。
“阿行,明日陪我去铁匠铺买把刀吧。”
“好。”
木床不算小,只是山行长得高,侧躺屈膝将云卿夹在腿间,捧起下巴亲舔红唇,“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语气委屈,伴着几声明显假装的缀泣。
山行着重讲阿花如何把自己弄到牢中、裴无竹几人又是如何耻笑,末了扭头背对云卿,埋怨道:“当时阿花特别过分,说我是贼。”
云卿忙扒山行肩膀安抚:“是是是,阿花太过分了,回去我一定罚他。”
“裴无竹也过分,到处宣扬你同旁人跑了,还说我身体有毛病,没能让你生。”
“都是浑说,我哪里舍得下你?”
被温声细语哄了好一会儿,山行才重新抱住云卿将人压在自己身上,对视之间,眼中欲望一览无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是贼,我也只做采花贼。”
“明日还要早起,别太晚。”
云卿趴在床上,被灼热掌心烫得一颤,“阿行,我好冷。”
“一回就行,这次慢慢弄。”
“骗人。”
“别、阿行。”
“真的不要?你呀,口不应心罢了,少骗人,我最了解你了。”
毕竟是从百年前就熟悉彼此,就算云卿嘴里说不好,但山行心里知道他欢喜。
云卿埋在枕上呜咽轻喘,“我、你欺负我。”
床板吱呀、肌肤贴近再度拥抱。
山行吻去云卿眼睫上一滴将落不落的泪珠,紧紧相拥入睡。
清早梳洗束发。
云卿还有些困顿,他坐在镜前闭目瞌睡,任由山行梳理长发。
如绸缎般黑发垂在腰间,让山行爱不释手,又动了劝云卿男扮女装的心思,见他并未睁眼,索性斜拢辫起。
云卿察觉异常,好以暇整从镜中似笑非笑盯着山行。
“做什么呢?”
“什么也没做。”
山行有些手抖,讪讪笑解释:“我瞧你被阿棠那样打扮很漂亮。”
云卿拿过发辫解开,哼道:“你是更喜欢女子吧?若有女子与我容貌相同,怕是立刻要变心。”
“不是、没有!”山行恨不得对天起誓:“我只喜欢你!”
“那好端端为何要我扮成女子?”云卿掐住山行的脸,“若是说想同我光明正大走在外面,怎么你不装扮?”
“哪有女子像我这样高?”
云卿眯眼挑起山行下巴,“变作年少模样便可迎刃而解,不是说要将你家妹子嫁我?”
山行被他这副强硬架势弄得心跳加快,面上做出恼怒:“云公子,既占了我的便宜,怎么还肖想我家妹子?真是看错你了!”
配合做戏,云卿更紧钳住山行,“不妨事,你们兄妹俩我都养得起。”
山行演不下去了,“你有钱了?”
云卿如实摇头:“没有。”
“但我夫君有钱。”他揽住山行脖颈亲吻。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二人再次相拥。
“走吧,去寻把趁手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