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我这次一定会注意的，说不定我们一次性就过了慕容追风。真的，这个boss我打过，我刚才只是走神了。”小夜眼巴巴地对小袖说道，尽管她在副本里死的次数最多，但她仍然想和小袖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这可是她好容易才鼓起的勇气，不想就这样结束。

“师姐，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英雄的打不过。”小鸟恳求地说。

“小夜，小鸟说的很对，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小袖走到小夜的面前：“我明天带你打普通的，那个随便你怎么玩都没事，按今天的状态，我们不可能走到慕容夫人的面前，只会浪费时间。”见小鸟和小袖都这样说，眼泪不由自主地爬上了眼眶，她小声哀求道：“小袖，我们就试一次，一次就好，我保证绝对不会在犯错，小袖好不好？”“五毒你是不是傻？你觉得这样能打过？就你身上的两件蜀风，说不定还是在黑市买的，一个连荻花都没打过的人，竟然还想跳夫人？老老实实去打普通吧！简直是害人不浅，浪费我的CD。”果子狸终于暴走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能死这么多次？搞到现在才打了第一个boss，你知不知道英雄本好几天才能进一次，你还有脸让我们在陪你再打一次。”另外的几个人野人都无比赞同果子狸的话，简直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凤青幽和唯见泪并没有说话，鉴于小夜曾是小袖的徒弟，而且曾经也算见过面。虽说关系谈不上要好，但毕竟中间有一个小袖在，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没有出声附和。

“修完装备，这几天的日常又白做了，真是郁闷。”果子狸停止了责骂，低声抱怨了一句。

小夜脸一红，拿出她仅有的一千多金，说：“那我付钱给你们修装备，就打一次好不好。”果子狸讥笑到：“一千多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没钱就不要装大方，这里十个人。呵呵，一千多金，你认为能补偿吗？”小夜低下头：“可我……只有这么多了……”“一人少说两句，不就是一个副本吗？下次我带你们打通一次就好了。小夜把钱收起来，没人会要你钱的。”小袖说完拍了拍小夜的肩膀，本来小袖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却没想到果子狸依旧不依不饶。

小袖的举动让小夜看到了希望的出现，于是她抬起头面对着小袖，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认真地说：“小袖，我要打荻花，我要跳夫人。就我帮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小袖皱了皱眉头，自家的徒弟又任性了，真是一个不分场合都要胡闹的小孩子。

于是，小袖顿了顿，说：“小夜，真的不能等到下次么？这次不可能打过了。”见小夜一副可怜巴巴都的模样，小袖回过头对众人说：“想打的说一声，人够我们继续打，不行就原地解散。”“有这样的五毒，怎么可能打通。”果子狸第一个退组。

“团长，不好意思，有人叫我去龙渊泽。”陆陆续续地只留下小袖三师徒，凤青幽和唯见泪五人还呆着副本里面，小夜楞楞地看着小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袖双手一摊：“小夜，你也看到了，这次真的没有办法。等我们帮会自己打的时候，在带你好不好？”小夜没有回答，低着头，快步走出了荻花圣殿。

出了副本门口的她，却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呆呆地看着荻花圣殿的大门。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打转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荻花圣殿依旧热闹无比，有人进本有人出本，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小声哭泣的五毒，是否和自己有关。

偶有见到五毒一人单独站在这里，便好奇地发出邀请，小夜却像一个失去了思考的人，无论是别人的邀请，还是好心的寻问，都是充耳不闻。

她在认真回想自己在荻花圣殿所做的一切，在一遍一遍地否定小袖说的那些话。

因为剑客行断篇竟然幸运地变成红衣教，她才会那么兴奋地跑到前面，想让大家都见识见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的荻花形象肯定会受到大家的追问，说不定会赞叹她和副本里的小怪好像。那时，她就会拿出好多的剑客行断篇，将整个队伍都变成各种NPC，那该多好玩啊！可惜没有一个人问她变身怎么来的，只有无尽的责备。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那么多的错误，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死，她明明紧紧地跟着小袖，明明很想给大家加血。可是老二的时候，大家总是跑来跑去，她有时技能都还没有读完，就要被迫跑起来。她只是想给大家加一口血，明明只要在等一秒就可以读完，明明小袖和小鸟都有战复，却舍不得急救她一次。她已经把凤凰蛊给了凤青幽，明明主T死了，也是可以起来的，可是她们就是不愿意。

和霜满天打老三的时候，并没有被点名，小袖也只是很随意地说了一个大概，被点名后，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为什么就不能认真提醒她一下，小夜能看出，到后面小袖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说，他们不知道越责备她，她会越紧张吗？

她以为这次应该能够消除和小袖之间的隔阂，结果却令她无比难过，就算以前自己做错再多，小袖也不会这样。她完全不在乎果子狸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队友对自己的轻视，她在乎小袖的态度。以前对于她的胡闹，小袖只会无奈地一笑，而如今，她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她会因为团员的意见，在决定是否在打下去。在她眼睛，自己是否也只是她众多团员中的一员？

因为自己笨，连和她打本的资格都没有吗？

小夜神情恍惚，不知如何释怀。

“小夜……”小夜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小袖，后面的小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突然间，她就明白了一个事实，那些一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身边早已没了自己的位置，她们两人分别的太久，太久，如今已经无法在相认。

那些，被自己述说的过往，终于成了自己一个人的故事。在成都分别的那一天，流泪的是小袖，高兴的是她。而现在，迎接未来的是小袖，留恋过去的是她。

小夜就这样看着小袖，眼泪像溪水一样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