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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桑榆

作者:努比亚l | 分类: | 字数:36.6万

争执

书名:重生桑榆 作者:努比亚l 字数:3557 更新时间:2024-11-08 22:10:58

黎谨修他原想着大约是穆桑榆,勾唇一笑,正要调侃几句,几日没去后宫瞧她,她怕不是耐不住性子了。

猛然听李德甫说起是梁成碧送来的,兴致顿时一扫而空。

“李德甫,翊坤宫这两日,没少使银钱打点你吧?”

丢下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黎谨修再大步向外走去,再没看那参汤一眼。

李德甫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举袖擦了擦额头,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看来,皇上这次对皇贵妃娘娘可是恼的不轻,这翊坤宫的银子还是退了回去吧。自己可没这样大的本事替她说情,弄得不好,这大胖脑袋就要搬家了。

他李德甫一路跟着万岁爷从宁王到皇帝,虽说平日里会借着替那些嫔妃拉线说好话捞些油水,可到底谁才是主子,他还是分得清的。

黎谨修走到养心殿外,迎面一股夜风袭来,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正当春日时节,微风和暖,混杂着无名花香,中人欲醉。

举头远眺,夜凉如水,月挂中天。

紫禁城之中的春夜,万籁皆寂,黎谨修忽而觉得微微有些寂寞。

往常他政务繁冗,无暇顾及后宫之时,穆桑榆必定会带着亲手做的药膳前来探视,缠够几个时辰才会回去。

说不准,临末还要勾他晚上到她宫里去过夜。

那时候,自己还嫌她聒噪缠人,可如今没有了这红袖添香,他倒还有些不惯了。

也罢,她正当抱病,不来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是戌时二刻了。”

黎谨修若有所思,捏了捏鼻尖,吩咐道:“去长春宫瞧瞧。不必传仪仗了,咱们悄悄的去。”

言罢,当先一步下了台阶。

李德甫呆愣了一下,忙自跟了上去,心里暗自嘀咕着,皇上今儿倒是好兴致,贵妃娘娘不来,自己个儿寻过去了,往常还嫌人烦呢!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之上,月光皎洁,在地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一路悄无声息的到了长春宫外,那守门的宫人正预备下钥,一见皇帝到来,慌忙跪下行礼,又要往里通传。

黎谨修却摆了摆手,“不必了,朕瞧瞧贵妃在做什么。”

说着,迈步入内。

依着黎谨修所想,他有日子不来,新选秀女又将入宫,穆桑榆必定想他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人都要瘦个一圈。

他是男人,又是天子,自是享受女子的爱慕崇拜。

然则才走到内殿外,黎谨修便听里面传出阵阵笑语。

穆桑榆已梳洗过了,穿着一件藕荷色薄纱寝衣,抱着豆蔻坐在床上,教她说:“来,跟娘说,我——叫——豆——蔻。”豆蔻也散着头发,小小的身子裹在大红绸缎衣裤里,笑嘻嘻的看着她,半晌还是只会说那一个字:“娘——”

穆桑榆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自己已教了她两日了,豆蔻除了喊她娘,还是什么也不会说。

也替她把过脉,仿佛一切太平,这心病自古就没药可医。

罢了,来日方长,再接再厉,她便不信,自己一日日的教下去,豆蔻还是不会说话。

黎谨修站在帐幔外,静静瞧着这一幕。

这样的穆桑榆,他可从未见过。

她温婉慈和,话语轻柔,宛如一个慈母。若非事先知晓,他当真要以为,豆蔻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祥和温暖的一幕,直将这位平日里手握乾坤、翻云覆雨、与权术恶斗不休的大周天子的心,化如绕指柔。

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榆儿。”

黎谨修轻轻咳嗽了一声,掀起帐幔,走了进去。他怎么又来了?不嫌烦吗?

穆桑榆心底有些迷茫,身子倒是更快了一步,急忙下床行礼。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

黎谨修两步上前,俯身将她搀扶起来,莞尔一笑,“近来政务繁忙,朕无暇顾及后宫,但又记挂着你的病,这会儿事都了了,所以过来瞧瞧。”

说着,拉着她在床畔坐了。

穆桑榆将手轻轻拽了一下,想从黎谨修掌中抽出,却觉他握的用力,便也只好任由他握着。

她垂首轻笑,“皇上乃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怎能为臣妾区区病体挂心。”

这可全都是她的真心话,黎谨修少惦记她,那就万事太平了。

这话听在黎谨修的耳中,却又成了她“懂事体贴”的又一力证。

“榆儿如今,倒是稳重了不少。”

“臣妾进宫也有年头了,眼见着新人都要入宫了,再不长进些,岂不让将来那些妹妹们看笑话。”穆桑榆口中敷衍着,心底却在哀嚎,她好困好累,眼下她只想带着豆蔻睡觉,黎谨修怎么还不赶快走!半夜抽风跑到她这儿来,就是为了说废话吗?!

豆蔻年岁尚小,熬不得夜,已靠在穆桑榆身上打起了盹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穆桑榆灵机一动,忙说道:“皇上,豆蔻困了,臣妾就不留……”

话未说完,阿莫却走了过来,微笑道:“皇上,娘娘,奴婢抱小公主去抱厦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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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桑榆睁大了眼睛,尽力的想用眼神阻止自己的心腹宫女这“伶俐”举动。

然而,阿莫却好似看不见一般,径直上前抱起了豆蔻。

偏生,一旁黎谨修颔首道:“去罢,小心伺候着。”

皇帝都已放了话,穆桑榆也再难有什么举动,只好任凭豆蔻被阿莫抱走。

屋中,只余下两人。

黎谨修想干什么?

他该不会今夜想睡在她这儿吧?!这念头才从心底里钻出来,穆桑榆便觉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直蹿了上来。

上辈子,自己是如何独守深宫,夜夜苦等着他前来的记忆,再度苏醒了过来。

起初黎谨修还会来,但随着长春宫再也不见他的踪迹,他目光之中的厌憎之情与日俱增。

那时的穆桑榆,却还在心底里欺骗着自己,黎谨修还会念着往日的旧情,不会当真厌弃了她,她苦求着他的垂青与怜爱。

妃嫔们嘲笑她,说她自不量力,异想天开,竟妄想占据一个帝王的心,争夺那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好啊,既然不属于她,那她也不稀罕。

她不想再同黎谨修有什么情欲上的纠缠,免得那位真命天女来时,白惹不痛快。黎谨修是云筱柔的,她很清楚。

穆桑榆不知黎谨修今夜是发了什么神经,又或者干脆就是一时兴起,她低头苦思着如何将他撵走。

当然,也许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陆昊之根本没那个意思。

退一步讲,她还生着病呢,不是么?

她垂首不言,鬓边散发垂落,落入黎谨修的眼中,却成了温柔静好。

屋中一灯如豆,烛火摇曳,落在孟嫣身上,薄纱寝衣之下,隐隐透出丰满高隆的胸脯,窈窕细软的腰肢,白玉细腻的肌肤。柔媚诱人,魅惑着黎谨修的心。

他自是不知穆桑榆心中在想什么,她是他的嫔妃,伴他过夜,与他欢好,都是情理之中。

“榆儿的气色,好似好了很多。夏侯御医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

她面色红润,小脸丰盈,再不见之前的病容憔悴的模样,虽有些遗憾她并未为他废寝忘食,但看她病情有了起色,他倒也高兴。

这哪儿是那夏侯宇的本事,全都是因着她在装病啊!

穆桑榆腹诽着,面上倒笑的谦逊柔顺,“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那医术自然是精湛高明。臣妾这点微末伎俩,望尘莫及。”

口中说着,她微微挪了一下身子,试图拉开与黎谨修的距离。

黎谨修并未察觉她的意图,长臂一伸,竟将她搂入怀中。

穆桑榆几乎僵了身子,龙涎香与成熟男子的气息将她淹没,宽阔的胸膛与强健的臂膀,都向她彰显着男人的力气。

无论是他身为帝王的身份,还是这份力量,都令她明白,她反抗不得。只是,同他欢爱的记忆已太过遥远,她早已不知该如何侍寝,眼前的陆昊之已和陌生男人无甚区别。

她没有抬头,目光停留在他胸襟的祥云之上。

隔着衣衫,她能感受到他的热度,听到他的心跳。

“榆儿,喜欢豆蔻么?”

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一丝喑哑。

“豆蔻可爱可怜,臣妾自然喜欢。”

为何突然问她这个?

“朕自登基至今已有五载,膝下却并无一个皇儿。朝廷上那班大臣,日日都在上折子催促朕尽快绵延子嗣。为着大周江山,朕确实也该考虑这些事情了。”

穆桑榆哑然,黎谨修这意思难道是要……

“榆儿,有个咱们的孩子,你可欢喜?”

穆桑榆只觉的耳边嗡嗡作响,黎谨修是跟她要孩子么?!

黎谨修却不由分说,捏着她精巧的下巴抬起,乌黑暗沉的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他俯首就吻住了那甜软的唇瓣。还没等他意乱神迷,唇上却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嘶——!”

黎谨修猛然抬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手才松,穆桑榆便仓惶爬到了床角,缩成了一团。

“穆桑榆,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咬朕!”

黎谨修又惊又怒,俊美英挺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坏了坏了,这下可坏了!

穆桑榆只觉心狂乱的跳着,激怒皇帝可是下下策,但她咬都咬了,还能怎么办?!

谁让黎谨修忽然登徒子一样的扑过来亲她,她连想都没想,张口就咬了下去。

她急中生智,硬捏了一把大腿,挤出两滴泪来,委委屈屈的说道:“皇上,臣妾身子尚未痊愈,这病好似还有些传人。臣妾是怕过了病气给皇上,一时情急方才如此,还望皇上恕罪。”

黎谨修眯细了眼眸,紧盯着那缩在角落里的小女人,看着她演戏。穆桑榆当真以为他是傻的么,任由她糊弄?!

她拒绝之意都已这般她拒绝之意都已这般明白了,他还看不出来?!

才几日功夫,她就这般精神了,说明她的病压根不怎么要紧,却忙不迭的把绿头牌挂了起来。

今儿他好容易抽空子过来,她却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