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事情距离他很远，但是姜述白还是很想知道。

院长继续吃桃酥，一桌子东西，他好像就喜欢吃这个。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每当联邦处于危难时刻，总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冒出来，帮助联邦度过难关。”

“那些人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其中有些，原本甚至是站在联邦的对立面上吗，但是突然之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姜述白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就好像是置身于一片深潭之中，潭水深不见底，就在自己身下，或许存在着恐怖的怪物，也有可能是无底的深渊。

天命主角、联邦的国运……

会不会在几年之后，唐尘会用前世那种淡漠中隐含敌意的眼神看向他，然后拔剑相向？

姜述白感觉自己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在唐尘身上的投资淡反而变成了他毁掉他珍视一切的资粮。

还有那些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原本应该站在唐尘身边的人，也会成为他的敌人。

前世最后一战的景象再次浮现在了眼前，姜述白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都紧缩起来，难受的喘不过气。

道院院长看着姜述白的眼神显得有些悲哀。

“我记得你通识成绩很好，历史之中那些突然就背叛了自己原本势力，加入联邦的人，应该也知道有哪些吧？”

姜述白放在桌下的手掐入手心：“开国十将军里面的三位，一个是清霄宗掌门首徒，几乎……屠灭了清霄宗，带着一群想要建立联邦的人，利用清霄宗旧地发展了起来。”

“还有云心观观主的丈夫，为了自己所谓的’义‘杀死相伴近百年的妻子，并将云心观视为魔道。”

“……以及圆能大师，在杀死寺院方丈之后，参与进了最开始的起义军，并在联邦成立之后组织……灭佛！”

院长轻轻点头：“我们的史书很多地方都不详细，历年高考之中，通识里关于历史的题目都很少，往往只占十分，甚至更少，因为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我们的史书之中，充满了诡异……”

“联邦的水太深了，这些事情也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我哪怕是窝囊一点，也不愿意参与被搅和进去。”

“所以之前，我才说，学生毕业之后不留校，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其实在你母亲怀孕之后，我曾经劝过她，至少在你们出生之前，不要离开道院，就留在这里，但是可惜……”

姜述白的心情更加的复杂，此时他看着窗外的大片白花，也变得烦躁起来，只是却依然思维清晰。

“我不继续突破，则是因为，我察觉到了，太上……很本就是一个骗局！我们走的路，在化身期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下走，只有疯魔，或者比这个，更恐怖！”

再次听到相似的话，姜述白在心中努力的串联着线索，试图理解出一个所以然来。

突然间，他呼出口气，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

“所以，老师，你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院长深深的看了姜述白一眼：“我看到你杀唐尘玩了。”

姜述白：“……”

“你找到了这一次的气运所钟之人，并将他带在了自己身边，并且想着将他转化为之人，你是这么想的吧？”院长问道。

姜述白点头：“嗯……是这样，但是我现在已经将他完全洗脑了！”

“你忘了开国将军里的那三位？”

姜述白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院长却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奇怪吗？为什么现在化神修士基本上都隐匿在某处地方，也几乎没有化神圆满的修士出现？”

姜述白有一种自己的大脑已经死机的感觉，只能跟着摇头。

院长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距离太上境界，只是我愿不愿意突破而已。”

“我曾经去过一次外界。”他指了指天上，“这颗星球的外面！”

“是在离开这里之后，我才发现了化神就是我们功法的极限，也是我们开辟自我小世界的极限。”

“也就是在我离开这颗星球的引力范围的一瞬间，我发现，我脑子清醒了！”

“一切的异常一股脑的一股脑的涌进了我的脑子里，我发现，我们都在受到这颗星球的影响……真他妈的恐怖，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是活着的！”

“我尝试着离开这颗星球，但却发现，没有灵气，我根本就生存不了多久，但是在外星上，我带回来这个！”

姜述白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不由愣了一下。

“师娘外表的傀儡？”

院长：“……？”

“等等……不是……啊？你知道？姜思浔给你说的？也不对啊！”

茶室之中的氛围，突然变的奇怪了起来。

姜述白轻咳一声：“咳……你说的，是这些植物？”

院长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假装不在意的点头，但是隐约发红的脸皮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尴尬。

毕竟常年和自己操控的傀儡上演琴瑟和鸣什么的……

不暴露还没事，一想他们在食堂相互喂饭，就觉得这和当众拉屎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些……问道开花之后的香气，需要可以帮人的脑子恢复清醒，只是也要分人，我们这些知道了异常的人，闻到香气之后，也就慢慢想通了，但是本身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就算是闻了也是白闻！”

姜述白感觉自己懂了，就像是他们修炼一样，自己能悟点一下就够了，但是不能悟，老师讲十遍都没用。

但是院长很快就有疑惑起来：“这也不对啊，你之前又没闻过这花香，你怎么会知道唐尘那小子是气运所钟之人？”

姜述白沉默了半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因为我爱看玄幻小说，看到名字里有尘的，就怀疑一下，然后越看越像。”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不也应该是看不见吗？”

姜述白感觉院长知道的真的多，对于这颗星球造成的影响，他的研究很深。

“最开始不是我杀的，是萧劲云看到唐尘突然被人杀了，他给我说了，我好奇之下试了一下！”

他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