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天爷不公平！

别人化形都是变成漂亮的女子，就她还是一个奶娃娃。

“胆子挺大，竟敢偷吃本君五百年才结果的仙桃。”

琼华神君缓缓摇了摇竹椅，似乎看出小蛇眼里的委屈，继续冷声说道：“能提前化形已是不易，就别想着形体是何模样了。若不是本君救你，早就经脉破裂，魂飞魄散。”

虽然这话是安慰人，但小蛇灵智未开，未听出神君言下之意。

“紫芙替小蛇谢神君救命之恩。”

紫芙行了一礼，走到桃树旁将树上的奶娃娃抱下来。

“谢谢神君。”

小蛇吸了吸鼻子，灵动的眼眸不停颤抖，眼睛都有些红肿。

琼华最听不得哭声，淡然的神情有一丝波动，望着结界之外被风雪遮盖的山峰，有些出神。

“白姌，你的名字。”

紫芙点了点白姌的额头，提醒她赶紧谢谢神君赐名。

虽然内心有一丝羡慕，但能留下来，日后万一拜在琼华神君门下，苦心修炼仙术，成为最厉害的弟子之一，说不定他也会另眼看待自己的。

白姌捂着额头，望着闭目养神的琼华，刚到嘴边的道谢的话又咽了回去。

“哼，我才不要呢，这名字一点都不好听。蚺乃是蟒蛇，又胖又丑，哪有我这么可爱？！”

可惜她的反抗，似乎无人回应。

之后，雪玉殿无比热闹。

每日，白姌都能将院子的花草蔬果拔掉，弄得乱七八糟。

可惜等第二日院子又恢复原样。

无论她怎么闹腾，琼华神君都是淡漠的模样。

“乖姌姌，我们别闹了好不？你再这样拆神君种植的蔬果，小心他真的动怒将你扔下山啊。”

梦魇兽屁颠屁颠在白姌身后，用小爪子捡起地上的果子，一颗一颗放在脚边的篮子里，满眼都是焦虑和委屈。

如今它从神鹿模样变成圆团子，全都是受白染所赐，也不知她从哪里学的变幻之术，将它变成肉团子。

它快哭死，到神君那里告状，琼华神君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不管它是何模样。

“小圆圆你再替神君说话，我就将你偷偷藏的桃花糕全部吃掉，我现在可生气了。”

白姌可知道小圆圆在竹林挖了了一个地窖，里面收藏了三界各种美食。

知道这件事后，小圆圆就知道自己被威胁了。

这个小恶魔每天不是拆院子，就是闹腾它。

它就快成带孩子的奶娘了。

小圆圆立刻怂巴巴，“我不说了，你不许吃我的桃花糕。”

那可是它学了三十年，用废了三筐桃花，才做出来如此美味的糕点。

若不是神君的桃树两百年才开一次花，它也不至于那么宝贵桃花糕。

白姌觉得无聊，也没再继续逗弄梦魇兽。

她手一挥，身上的纱裙幻化成淡紫色锦袍，可爱的两个发髻也变成了清爽的高马尾，白色丝带紧紧束着她的头发。

小圆圆见怪不怪望着她变成男娃娃。

“这里不好玩，走，我们去凡间玩几日吧？”

“不行！神君会重罚我的，我不要去！我不要！你快放开我啊......”

白姌不听它大声呼喊，伸了伸懒腰，拉着小圆圆的爪子，往通天境而去。

紫芙刚背着竹筐，带着满满一篮子草药回来，就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她弯弯的黛眉皱在一起，琥珀色眸中微微闪烁着一丝担忧。

“神君，她们......”

紫芙看着从殿中走出来，话吞了回去。

“随她们去吧，今日本君带你学习这些草药的功效。”

琼华袖子一挥，院子多了一排晒草药的架子和笸箩。

紫芙看他神情漠然，早已见怪不怪，恭敬回了一声：“是，神君。”

－－

“新鲜的肉包子，一文钱一个！”

“漂亮的珠花！漂亮的珠花！只要十文钱！”

“姑娘看看我这新进的绸缎，质地柔软，颜色鲜艳，保证你穿在身上迷倒一大片公子。”

“......”

凡间的集市好是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相比于九重天的清净，简直让她有些不舍得回去。

白姌迈着小短腿，在集市逛来逛去，跟在它后面的小圆圆，从来到人间嘴巴就没停过。

短短一年就胖了一圈。

“今日是姻缘庙一年一次的开放日，我们抓紧时间去看看吧？”

“快走，说不定能求来我未来的夫君呢。”

白姌把玩着手里竹筒里的蛐蛐，却因为人流密集，脑袋被一个玄衣男子撞了一下，竹筒掉在地上，蛐蛐也逃走了。

“......”

人呢？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第一次见比她还没礼貌的人，不可忍也。

她拽着还在吃糖葫芦的小圆圆，二话不说随着人群一起去姻缘庙。

气死她了。

她要去月老爷爷那里告状去，让刚刚撞她的男子打一辈子光棍！

“哎......我的糖葫芦啊，姌姌你慢点，我还没吃完呢.....”

“闭嘴！”

小圆圆被她喝声吓得不停打嗝。

这是谁又招惹的小魔王啊？

没想到白姌这小短腿走的还挺快，小圆圆只觉得耳边的风很大，听不清嘈杂的人声了。

“月老爷爷快出来！！！”

白姌来到了月老庙，二话不说在庙外设了一个结界，对着月老的石像喊了好几声。

月老并未现身，白姌手中幻化出一条鞭子，故意朝着供桌上的瓜果甩去。

“哎呀，乖姌姌啊，这可不能砸啊，悦城的香瓜可是一绝，老夫馋这一口好久，要是掉地上就太可惜了，罪过罪过。”

神仙本不用食五谷，却也偶尔贪恋着凡间俗物。

白姌收回手里的鞭子，走过来拽住月老的衣摆，坏坏一笑，“月老爷爷，您老可终于愿意现身了啊。”

“哼，老夫再不出来，你这小丫头把我的庙都砸了。”

“怎么可能，我就是想给月老爷爷看看我炼制出来的蛇鞭。可没有要拆庙哦～”

白姌摆了摆手，粉嫩嫩的小脸上全都是诚恳。

“呵呵......”

月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干笑几声，“小丫头片子，你觉得老夫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