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相公
作者:暮飒 | 分类:言情 | 字数:1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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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惊魂计
满福楼,对于楚慈来说不仅仅是打工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老板很抠门,这里的厨子总是嘲笑她火都不会烧,这里的账房总是嫌她油嘴滑舌没个正经,连这里的小杂役都瞧不起她一个男人干瘪瘦小。
可她,一个外来客,孤身一人,却是把这当成了自己家。
如今,她却要离开了。
回来不知是何时,也许又如从前般穿越,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乃身穿这一次可就成了魂穿。
一大早楚慈便独自悄悄离去,逃避那心酸的分离场面,她害怕她舍不得放弃这份宁静。
转念一想,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谁又能断定未来不比此时精彩?
再摸摸兜里的银子,惆怅逐渐散去。
当她说要离开的时候,老板竟毫无意外,还包了50两银子给她,宣称乃补发的工钱+年底奖金+平日克扣的小费,可实际这些钱她至少要干五年才可挣到,很显然,这钱并不是给她的。
“你是个机灵人,但人心叵测,凡事仍须小心。”老板没了平时的严厉,虽然依旧刻薄却掩不住满腹关心,老板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孩子。
“我明白。”
“不要令我失望,否则我可是会拉着大伙找你要回这50两银子,到时候那利息可是不少。”老板半眯着眼开玩笑,可那眼中的坚定认真却不是假。
楚慈紧紧的拽着银子,一脸防备的护着,“那老板现在就可以醒了你这春秋大梦,这50两银子注定是我的了。”
“那最好,我可不希望今后得追着你满世界跑。”
楚慈奸笑,“你现在还是为失去这些银子而哀悼吧。”
萧尘扬与楚慈欲奔赴京城寻营救萧岚之策,而富县位于旭州城与京城间,因此必经过富县,旭州城到富县骑马半天即可,因乃旭州到京城必经之路因而人甚多,一路均乃官道路途宽敞平坦。
萧尘扬有意在富县停留一日,虽未道明,楚慈也可猜出其中必有蹊跷。
由于萧尘扬的奴隶身份,为了避嫌仅买了一匹马,出了城门二人共骑。为免招人耳目,两人放弃官道,踏上人烟稀少的小路,那小路崎岖陡峭,而且比大道多绕了些路,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时间,两人为了节约时间一路狂奔。
起初决定两人同坐一匹马,楚慈内心甚是挣扎,她并不习惯与人太亲近,拥有自己的安全交际范围,可形势所逼只得妥协,可当那萧尘扬往自个身后一坐,一切自我催眠均成了空。
那种恐慌说是厌恶,倒不如说是没有安全感,仿佛被攻占城池,自己的一切一点一滴被人掳走。
强势霸道的压迫感使人不可忽视其存在,虽然淡淡的青草香阳光味而缓解了隔阂感,但是这只会让她更心猿意马,心跳如雷,终忍不住背部僵硬挺直不停往前靠,尽量减少身体上的摩擦。
“你干嘛跟受刑似的全身硬得象木头般,还有别扯着马鬃,马儿也是有痛觉的,你这么虐待它当心一会把你给抖出去。”热气在耳边吹着,楚慈更是全身颤栗更紧张,全身绷得更紧。
“你骑好就是,别管我。”楚慈的头压得更低,试图逃离。
“我可是好心提醒,这路程估摸要一天,一直如此有你好受的。”萧尘扬未再调侃,叹气道。
最后,果然应验了。
夜黑前终于赶到了富县,在郊外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一下马楚慈双腿发软直接瘫软下去,好在萧尘扬眼疾手快把人扶了起来才不至于屁股与大地亲吻。
“我没事了,你去把马给安顿好。”
萧尘扬微微皱起眉不再言语,独自把马给牵走了。
人一走,楚慈就憋不住了,不是她故作坚强,实在疼痛的地方难以启齿。
屁股和大腿内侧都快不象是自己的了,两小腿只能象个企鹅般叉开双腿迈八字步,腰酸背痛必须用手撑着否则感觉就要散架,那屁股更是觉得已经被劈成了两半,每走一步便是一次非人折磨,实在受不了,便双脚离地半寸飘走着,不细瞧却是看不出来。
随后反应懊恼不已,萧尘扬说她傻还真是没错,刚坐马的时候怎就忘了这招,虽说为了避人耳目不好空中飞跃,但是装模作样的悬空骑马即不被发现异能又能保证自己的大腿和屁股不受损害,她怎地就忘了这茬?果然是不常用就容易生疏,压根忘了她有这项技能。
而最不平衡的是,那萧扬尘竟半点事没有,敢情这人是铁打的?
晚上泡那热水澡更是惨痛,大腿内侧被磨掉一层皮,一遇水双眼跟蚊香似的画圈圈。
这般疼痛以为会折腾好几日,结果第二天便活蹦乱跳了,原先磨人的地方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因为涂了萧尘扬给的药膏神效,还是她现在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成了打不死的小强。
萧尘扬曾经被冠为富县之荣耀,如今却沦为低贱似的奴隶,楚慈不由担心来,此时无论是嘲弄还是怜悯,那都是可以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刺人心骨。
可萧尘扬倒是一脸无所谓,大摇大摆的跟着她上街大采购,也不管其他人眼光,依然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甚是招摇。
楚慈平生第一次逛街受到如此多人的注目,那回头率绝对百分百,两人成了众人的焦点,经过的地方无不热闹非凡,有好些人都跟了好几街。
刚开始还挺别扭,习惯之后便视若无睹。
楚慈不厌其累的从街头逛到街尾货比三家后才开始血拼,可是她抓起一样东西就被萧尘扬放走一样,无论她如何撒泼反对都无效,一天下来手上的东西少得可怜。
她难得要奢侈一把,竟然这般不给面子,她怄气,所以坚持逛着,就不相信买不着了。
逛的时间越长后边的尾巴越长,那讨论声越大,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萧尘扬不是被卖成奴隶了吗?可看这架势不像啊,他身边跟着的反倒更象他的奴隶。”
好吧,她忍,谁让长着她一副无特色的脸,而人家长得是有眉有眼。
“难道你没听说那人脑子有问题,你看看她驮着一麻袋还用绳子栓着,傻模傻样神经兮兮的。”
拜托!这是双肩包好吧,不知道比你们那些包裹方便高级多少倍,虽然她这是临时自用一张大布直接卷起来缝的,皱巴巴一坨,虽没卖相可实用价值高,不可以貌取物。
“是啊,我告诉你们,那傻子竟说他们俩孩子有孩子了所以要把人给买回来。”身后一片哄笑。
“这两男人怎么生孩子啊?”
“所以说是傻子是疯子呗,那傻子还说那孩子已经能打酱油了,长得是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鱼鳞,虎掌,鹰爪,牛耳。”
这组合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这看着就觉得挺傻,想不到竟这么傻。”
……
“噗嗤。”萧尘扬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好意思笑,这还不都是你害的。”楚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只想冲过去把人给捏死,诽谤绝对是诽谤!
原本还担心大家把矛头都指向萧尘扬,暗暗为他担心是否能承受那冷言冷语,结果她竟成了炮灰,难道好看的人就有特权?!
“老板,给我称上10斤腊肉,哦不,给我来30斤。”楚慈站在肉摊前气势汹汹的高声嚷道,好似是来抢劫的。
萧尘扬抱歉的朝那肉摊老板笑了笑,不动声色拎着楚慈的衣领把人提走。
“喂,我的肉还没买呢,快放开我,放开我!”楚慈挣扎蹬腿一边吼道。
“你当我们是搬迁呢还是去游山玩水呢。”萧尘扬拐到角落把楚慈扔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楚慈手里的一堆东西。
楚慈紧紧抱住誓死捍卫,她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再扔可就没了,再说这都付了钱的,打死她都不干扔钱的事。
“从这到京城的路这么漫长,不准备好荒郊野外的吃什么喝什么,如果有个擦伤没个药病死了怎么办,要是刮风下雨了没伞被淋湿感冒了怎么办,还有……”
“要不我们造个大箱子驮着怎样啊?”萧尘扬笑眯眯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好啊好啊,我正有此意……当我什么都没说。”厉眼射来,楚慈低头委屈的对手指。
“人家也是想确保万无一失吗,路途遥远不准备充足点饿死在半路上可怎么办,而且这么多天都在路上没换洗的衣服,没防蚊虫的药,没……”
“停!”萧尘扬果断打断,“有我在你怕甚?”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担心。”楚慈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萧尘扬邪邪的压了过来,尖牙反射出闪亮光芒。
“我是说我不想你过分操劳,服侍你是我的荣幸。”楚慈连忙抚着对方的背,谄媚道,压迫感逐渐解除。
“跟你瞎闹差点正事都给耽误。”萧尘扬转眼一变玩深沉,可一看到楚慈拼命往那奇丑无比的什么“双肩包”里塞东西不由皱起眉头叹气。
“那我们赶紧啊,你不是要去那个超灵的庙吗。”全捣鼓好,楚慈这才大方的露出小脸。
“是奉仙庙。”萧尘扬嫌弃转头望向天空,这个点正好!
奉仙庙,即供奉神仙的地方,财神、奉子神、禄神等等各路神仙均供奉于此。
此地乃圣地,不可亵渎。
无论想求什么这都有祈祷的对象,因此十分热闹,更有富县知县在上任前都必须到奉仙庙跪拜烧香的传统。
富县有名,此庙也乃其中原因之一。
曾有秀才在此许愿,结果高中状元,当时大张旗鼓回来还愿甚是热闹,从此也使其名气更大起来,各路人士四面八方赶来就是为许个愿。
楚慈也早有耳闻一直想过来,可一直明日复明日,一直拖到今日。
虽说她并非对算命祈福什么多信赖,但是心底总会痒痒的受其诱惑,什么星座塔罗牌都有研究。而对许愿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然那是在不用掏腰包的情况下。
可她现在却连那神仙雕像都没见着就被人象拎小鸡一样拎到没人的后院去,这下不用纠结到底该拜什么神好了。
“哎哟!你轻点,我的屁股不是馒头会知道痛的。”屁股,又一次亲吻了大地。
萧尘扬不予理会,径直走向院子中央的大树,那大树主干须四个人张开手才能抱住,树叶繁茂。
萧尘扬绕着大树在上下打量,不知在寻找什么。
楚慈好奇也上前去左摸右看,摸摸下巴得结论:这树皮很粗糙!
“你在找什么?”
“标记。”
“什么标记?你说说看,我也帮你找找,人多力量大。”
“我也没见过。”
……
虽是如此,楚慈还是乖乖的寻摸起来。好在这树上没被人胡画上“XXX到此一游”“XX爱OO一辈子”之类的东西很干净目标也会比较明显,就是这树干大了点,得费些时间。
“嘿,是不是这个?”楚慈指着一个比中指短点比簪子小点的箭头嚷道。
萧尘扬查看,顿时大喜,夸赞道,“你这眼睛还挺尖。”
楚慈顿时得意的叉腰仰头。这树很大,树皮满是疙瘩而且长得都差不多,那标记又小,想让人发现确实不易,而楚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全归功于以前疯玩的“找茬游戏”。
这大院四周插着几十个旗杆,而这箭头则正指向其中一只,楚慈正想感叹自己的发现,萧尘扬已经走到旗杆旁,指挥道,“你站到这旗杆影子的顶上。”
楚慈乖乖的跑了过去,立正站好。
“往左十步。”
“多大步啊?”
“按你平常的步子。”
楚慈谨慎的迈着,心里紧张得差点忘记怎么走路。
“再往上七步,停!站着别动。”萧尘扬跑上前去,让其移开步子,“挡着我,有人提醒我一声。”
萧尘扬从靴子里掏出匕首在地上划了几下,开始撬那地砖,楚慈急忙阻止,压低声训斥道,“你不要命啦!”
此地贵为圣地,一砖一瓦都不可轻动,需经过层层讨论祈求神灵才可通过,在这搞破坏是亵渎神灵跟杀人般严重。
“那你还不赶紧看着,我要被抓你也逃不了干系。”萧尘扬轻易甩开束缚继续动作。
楚慈心底砰砰直跳跟母鸡似的张手护着,张望四周,好在大家都冲着许愿去了,这里几乎无人踏入,有惊无险。
地砖被撬出,下面埋着一个木盒子,萧尘扬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又把地砖放回,乍一看与原先没什么两样,楚慈这才松了口气。
楚慈兴致勃勃的凑上前去看是何宝贝弄得神秘兮兮的,结果,就一本小册子。
《四十二章经》?!
楚慈瞬间恍悟,这几日发生的事在眼前演绎,原来如此!
直叹:这剧情忒俗!
“这不会专记载贪官污吏贪污罪证吧?”楚慈随口道。
话刚落,一阵冷风迎面袭来,颈上传来窒息痛意,脖子上的钢爪放佛要揉碎她的骨头,脑袋肿痛呼吸不畅,血液不流通,满脸通红放佛要爆炸一般,阴枭狠毒之光迎面射来。
“你如何知晓?!”声音犹如地狱招魂的鬼魅声般阴冷。
“咳,咳,你,你放手。”楚慈被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涨红着脸双目欲暴出眼前一片漆黑,双脚拼命的蹬啊蹬,情急之下愣是凑了句完整的话,“电……戏文都这么唱的!”
楚慈脖子上的力道慢慢缓了下来,似冰刀的双眼恢复了温度。
双脚回归大地,大口喘着气,半天才缓过气来。
“咳,咳,咳,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嘛,我若要抢你这东西还毛病的跟你这么多废话干嘛!”生死一线,那瞬间的杀意让她毛骨悚然,一想今后还要共处,顿时心里寒意渗透。
萧尘扬无奈,合上双眼悠悠道,“我不想吓你,你也莫来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