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作者:林语壹 | 分类:言情 | 字数: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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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江宁书院
吴肃对李昕伊道:“老师给了我一封手书, 我们得先去江宁书院。”
“江宁书院?”
吴肃道:“老师求学时有一同窗好友,姓蒋,在江宁书院任教授。老师的意思是, 希望我能得到这位蒋教授的一些指点。”
李昕伊道:“那再好不过了。”
赶路的日子既辛苦又单调, 吴肃有些歉疚地道:“再忍两日, 很快就到渡口了, 到时候我们就弃马车, 乘船过去。”
李昕伊道:“马车里只你和我,我只觉得高兴,并没有什么需要忍耐的地方。”
吴肃握着他的手道:“我一定能中前三甲的。”
李昕伊笑着道:“我信你。”
话虽这么说, 但是李昕伊确实不太舒服,整日昏昏沉沉的, 连话都懒得说了。
吴肃见状道:“你靠着我吧。”
李昕伊虽然瘦, 但身上的分量也不轻, 道:“不用了。”
吴肃不听他的拒绝,直接将人揽在怀里。
李昕伊带着点戏谑的口吻道:“君子举止有方, 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吴肃道:“抱着内子,不失体统。”
李昕伊转过头,纠正他道:“是外子,外子!”
吴肃不和他在这样的小事上争辩,敷衍地道:“那就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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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京, 李昕伊想寻一间客栈住着, 但是吴肃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 道:“你暂扮作我的书童, 我不会真的让你做事的。”
这样的角色扮演突然戳中了李昕伊, 他觉得有些刺激,于是道:“小人都听公子的。”
看着一秒进入角色的李昕伊, 吴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那我们进去吧。”
吴肃于是就在书院里住下了。刚开始时,李昕伊真的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书童,磨墨洗砚、端茶送水,有模有样的。
白日里吴肃跟着蒋教授学习经纶,李昕伊则在外间的茶房里守着茶炉。夜里吴肃挑灯夜读,李昕伊就陪坐在一旁,随手画着画,维持手感。
天气渐渐地冷了,吴肃拿出了一个汤婆子,递给李昕伊,道:“还不到冬月,没到烧炭的时候,你灌些热水,暖暖手罢。”
李昕伊道:“我一个书童,拿着汤婆子算怎么回事?再说了,我也不冷。”
吴肃道:“这边湿气重风大,让你多穿衣服你又不肯,伤风了怎么办?”
说着又捏了捏李昕伊的手,道:“手心冰凉,还说不冷。”
李昕伊只能收下了。
蒋教授的弟子和学生们很多,平日里也常有人手持经卷来寻求解答的,来茶水间讨茶喝时就看见李昕伊了。
李昕伊并不是真的书童,看着容貌气质也不是一般的书童可以比的。
有一人见到李昕伊,惊讶了一下,初看还不觉得,越看越觉得别有一番味道,见他手上还拿着汤婆子,轻佻地道:“是不是手冷?我手可暖和着呢。”
李昕伊看了看来人,眼底青黑面色发黄,虽是一副风流样,看着却弱不禁风。他不欲惹事,只装作没听见,拎了茶壶就走进里间。
谁想到,第二日,那人又来了,却是专门来寻李昕伊的,“你主人是谁?我请他把你让给我可好?”
李昕伊猜到,这人是将他当作娈童了。这可真看得起他,他虽然一副少年模样,却实实在在是个男相,无半点女子模样。
他心里膈应得慌,也不守着茶炉了,直接起身回到了寝房。
吴肃出来时就没看到李昕伊,回到住处才看到李昕伊有些闷闷不乐地在纸上画着什么,关切地问:“怎么了?”
“白日的时候,有人将我当成了娈童,说了些不干净的话呢。”李昕伊眨了眨眼睛,放下画笔道。
吴肃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问道:“是谁?”
李昕伊哪里知道那人是谁,道:“住在这里到底不方便,我还是去客栈住吧。”
吴肃道:“那我和蒋教授说一声,要走咱们一起走。”
这下换李昕伊反对了,道:“这怎么能行?就是几句话罢了。明日我把耳朵堵上,或者干脆不出门去,就什么事都没了。”
吴肃起身就要往外走,李昕伊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吴肃回头道:“让他们把嘴巴放干净些。”
李昕伊摇摇头道:“你别去。”
吴肃看着李昕伊,忽然捧着他的脸,用力地亲了过去。
与之前那次只是轻轻一吻不同,这次吴肃吻得有些急,还有些凶,衔了李昕伊的舌头吮了又吮,只把他亲得气喘吁吁,面颊通红。
吴肃用拇指擦了擦李昕伊湿润的唇,又抱着他低声道:“你快长大一些吧。”
李昕伊埋在吴肃的怀里,口鼻间满是眼前这个人的味道,只觉得自己快要醉死过去了,又觉得浑身都烧得慌。
他推开一点眼前的人,笑道:“我是元和十一年三月的,比你还大一些呢,你忘了么?”
吴肃道:“没忘,明年的三月,你就满二十了。”说着又捏着李昕伊的脸道:“可惜皮太白,脸太嫩,你要多晒晒太阳,这样才老得快。”
李昕伊拍了拍吴肃的爪子,想让他放过自己,吴肃却又凑过去,认认真真地亲吻着他。
又吻了许久,李昕伊只觉得嘴唇发麻时,吴肃才放过他。
李昕伊知道吴肃的意思,南人好南风,尤其好娈`童。今上重登帝位以后,特别宠爱一个名叫马良的大臣,这事也不是秘密。
因而上至士大夫,下到贩夫走卒,南风越发成了风流之事。
李昕伊生得唇红齿白,又常年生活在室内,尤其细皮嫩肉,即使年近二十,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还有十五六岁少年人没有的沉稳。
“最多再过十日,我们就进京。”吴肃道。
李昕伊道:“有人和我们一同上京么?”
吴肃道:“不用管他们,有谁欺负你了,你要告诉我。”
李昕伊笑道:“告诉你,然后让你替我撑腰么?”
吴肃道:“那是他们眼瞎,虽然你生得好看,却实实在在是个画师,岂把你当做那等腌臜之人。明日起,你就安心在这里为我作画,好不好?”
李昕伊道:“不好。我明日就要去南京城里走一走,看一看风土与人情,不然你以为我跟你来是做什么的?”
吴肃看着李昕伊仰着脸,一副骄傲又得意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挠了又挠,终于还是忍不住,在那张嫣红的唇上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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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李昕伊要出门,吴肃将自己的斗篷拿了出来。
李昕伊道:“现在就穿斗篷,也太奇怪了些吧?”
吴肃道:“不奇怪,就是奇怪也比伤风了要好,你穿着,不许脱下。”
李昕伊发现,自从吴肃同意了和他开始交往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强硬了起来。可是偏偏这种强硬让他心里暖得不行。
他轻轻地在吴肃脸上吻了下,暧昧不清地道:“只让你脱,如何?”
吴肃:“……”
他拉过李昕伊,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才道:“我让车夫随你一同去,只在周围转转,不要走太远,别理故意搭讪的人,不要吃太多东西,天黑前必须回来。”
李昕伊再三保证了之后,才终于被放行了。
南京,古称金陵,南直隶首府,是个锦绣繁华之地,李昕伊向往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四处走一走,只觉得心情大好。
“你听说了没,又有三个人死了,就死在衙门口。”一个人道。
李昕伊刚走进茶肆,就听到有人在说。他莫名想起了之前在杭州时,倒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三个人,于是挑了不远的茶桌旁坐了。
“怎么回事?这是第三起案子了吧。”又有人道。
周围都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息听着。
那人又道:“听我那个当仵作的表兄说,这三个人皆是被利器所伤,但他们在被伤之前就已经死了,并且死因不明。”
“真的假的,莫要吓唬我们。”一人道。
表兄是仵作的那个人又道:“这事哪有假的,坊间有人说是这是上天不满了,对当权者示警呢。”
“噫。”众人皆发出了鄙夷的声音,一人道:“应该只是寻仇吧,又或者是盗匪见财起意,被人发现后,才动了杀心。”
又有人道:“你不知道,这三个人一个是米粮店里的伙计,一个是打更的更夫,还一个是官府的衙役,三个毫无干系的人,却偏偏死在了一处。昨夜里王小娘子的哭声幽幽怨怨,我到现在还瘆得慌呢。”
“王小娘子是王根的媳妇儿吧?”
“可不是,开春嫁过来的呢,丈夫是衙役,她家里人逢人就道攀上了一门好亲。谁知,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众人唏嘘的同时,又有了丝危机感。这随随便便就死了三个人,凶手没抓住,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李昕伊听了一会儿,又喝了两盏茶,留下了足够付账的铜板后,就离开了。
这一回,他再没了之前那种惬意的心情。
也许是他运气好,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是难得的太平之日。之后虽然有过极突然的宫廷政变,但是国家并没有如何动荡,天子也并不昏庸。
可如今遇上了这种将尸体抛到衙门前的挑衅行为,让他颇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