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男子三从四德?
作者:小× | 分类:言情 | 字数:1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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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短短两日内, 民间以火烧燎原之势迅速刮起一股流行风——《凤兮知音八卦》,其风靡程度绝对不亚于古今中外对N.P精神的狂热喜好。
其中有文章二则,更是两颗重磅炸弹, 引人深思。
一则, 标题为:《新嫁夫郎遭人弃, 谁能解读做成功女人背后那个男人的那颗酸楚的心? 》。
如此知音体的题目还算隐晦, 可八卦就内容就比较劲爆了, 此文居然翻出老黄历,上面用文某某替换人名,赫然提到七年前那宗轰动凤兮的入赘事件, 其当事男主角并不是死亡,而是随人私奔。
话都提点到这地步, 谁也不是傻子, 自然有许多人知道, 这其中的文某某是指何人?只是这还不是重点,令文某某一杆拥护者粉丝团体黯然神伤的是, 本文还提到,文某某新婚之夜并未拜堂,摒弃新夫与旧郎重逢欢愉。
举国哗然,捶胸顿足,心中的偶像怎可如此视礼教于无物。
舆论起, 以前所未有的态势成一面倒戈, 曾奉文某某为平民王爷的广大知音读者, 在为文某某的新婚夫君鸣不平的同时, 深深唾弃她枉为人妻, 没担当,不配做凤兮国的第一位异性王爷。
事态似乎有些严重。
然而第二天, 官方还未发布消息谴责,以正视听,事情变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机,在第二期《凤兮知音八卦》副刊上,就有小道消息又称:文某某的新婚夫君其实是女皇的男宠一只,之所以嫁给文某某搬居于南苑,实则为掩人耳目而已。
总之,消息一出,民间流言雨霏霏,更加轰动朝中内外,两则皇室丑闻,无论真假,民众舆论都已如腊月的大雪纷纷飘洒,似洪水猛兽般吞噬是这每个当事人的心,震撼朝野。
时局竟因八卦而动荡不堪。
是夜,空中浮躁着令人烦闷的气息。
乌云布满皇宫的各个角落,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正如现在皇室的堪忧,一片愁云惨淡,就要下雨了。
司徒千秋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袍,半躺在凤椅上,举止优雅地呷了一小口上回壅淮国送得溪黄草茶,双眉蹙皱,箍起嘴,歪眼斜睨着站于窗前的男人,鼻子里轻哼了两声。
“你到是说说?这玩意你是怎么看的?”
那男人身着紫褐锦缎长袍,用手拨了拨垂至耳际的短发,冷眼瞥向地上摊开的两份最新《知音八卦》上,薄唇轻扯,似呢喃,轻柔入心,“居然还配着人物图呢,画得挺不错的嘿,不过我的头发好像没那么长吧,也不知道凤兮有没有法律可以告他们侵犯肖像权呢?”
“啪”一声清脆,引来一声闷吭,一只金凤鞋飞过来,砸在他不正经的屁股上。
女皇陛下急得跟什么似的,嗷嗷吼开了:“臭小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没用的,怎么着想气死老娘呀!等明天这个什么八卦知音的,就该来个大红标题写着:《恶毒的谣言啊,活活气死凤兮历史上风韵犹存的女皇,呜呼哀哉》”
“噗——”范思哲差点一个跟头载倒在地上,拱了拱手赞道:“皇上,你还真得知音题目的精髓呀。”
范思哲终于被司徒千秋给逗乐了,然而,当看到她要把另一只鞋子扔来时,他连忙变脸,正色正言道:“难道皇上就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
“说重点。”司徒千秋又嘬了一口溪黄草茶,入口甚苦,滑入心田,又微微鲜甜。
范思哲凛起冷脸,分析道:“虽然臣还不知道这整件事究竟何人所为,但是能办出这种八卦周刊的人,我敢肯定,幕后之人绝绝对对是——我的老乡同胞。其二,七年前的那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而能爆料给周刊的人,一定是当年陛下身边的人;最后,此人的目的十分可疑,我仔细读了一下《知音》,大多是煽动男人破守陈规,不该在家相妻教子,要求男女平等的文章,再加上这两则所谓的皇室丑闻,据各地官员报,这两日来,已经引发不少全国各地的人自发在当地举行游行示威活动,其目的很明显,就是——”
范思哲突然嘎然而止,顿住话语,拾起眼皮瞄着司徒千秋的反应。
女皇陛下眉头慢慢舒缓开来,张嘴接着他的话说道:“他的目的是颠覆陈规,动摇皇室的地位。”
虽然平时女皇陛下喜男色,可一认真起来绝对是个大明白人,范思哲看不出她的喜怒,但是司徒千秋脸色已经难看到可以吓活死人了,气温骤降,话锋刺骨,“你可查出是谁了么?”
范思哲摇了摇头,把眼望向乌起码黑的院中,双眸空洞无神,她们在明,敌人在暗,何以翻牌?
黑暗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心底爱过恨过的的影子,一青一银,般配羡煞神仙。
心思蓦地一转,灵动间触发了某处玄关,范思哲别过头,冲着女皇说出心中猜疑的那个人,“不过,游小楼这次回来的可真是凑巧,皇上您说是吧?”
天空轰隆隆,真相只不过是某个牵绊,然,亦逃不出雷母之神,轰鸣震耳欲聋,黑夜上空,盘旋着龙凤交融,随后,巨大的雨点砸向大地。
屋内二人,四目相对,浮躁的空气更加诡异。
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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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凤兮国南方的旱情终有所缓解。
可朝堂上,女老大的脸上攒起了包子褶,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大字:“我很不爽。”众臣心中自知都是八卦新闻惹的祸,却无人敢劝慰凤体。
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还得发挥石头精神,打死她们也不说。
大殿内,死气沉沉,乌鸦过顶,各保栖身,每个人的脸色谁也不比谁好看到哪去,堪如死士。
女皇陛下勾起小指头,众大臣余光瞥见,顿时紧绷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心中求爷爷告奶奶别做炮灰亡魂,她们都上有老下有下,不想离开花花美男的凤兮。
谁不知道,皇上一勾小拇指准没好事。
这时,殿上两声轻微的哈欠声同时从不同的角落里响起。
司徒千秋淡扫臣下,一前一后,手心手背都是肉,掂量了一下斤两分量,她先冲着第一排的那位说道:“永和王昨个夜里没睡好?”
然而大殿最后一排全场唯一男士耷拉着耳朵眯缝着眼,努了努薄唇,也跟着咕哝一声。
其实大家都听见了,气压如此消沉,放个屁都能传二里地去,更何况他那独一无二的男音。
嘶哑,低沉,搞的女大臣的心里挺还销魂。
范思哲说的是,“我这不是也没睡好。”,于是站在最前头的那位自然而然的也听得见,他那嗓音她想忘还真难。
“回皇上,臣这两晚上太累了。”文雨荷不紧不慢一字一句清晰有力,这话听起来那是相当的暧昧,引人想入非非中。
女皇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拆穿文雨荷,最近她又多了一个习惯,总会对没兴趣的人或事,只需“哦”一个字,就结束谈话,这招还是跟她干儿子学的,百试不爽。
想到这,司徒千秋把目光拉到最后,火辣辣赤.裸.裸地投向范思哲,对着他的眸中抬抬眉间,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可大臣们惊愕不已,这不是红果果地调戏嘛,莫非八卦知音上写的都是事实?
见他没回应,司徒千秋又重重地咳了两下,怕是连肺片都要颤抖出来。
范思哲揉揉酸涩睡眼,又抹了两下眼屎,认命地提起官袍,弓着腰来到大殿最中央,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然而他趴那好一会儿却没了反应,他心里是那个憋屈,老干妈呀,老干妈,我陪你一晚上,这大清早的,还让我和你唱双簧,跪着都比罚站爽歪歪。
就在大臣们以为跪在地上的男人睡着时,范思哲这才慢悠悠扯了两下水筒袖,薄唇轻扬,清脆而响亮,大声说道:“臣、有、本、奏。”
“讲!”
要知道,女皇陛下已经到了咬牙切齿发飙的地步,这一个字愣是从牙缝中蹦出。
“启禀皇上,凤兮国四年一届的恩科会试就要开始了,臣以为,天下之大,凤兮国人才济济,其中自是不乏男儿栋梁,而皇上向来仁德宽政,改革创新,既可让臣入朝为官,何不趁此次会试时机,允男儿入殿参加,让男子报效朝廷,为国担忧!臣大胆恳请皇上准奏。”
范思哲小嘴叭叭地,到了关键时刻果然没有掉链子,司徒千秋没好气地抛给他一个赞赏的小眼神。
范思哲撅着容易让人淡忘的小酒窝回礼浅笑,老干妈,开玩笑,他可是背了一晚上的台词好吧。
两人眉目传音间,众臣惶然不安,纷纷侧目永和王,寄望于她能站出来反对,夫妻同台唱对台戏,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朝纲大乱,有扰国之凤脉,亦是祖宗难容啊。
可司徒千秋素来独裁专政,也并未作出有辱皇室重任的错误决定,只是让男儿家上朝为官,红男绿女搭配下,生生的一场好戏,男子若不在家老实带孩子,天下岂不大乱?
各官员打的小九九,女皇怎么会不明白,她们是怕男子地位提升,家里的那些三夫四朗骑到她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有辱女子利益。
司徒千秋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登场,冲着下面挺义气地问道:“不知其他爱卿可有人异议?”
“……”
“……”
“……”
“……”
石头们自然不会讲话,听可,违不敢。
文雨荷缓了一口气,大步上前,微弓膝,微张嘴,刚要说话。
女皇陛下倒是先开口了。
“既然没人反对,那朕就做个顺应臣意,准奏了。”
截糊,完胜。
范思哲冲着上首的腹黑的女人,眨了下右眼,满眸赞赏之意,做得漂亮老干妈。
双簧记谢幕。
《凤兮国史记》记载:凤兮国五十九年,花汐帝颁令,改祖遗制,允男子参加恩科会试,中举男子可入朝为官,此为男子之典范。
花汐帝示训:为官男子需遵循三从四德,可破旧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