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
作者:猫腿子 | 分类:言情 | 字数:1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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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公主笑 入监牢
话说张治对如意坊这等污秽之地本就心存不满, 如今又莫名被泼了一脸的茶水更是怒气难消,领着一帮手足提剑闯入。
厢房中的金花姨听了动静便辞过阿妤和木青秋下了楼,张治怒气冲冲无人敢拦, 金花笑盈盈抛着媚眼走近却被毫不怜惜地推开。张治直接上了二楼寻得那间厢房, 踹开了房门。
此时, 木青秋正好去了茅房, 厢房里只有阿妤一人。张治破门而入时阿妤刚把香炉浇熄, 手里仍捧着茶杯。
张治一眼便认出了身着男装的阿妤,更留意到了她画粗的眉毛。
“没想到侯府千金还有这种嗜好。”张治认定阿妤是故意泼自己,更不耻她身为女子竟流连烟花之地, 直庆幸没听了父母之命娶了这平原侯府的大小姐。
阿妤愣愣看着张治,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怎会闯到这里来, 更不知自己怎么又得罪了他。
“随我上衙门走一遭吧。”张治说话便要拷上阿妤, 阿妤自然要躲。
“我为什么要与你上衙门?”
“侮辱朝廷官吏!”
“我几时侮辱你了?”阿妤摸不着头脑, 心想这巡防营是不是闲得慌,张治这找茬也太突然了。
张治已领教过阿妤的伶牙咧嘴, 不论她说什么他也不予回应,强行将阿妤的双手拷上手铐,随手取了颗梨塞在阿妤嘴里。
阿妤被张治硬拽着下楼,众目睽睽,指指点点, 阿妤羞极了, 低着头生怕教人看见自己, 心里更将张治从头骂到了脚。
木青秋刚从茅房里出来就听见大堂吵吵闹闹, 挤进人群一看差点要背过气去。阿妤是他带着进来的,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统领留步,统领留步。”木青秋拦着张治, 悄悄往他怀里塞了一包银子,“误会,误会。”
又是贿赂!张治想起数月前在平安巷受的气越发动怒,掂着银两问阿妤:“这次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妤咔嚓一声咬下一大口梨子,边嚼边道:“我不认识他,赶紧走。”这木青秋简直是来添乱的,坊外有她的暗卫,就算自己被张治带走很快也会有人来捞自己,闲来堵在这里让人围观算怎么回事。
木青秋没明白阿妤的意思,倒是张治看穿了她,故意不走了。木青秋以为是张治嫌那银子太少,又从靴子里取出一张折成小块的银票。
张治甚是嫌弃,碰也不碰那银票,吩咐手下将木青秋也拷上,自拽着阿妤在坊里示众。
阿妤急了,追上张治借他的背挡住四面目光,低声说道:“你好歹顾着我们平原侯府的颜面,你爹和我父亲可是世交。”
“你好意思让平原侯知晓?”张治赌定阿妤是瞒着平原侯出来寻花问柳的。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妤道,“我父亲早就知晓此事,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么说,早前侯夫人急于议定你我的亲事,也是为了遮丑?”
阿妤这才想起来萧韵差点就和张治定亲了,她往萧韵身上泼这么大盆脏水要是被萧韵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恶斗。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赶紧脱身。阿妤道:“是又如何?你再不放了我我父亲可不会饶你。”
“此事分明是你们平原侯府理亏,枉我爹一直以为平原侯为人正直,与你们侯府交往了这么多年!”张治一把扯了手铐将阿妤往坊外拉,分明是要与平原侯绝交了。
阿妤自知失策,不过能出如意坊也是好的。只是木青秋可不这么想,阿妤起码乔装了,他堂堂国师声名显赫,最糟的是家里还有一头河东狮,这次可真教阿妤害苦了。
其实就算阿妤真有磨镜之癖犯不着王法,张治不过是想教训教训这个离经叛道的贵家小姐,故意要她受受牢狱之苦。
阿妤贵为公主哪里见过牢房是什么模样,一进狱门险些教那又霉又臭的气味熏得作呕,她本以为书院的茅房已是世间最恶心的地方,没想到此处更胜一筹,早知如此便该打包些金花姨的熏香过来辟辟味。也不知平原侯几时才来搭救,这又暗又臭的地方真是多待一刻也受不了。
正当阿妤站得腿酸又找不着干净的地方歇脚之时,张治打开了牢门。
“出去吧。”张治看也不看她一眼,开了门转身就走。
阿妤赶紧跟着出去,没想到竟在门口看见了云凭。
月辉之下,云凭一身竹叶绿长袍迎风而立更显气宇不凡。
“你怎来了?”阿妤喜出望外,定是云凭向张治说了情。
云凭淡然一笑,先朝张治拱手致谢。
“司远兄客气了,我也是见这位萧姑娘行事出格才忍不住出了手,说来我也有不是之处。”
“当然是你的不是。”阿妤这下有了靠山,底气十足。
张治不愿再与她计较,只同云凭说话:“说来你我还有旧日的同袍也许久不曾聚首,不如改日约上其他人好好畅饮一番。”
“我也正有此意。”
“那此事就交给我来筹划,到时司远兄可一定要赏脸。”
“张兄说的哪里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阿妤的存在,阿妤仰着头打了个哈欠,正揉着眼睛便见不远处国师夫人正揪着木青秋的耳朵破口大骂,木青秋畏畏缩缩一句也不敢顶撞。
“木国师出了名的畏妻竟还肯听你的支使,果真不愧是众星捧月的仪和公主。”云凭说道。
张治不知几时已离开了,夜幕之下只余阿妤与云凭二人。
“上马,我送你回去。”
阿妤看了看那骏马,捂着嘴干呕了两声,道:“方才被那牢房气味实在难闻,熏得我胃里难受,现在怕是骑不得马了。”
此处离平原侯府不算太远,云凭牵着马与阿妤步行回府。
“为什么你会来救我。”阿妤看着地上的一双人影,真希望这路再长一些。
“正好路过。”
“这么巧?”阿妤驻足,歪着头质疑道。
云凭反问道:“那不然是我去了如意坊寻欢?”
阿妤收回眼神,接受了云凭的巧合之说。云凭微微一笑,不自觉放慢了步伐。
“那你是如何说服张治放我的,他那木头可不像是会看交情办事的人。”
“我告诉了他你是为了救同窗才进的如意坊,你也没有。”云凭顿了顿,微微牵着嘴角,“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阿妤红着脸低头走着,好在云凭解释清楚了,不然事情传出去侯府的面子算被她丢光了。
“你行事是越发出人意表了,烟花之地也敢踏足。”
“人生在世总该把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遭才好。”
“这下连牢房也去过了,可还满足?”
阿妤悄悄瞪了他一眼,云凭平素寡言,没想到话多起来也并不讨人喜欢。
“你这般见多识广,想必孙先生留的那篇《论地利》的功课一定做的得心应手吧。”
阿妤停下步子,那份功课明天就要交了,她顾着馨书的事情倒把这个给忘了。
“快点上马。”阿妤跃上马背催促云凭。
“你不难受了?”
“不难受。”本来就是为了和云凭多待一会而已,这会都快三更了,再不回去写功课又该被祝学监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