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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笑

作者:猫腿子 | 分类:言情 | 字数:10.6万

25.公主笑 入监牢

书名:公主笑 作者:猫腿子 字数:2491 更新时间:2024-10-10 22:35:26

话说张治对如意坊这等污秽之地本就心存不满, 如今又莫名被泼了一脸的茶水更是怒气难消,领着一帮手足提剑闯入。

厢房中的金花姨听了动静便辞过阿妤和木青秋下了楼,张治怒气冲冲无人敢拦, 金花笑盈盈抛着媚眼走近却被毫不怜惜地推开。张治直接上了二楼寻得那间厢房, 踹开了房门。

此时, 木青秋正好去了茅房, 厢房里只有阿妤一人。张治破门而入时阿妤刚把香炉浇熄, 手里仍捧着茶杯。

张治一眼便认出了身着男装的阿妤,更留意到了她画粗的眉毛。

“没想到侯府千金还有这种嗜好。”张治认定阿妤是故意泼自己,更不耻她身为女子竟流连烟花之地, 直庆幸没听了父母之命娶了这平原侯府的大小姐。

阿妤愣愣看着张治,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怎会闯到这里来, 更不知自己怎么又得罪了他。

“随我上衙门走一遭吧。”张治说话便要拷上阿妤, 阿妤自然要躲。

“我为什么要与你上衙门?”

“侮辱朝廷官吏!”

“我几时侮辱你了?”阿妤摸不着头脑, 心想这巡防营是不是闲得慌,张治这找茬也太突然了。

张治已领教过阿妤的伶牙咧嘴, 不论她说什么他也不予回应,强行将阿妤的双手拷上手铐,随手取了颗梨塞在阿妤嘴里。

阿妤被张治硬拽着下楼,众目睽睽,指指点点, 阿妤羞极了, 低着头生怕教人看见自己, 心里更将张治从头骂到了脚。

木青秋刚从茅房里出来就听见大堂吵吵闹闹, 挤进人群一看差点要背过气去。阿妤是他带着进来的,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统领留步,统领留步。”木青秋拦着张治, 悄悄往他怀里塞了一包银子,“误会,误会。”

又是贿赂!张治想起数月前在平安巷受的气越发动怒,掂着银两问阿妤:“这次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妤咔嚓一声咬下一大口梨子,边嚼边道:“我不认识他,赶紧走。”这木青秋简直是来添乱的,坊外有她的暗卫,就算自己被张治带走很快也会有人来捞自己,闲来堵在这里让人围观算怎么回事。

木青秋没明白阿妤的意思,倒是张治看穿了她,故意不走了。木青秋以为是张治嫌那银子太少,又从靴子里取出一张折成小块的银票。

张治甚是嫌弃,碰也不碰那银票,吩咐手下将木青秋也拷上,自拽着阿妤在坊里示众。

阿妤急了,追上张治借他的背挡住四面目光,低声说道:“你好歹顾着我们平原侯府的颜面,你爹和我父亲可是世交。”

“你好意思让平原侯知晓?”张治赌定阿妤是瞒着平原侯出来寻花问柳的。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妤道,“我父亲早就知晓此事,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么说,早前侯夫人急于议定你我的亲事,也是为了遮丑?”

阿妤这才想起来萧韵差点就和张治定亲了,她往萧韵身上泼这么大盆脏水要是被萧韵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恶斗。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赶紧脱身。阿妤道:“是又如何?你再不放了我我父亲可不会饶你。”

“此事分明是你们平原侯府理亏,枉我爹一直以为平原侯为人正直,与你们侯府交往了这么多年!”张治一把扯了手铐将阿妤往坊外拉,分明是要与平原侯绝交了。

阿妤自知失策,不过能出如意坊也是好的。只是木青秋可不这么想,阿妤起码乔装了,他堂堂国师声名显赫,最糟的是家里还有一头河东狮,这次可真教阿妤害苦了。

其实就算阿妤真有磨镜之癖犯不着王法,张治不过是想教训教训这个离经叛道的贵家小姐,故意要她受受牢狱之苦。

阿妤贵为公主哪里见过牢房是什么模样,一进狱门险些教那又霉又臭的气味熏得作呕,她本以为书院的茅房已是世间最恶心的地方,没想到此处更胜一筹,早知如此便该打包些金花姨的熏香过来辟辟味。也不知平原侯几时才来搭救,这又暗又臭的地方真是多待一刻也受不了。

正当阿妤站得腿酸又找不着干净的地方歇脚之时,张治打开了牢门。

“出去吧。”张治看也不看她一眼,开了门转身就走。

阿妤赶紧跟着出去,没想到竟在门口看见了云凭。

月辉之下,云凭一身竹叶绿长袍迎风而立更显气宇不凡。

“你怎来了?”阿妤喜出望外,定是云凭向张治说了情。

云凭淡然一笑,先朝张治拱手致谢。

“司远兄客气了,我也是见这位萧姑娘行事出格才忍不住出了手,说来我也有不是之处。”

“当然是你的不是。”阿妤这下有了靠山,底气十足。

张治不愿再与她计较,只同云凭说话:“说来你我还有旧日的同袍也许久不曾聚首,不如改日约上其他人好好畅饮一番。”

“我也正有此意。”

“那此事就交给我来筹划,到时司远兄可一定要赏脸。”

“张兄说的哪里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阿妤的存在,阿妤仰着头打了个哈欠,正揉着眼睛便见不远处国师夫人正揪着木青秋的耳朵破口大骂,木青秋畏畏缩缩一句也不敢顶撞。

“木国师出了名的畏妻竟还肯听你的支使,果真不愧是众星捧月的仪和公主。”云凭说道。

张治不知几时已离开了,夜幕之下只余阿妤与云凭二人。

“上马,我送你回去。”

阿妤看了看那骏马,捂着嘴干呕了两声,道:“方才被那牢房气味实在难闻,熏得我胃里难受,现在怕是骑不得马了。”

此处离平原侯府不算太远,云凭牵着马与阿妤步行回府。

“为什么你会来救我。”阿妤看着地上的一双人影,真希望这路再长一些。

“正好路过。”

“这么巧?”阿妤驻足,歪着头质疑道。

云凭反问道:“那不然是我去了如意坊寻欢?”

阿妤收回眼神,接受了云凭的巧合之说。云凭微微一笑,不自觉放慢了步伐。

“那你是如何说服张治放我的,他那木头可不像是会看交情办事的人。”

“我告诉了他你是为了救同窗才进的如意坊,你也没有。”云凭顿了顿,微微牵着嘴角,“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阿妤红着脸低头走着,好在云凭解释清楚了,不然事情传出去侯府的面子算被她丢光了。

“你行事是越发出人意表了,烟花之地也敢踏足。”

“人生在世总该把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遭才好。”

“这下连牢房也去过了,可还满足?”

阿妤悄悄瞪了他一眼,云凭平素寡言,没想到话多起来也并不讨人喜欢。

“你这般见多识广,想必孙先生留的那篇《论地利》的功课一定做的得心应手吧。”

阿妤停下步子,那份功课明天就要交了,她顾着馨书的事情倒把这个给忘了。

“快点上马。”阿妤跃上马背催促云凭。

“你不难受了?”

“不难受。”本来就是为了和云凭多待一会而已,这会都快三更了,再不回去写功课又该被祝学监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