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
作者:乔雨今 | 分类:言情 | 字数:35.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96.雪花神剑(五)
河东狮吼得除, 众人齐聚县衙,摆酒宴庆祝,珍异果子, 济楚菜蔬, 稀奇按酒, 无一不有。
董老前辈颤巍巍举杯道:“老夫这次大难不死, 要感谢朱县令神机妙算, 要感谢秦县令身先士卒,还要谢在座的诸位,鼎力相助啊!来, 老夫先干为敬!”
众人鼓掌,欢快把盏, 一饮而尽。
秦少杰挑挑眉毛, 举杯朝叶小芙道:“叶姑娘, 本县这次虎口脱险,可多亏你仗义出手。来, 这杯酒我敬你!”
叶小芙已换了女儿装扮,细肩削腰,鹅蛋脸面,俊眼修眉,高高鼻梁, 两腮微微长了几点雀斑, 更显娇俏。
秦少英捏着丝帕, 在旁取笑, “唉呦, 四弟,叶姑娘对你可是有救命大恩, 你光敬一杯酒就完了?怎么着也得出点有分量的表示呀!”
秦少杰搔搔头,想自己身无长物,便解下腰间玉佩,双手奉给叶小芙,“叶姑娘,这是家父送我的上阳古玉,世间罕有。它跟了我多年,都说美玉赠佳人,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叶小芙双颊一红,低头接过。
众人一通起哄,“呦,叶姑娘难为情了!”
“这可是四弟的宝贝,叶姑娘可要好好收着呀!”
“唉呦,这算不算郎有情妾有意呀?”
朱四喜看在眼中,也跟着大伙儿一块儿欢闹起哄,可不知不觉间,闻到一股莫名酸味由自己身上徐徐飘出。
“二位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秦八卦一路狂奔进来,气喘吁吁,“二位大人,大事不好,谢啸天没死啊!”
秦少杰惊起,眼皮直跳,“怎么会呢?!咱扔了那么多炸药!”
“唉呦,千真万确呀,”秦八卦如哈巴狗般吐着粗气,“那谢啸天怎么说也是武林顶级高手,哪能轻易被咱们炸死呢?”
“唉呦,”秦少英两腿发软,兰花指慌翘,“他不完蛋,我们可就要完蛋了!”
秦八卦颤声接着道:“现在那只哮天犬,被炸成了卷毛犬,正在百乐赌坊大发狂威,乱伤无辜,咆哮着要找董老爷子算账呢!”
“啊?这还得了?!”董震南惊跳而起,呼问:“二位大人,请问后门在哪?”
“董老前辈莫慌,”秦少杰一把拉住他,“前辈,您先稳住,出去就是送死呀!”
щщщ▪TTKдN▪co
邱小姐也忙阻拦,“是啊,师傅,哮天犬手下耳目喽啰众多,逃走不是办法,您还是留在县衙安全的些!”
“可我不走,受苦受难的是鸡飞狗跳县无辜百姓啊!”董震南着急道。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秦少杰强按他坐下,“我们不可存侥幸心理,做困兽之斗……”
众人正焦急踌躇间,忽听朱县令大拍一声桌案,“事到如今,也能出此下策了!”
厅堂立时鸦雀无声,齐齐望向朱县令,听她继续讲,“董前辈,你这就修书一封,约哮天犬明日午时三刻,决战城南回声崖!”
秦少杰一愣,“矮倭瓜,你脑子让驴踢了,这是要董前辈去送死呀!”
只见朱大县令摇头晃脑,掐指一算,大吟一声,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计……”
月华初上,满地霜尘,转眼天已全黑。
朱县令和秦县令来厅中视察众人准备情况,“大哥,你的眼镜可准备好了?”
秦少文正专心用毛笔蘸墨汁,涂抹近视眼镜,甩甩酸手道:“唉,快了快了,这么多镜片,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涂完的。”
“大姐、二姐、三姐,你们的无敌铠甲做得如何?”朱四喜走过去问。
三姐妹手不停歇,往寒衣里使劲儿塞棉花,“放心放心,明天定能交工。”
小珠满头鸡毛,气喘吁吁,背着一大袋鸡毛进来,“大人,后院的鸡全让我拔毛了,你看够不够?”
秦八卦在旁不解,指指点点,“唉呦,我说小珠,那些鸡跟你有仇啊?这大冬天的,让它们如何过冬?”
“你有所不知,”小珠喘了口气,道:“正所谓‘鸡毛粘上水,变作睡死鬼’。你看,把这鸡毛沾水,塞到耳朵里,就什么都听不见啦。”
“哦?这么神奇?”秦八卦好奇心打起,忙快手从小珠头上拔几根鸡毛,欢天喜地跑出去找水了。
叶小芙快步进来,擦擦汗道:“秦大人,朱大人,民兵自卫队训练完毕,我交差了。”
“嗯,”秦少杰赞许点头,“叶姑娘辛苦了。可惜二哥卧病在床,我们这群人中,数你武功最好。训练民兵新阵法,全劳你费心了。”
“朱大人,秦大人,全县城的铜镜、铁镜、琉璃镜,只要是能反光的,全被我们征收收来了。”邱小姐和方公子带着赌场伙计,一箩筐一箩筐将各式镜面搬将进来。
“唉呦,咱这县衙都快成杂货铺了。”秦少英带戏院乐师小心搬东西进来,“二位大人,我们戏院的锣鼓唢呐,锅碗瓢盆,全套音响设备都在这儿了,随你们差遣,随便用,别客气哈。”
朱四喜信手敲下锣鼓,立时精神起来,高兴道:“呦,这声音可真正,多谢秦三哥了!”
秦少英兰花指笑摆,“朱大人,好好干,我在精神和物力上都支持你。”
次日午时,万里无云,晴明大好。
谢啸天如约登上城外回声崖,扯着粗嗓子叫骂,“董震南,你这个老匹夫,缩头乌龟,快给我滚出来!”
谢啸天喊了许久,也不见董震南身影,倒是自己回声一波一波,反将回来,“缩头乌龟,乌龟,龟……”
“别喊了,董震南没在这里。”只见朱大县令头戴墨镜,身裹肥厚棉袄,叽里咕噜滚将出来。
“嗯?”谢啸天黑头黑脸,甩着一头焦黑卷毛,厉声喝问:“是你!是你!乳臭未干的死探花,你来干什么?!叫董震南出来!”
朱四喜扶扶墨镜,微微一笑,“雾里探花没来,就让我这个今科探花陪你玩玩?”
“哈哈哈哈!”谢啸天笑声震天,回荡山谷,经久不绝,“凭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哈!”朱四喜装模作样,扯着小嗓子学他大笑一声,“我今科探花武功超群,法力无边。谢啸天,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我今科探花就对你不客气了!”
“呸!”谢啸天怒吼一声,“哼,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活腻歪了,老子今天就让你见阎王!”
“本探花不怕你!”朱县令大手一挥,喇叭一声吼,“众天兵天将听令!助我下凡除魔!镜阵准备!”
朱大人话音未落,就见一队衙役头戴墨镜,耳塞鸡毛,厚衣棉鞋,外披铠甲,全副武装,密不透风,各举一丈高镶镜盾牌,冲上前来,将谢啸天团团围住。
正午艳阳高照,镜光闪闪。
朱四喜再喝一声,“鼓阵准备!”
第二队民兵同样装束,横跨腰鼓冲上,足踏衙役,登上第二层。
朱四喜三喝一声,“乱阵准备!”
第三队民兵各持铜锣唢呐,锅碗瓢盆格式器皿,叠罗汉爬上第三层。
朱县令一副喜气洋洋嘴脸,朝谢啸天道:“眼看就要过年了,本县今天把各位县民都叫过来,大家一起热闹一番。”
“哈哈哈哈!”谢啸天狂笑不止,“臭小子,就你这些虾兵蟹将,班门弄斧,给老子塞牙缝儿都不够,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朱四喜窜身阵外,举着喇叭喊话:“谢啸天,是哮天犬还是卷毛犬,拉出来遛遛!有什么能听耐,都使出来罢!”
“哼,老子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谢啸天雄姿一摆,中气十足,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河东狮吼。
“吼!”只听阵里阵外,轰响声不绝于耳,山前山后,嗷叫声经久回旋。音波功触及镜阵与回声崖,又反射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啸天被自己狮吼功震中,立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捂耳在镜阵横冲直撞,到处碰壁。
朱县令紧握拳头,一声令下,“天时地利人和,天兵天将,助我收妖!”
一时间锣鼓唢呐齐鸣,破锅烂碗合奏,夹杂腰鼓隆隆声,民兵呐喊声,阵中回声声声厉,山外回声久久绝。
“啊!啊!”谢啸天被盾牌镜光刺得睁不开眼,被锣鼓唢呐震得周身震颤,最终被阵势逼到崖边,心底防线崩溃,“啊!不要再响了,不要再响了,救命!救命!”
谢啸天如同丧家野犬,捂耳急蹦乱窜,忽一个失足,坠落回声崖去…….
见河东狮吼得除,参与阵中的秦氏兄弟和朱家姐妹心头大石落地,裹着肥厚棉袄,如一个个肥毛球般,欢呼雀跃,拥抱庆贺。
秦少文与朱一筒大大熊抱,喜极而涕,“太好了,恶人得除,咱们安全了!”
秦少英依偎到朱三万怀中,娇语呢喃,“小万万,我就知道你会在我身边保护我的。”
小珠脸喜笑成个包子,扑向秦八卦,“八卦哥哥,咱们赢了!我好开心!”
朱二条飞抱住朱四喜,颤声哭泣,“四弟,刚才可吓死我了,还好有惊无险!”
朱四喜擦了一把大汗,“不怕不怕,有四弟在。”
朱四喜正慈眉善目安慰二姐,一侧目间,正瞅见秦少杰和叶小芙欢欣鼓舞,抱在一起庆祝,立时胸中小酸醋又酿。
秦少杰裹着厚重棉衣,晃晃悠悠过来,拍拍朱四喜肩膀,高兴道:“这次能扭转乾坤,大胜谢啸天,都是咱们精诚团结,官府与百姓携手合作的结果啊!”
朱四喜一脸不悦,摘下墨镜,扁目瞧他,“这次能扭转乾坤,大胜谢啸天,靠的全是我个人的闪亮人品和民众的大力支持,跟你有什么关系?”
“额,”秦少杰一愣,搔搔脑袋,“我说朱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讲。这多时日,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能说这样伤感情的话呢?”
朱四喜狠扔墨镜向秦少杰胸口,鼻孔喷出个“哼!”字,冲他白眼又飘,裹着肥厚棉袄,肥土豆般,扭头兀自滚下山去,“什么有福同享,明明是我有福,你来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