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
作者:乔雨今 | 分类:言情 | 字数:3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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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雨过天晴(五)
刚把白富美一家赶出县衙, 秦少杰和朱四喜惊魂稍定,哆嗦着腿肚子回后衙小厅瘫坐,喝口茶歇气。
“朱大人, 听说你立志做女人了?”秦少文午睡醒来, 伸了个懒腰, 进厅来跟她笑盈盈打招呼, “我说朱大人呐, 你莫不是因城隍庙和少英剧院之事受了刺激,从此决心男扮女装?”
朱四喜刚要张口回答,就听秦少文摇头晃脑继续道:“其实我们大家都很开明的, 你若与四弟真心相爱,断袖之情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秦家又不多他一个传香火。”
“朱大人, 听说你要变性做女人了?”秦少武搔着头, 也笑迎上来,“说真的, 你是不是因为白富美逼婚,才故意装女人?”
朱四喜正要解释,秦少武拍拍她肩膀,接着道:“朱大人,我理解你的苦衷。看白富美那夜叉模样, 是我也会如此, 宁可改性别, 也决不娶她!”
见秦少文和秦少武满脸真诚认真模样, 朱四喜欲哭无泪:咋没人相信我是根正苗红的大姑娘呢?难道我的演技已达到炉火纯青地步, 问鼎实力派偶像?
“朱大人,听说你要做女人了?”秦三哥丝帕掩口, 笑嘻嘻走进厅来,细眼盯着她胸部欣赏,“咦,你的胸怎这样小,咋不装个大的?”
“你!”朱四喜怒目望他,吹眉瞪眼。
秦少杰掩口失笑,舒舒服服坐在太师椅上品茶,不去帮朱四喜辩解:嘿嘿,我就静静坐在这儿,看你们抓狂。
“唉呦,四喜,听说你要当女人了?!”朱家三姐妹前赴后继,奔进厅来,朝朱四喜全身又摸又抓,“四喜,你真要当女人了?!”
朱一筒丝帕掩面,哭天抹泪,“四喜呀,你去做女人,让姐姐们怎么办呀,让我们如何跟爹娘交代呀!”
“是呀,”朱二条娥眉紧蹙,“我们朱家就你一根独苗苗,没想到来鸡飞狗跳县一趟,你就变成了女人,如何对得起朱家列祖列祖啊!”
“四喜呀,我们再也不管你跟秦大人玩断袖了。”朱三万嚎啕大哭,“三姐求求你,还是变回男人吧,男人断断袍袖更健康呀。”
秦少杰一口茶水没咽下,呛了个七窍生烟,天雷滚滚,“各位各位,都别吵了,还是请听我细讲,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只见秦少杰咽了口吐沫,以七寸不烂之色,口吐莲花,口沫横飞,字字珠玑,将故事经过前前后后娓娓道来……
“朱兄弟,哦,不,朱小姐,”秦少文忍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唉呦,现在都不知该叫你什么好了。”
朱一筒听罢故事前因后果,也松了口气,“哎呀,原来是爹跟秦相爷斗气,才决定让四喜女扮男装,跟秦家斗法的。”
秦少武笑眼连连拱手,“朱大人女扮男装,忍辱负重,与咱们秦门相斗,独孤求胜,真可谓女中豪杰,在下佩服!”
“没错,”朱二条爽朗笑道:“少了个弟弟,多了个妹妹,我们也不亏嘛。”
“原来四弟和四喜是一对儿,”秦少英翘着兰花指欢喜道:“我们应该鼓掌祝贺,秦大人和朱大人双双脱单,加入我们的甜蜜蜜队伍!”
“唉,”朱三万叹了口气,在旁感慨,“爹和秦相爷这对欢喜冤家,若知我们成双成对,不知作何感想。”
厅内沸腾欢笑一时冷却下来,众人齐齐陷入纷繁思绪,担忧起远方亲人……
话说秦寿和朱庸逃离金陵,便一路北上,欲投靠燕王大军。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簌簌刮起东风,两个破衣烂衫、满身泥垢的老头,一路忍冻挨饿,啃树皮挖草根,北逃到了济州城中。
“老伙计,快点儿,前面就是济州了!” 朱庸拄着拐杖吆喝道。
一高大威猛的乞丐头目正在济州城门口坐着要饭,见二人过来,拦住问:“喂,你们两个老叫花子,从外地来的?”
秦寿眼珠一转,忙笑脸逢迎,“这位大哥,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乞丐,听闻济州物阜民丰,吃穿不愁,特来讨饭。”
乞丐头头上下打量二人,“嗯,看你们两个资质不错,以后就跟我袁大脑袋混吧!”
“是是是,”秦寿拉着朱庸点头哈腰,“以后还仰仗袁大哥多多罩着了。”
秦寿和朱庸分头在街上勤奋讨饭,准备盘缠北上。
夕阳西下,朱庸跑进二人赖以栖身的土地破庙,手舞足蹈,喜上眉梢,“秦乞丐,秦乞丐,你猜我今天讨到什么好吃的了?”
秦寿见他回来,嬉皮笑脸,“嘿嘿,朱乞丐,我今天也讨到好东西了!”
二人凑到一起,拿出战利品:半只烤焦的烧鸡,一瓶过期的米酒。
“哈哈!”朱庸拍拍他肩膀,“有鸡又有酒,秦乞丐,你我可以小酌一杯啦!”
“对对对!快坐快坐!”秦寿一拱手,笑呵呵道:“朱乞丐请。”
朱庸也一拱手,恭敬有礼,“秦乞丐请。”
秦寿二拱手,“朱大人请。”
朱庸也二拱手,“秦大人请。”
秦寿三拱手,“朱侯爷请。”
朱庸也三拱手,“秦相爷请。”
两个落魄老乞丐互视一眼,哈哈大笑,“嘿嘿,咱们一起请。”
“咱有多长时间,没喝上一口酒了。”秦寿酒入愁肠,满腹牢骚化为一声感慨,“唉,当朝相爷又怎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样,还不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唉,”朱庸摇着自己的肥头大耳,“想我老朱一生荣华富贵,倒头来反落了个孤家寡人。也不知我那两个黄脸婆怎样了,还有我那四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
“诶,你刚喝一口酒就犯糊涂了,”秦寿拍着他猪头道:“是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嘿嘿,”朱庸掩口偷笑,“我不怕告诉你,其实四喜是个闺女,我让她女扮男装,故意跟你们秦家斗的,哈哈!”
“原来是这样,”秦寿苦笑不已,“想咱老哥俩斗了大半辈子,子女也跟着咱们斗,这斗来斗去,最后竟成一场空啊。”
“呵呵,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朱庸肥大手掌拍他肩膀,“真想不到,咱们两个老冤家,最后倒成老伙计了。”
“做人要懂得惜福啊,”秦寿喝了口变质米酒,唏嘘感叹,“若能在有生之年,再让老夫看一眼我那四个宝贝儿子,我死也瞑目了。”
“诶,此言差矣,”朱庸大嚼烧焦鸡腿,心宽体胖,“天不亡我们,是留着我们性命,日后好跟家人团聚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老朱发誓,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跟你斗了。”
“对,不斗了。”秦寿端起米酒,“来,朱乞丐,我敬你。”
朱庸举着半块剩下的焦鸡腿,“来,秦乞丐,我也敬你。”
“朱大人,我敬你。”
“秦大人,我也敬你。”
“朱侯爷,我敬你。”
“秦相爷,我也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