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
作者:乔雨今 | 分类:言情 | 字数:3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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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松鼠专卖店(一)
雨过天晴, 彩霞万里,空气清新,气候宜人。
“啊,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好酒啊!”
朱四喜被窗外人声吵醒, 揉着惺忪睡眼, 爬起床来。
“诶,瘪黄瓜,醒醒。”朱四喜用脚踢踢在地上裹草席的秦少杰, “瘪黄瓜,天亮啦。”
秦少杰用棉被将自己裹成只睡毛虫, 扭动两下, 翻了个身, 蠕蠕不肯睁眼,“嗯, 知道了。”
“哎呀,赖什么床,快起来啦……”
日照三竿,二位丑女磨磨蹭蹭,梳洗打扮完毕, 来院子晾晒被昨晚骤雨打湿的衣衫棉被, 却见张三疯正坐在小院石阶上, 兴致勃勃, 情绪高昂, 咕咚咕咚喝一大口醇酒,“啊,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秦少杰搔搔头,抬眼望阳春三月,艳阳高照,“疯伯,这大白天的,哪来月亮?您又喝高了吧?”
张三疯酒虫瘙喉,酒葫芦咕咚咕咚灌一大口,“啊,明日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唉呦,疯伯,你怎大清早的就喝酒,我们还指望着您带我们去找爹呢。”秦少杰咧嘴扶他起身,“都喝趴下了,快起来醒醒酒。”
“我没醉,”张三疯重手推开他,“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唉,我终于明白疯伯为啥叫张三疯了,”朱四喜摇头苦叹,“原来不是张三丰,而是张三疯,耍酒疯的疯。”
“没错!“张三疯拍拍酒葫芦,叉腰狂笑,酒气喷出老远,“我原来一日三疯,现在你们来了,我可以一日十三疯了,哈哈哈哈!”
见疯伯一副烂泥不上墙模样,秦少杰欲哭无泪,摊开手掌,阳光满掌心,转而恨恨攥拳,欲将阳光掐出水来,“高手这不是坑咱们么,还以为张三疯是什么武林高手,原来是撒酒疯高手。指望他帮咱找爹,简直是做梦,咱还得帮忙照看他。”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罢。”朱四喜叹了口气,指指墙角竹梯,“喏,爬上房去帮我把屋顶修葺好。”
“啊!迟到了,迟到了,我上工迟到了!”疯伯酒醉惊醒,扯着老粗嗓子那一声吼,差点儿没把秦少杰从屋顶惊摔下来,“臭小子,不,大姑娘,快下来,我带你们上工!”
见秦少杰沿竹梯爬下来,疯伯一手一个,拉着二人一溜烟跑了出去。
三人气喘吁吁,在凤凰街一宠物店门口停下。
朱四喜细手指着牌匾大字:“松鼠专卖店?”
秦少杰掩口取笑,“嘿嘿,真没想到,济州城里还有专门卖松鼠的店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张三疯拍拍他肩膀,“这济州知府好养松鼠,故而上行下效,济州城上至富贾小吏,下至平民百姓,养松鼠成风,也带动了捕鼠、饲料、笼具、运输等一条产业链。”
张三疯拉二人进去,朝一中年肥胖女子招呼,“老板娘,这就是我的两个侄女,我带她们来见工。”
秦少杰一愣,低声在张三疯耳边厮磨,“疯伯,我们是来找爹的,你让我们卖松鼠干什么?”
张三疯拉拉秦少杰衣袖,“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老板娘拖着肥躯上前打量二人,又拍拍二人后背,“身板不错,可惜相貌差点。”
“不差不差,”张三疯笑脸逢迎,指指秦少杰和朱四喜,“现在流行像大禹这样的黑珍珠长驴脸和小禹这样的小甩饼雀斑脸,您看看,这两人的相貌都是人中极品呀。”
“嗯,看在是你亲戚份上,先试工吧。”老板娘摆摆肥手,“你带他们四下看看,熟悉环境。”
张三疯找了两套松鼠专卖店店员专用工作服给二人换上:一身浅灰毛绒套头衫,头顶两只毛茸茸尖耳,屁股后拖一条毛绒绒大尾,前面系个雪白围裙,松鼠专卖店招牌绣金红字醒目。
“你们害羞什么,快出来呀。”张三疯兴高采烈,欲拉两只“松鼠”出来接客。
秦少杰和朱四喜齐齐捂脸,扭扭妮妮,被张三疯拖着尾巴,连滚带爬,硬拽了出来:没有最丑,只有更丑,穿成这副鼠样,咋出来见人呀?
一雍容华贵的少妇抱着一只五色锦毛松鼠,优雅闲步进来,那松鼠两只小眼睛乌黑聚光,五色皮毛似打蜡般油亮亮的。
少妇细眼欣赏货架笼内关的各式松鼠,转而朝已来多时的一中年贵妇搭话,“呦,这位姐姐,你的松鼠外形真有个性,是名贵品种吧?”
“那是当然,”那满头珠翠的中年贵妇从丫鬟手里接过爱鼠,“我这松鼠可是英吉利皇鼠与东瀛忍者鼠混血,既继承了英吉利松鼠的高贵血统与独一无二的大鼻子,又有东瀛松鼠的隐忍性格和四条标志性的小短腿儿。它是我夫君托朋友从海外重金买回来的,可是我们的宝贝。”
“唉呦,真是名贵。”少妇笑脸逢迎,“没想到姐姐的爱鼠还是混血的。”
“那是当然。”中年贵妇得意洋洋,述说爱鼠身家背景,如数家珍。转而问:“这位妹妹,你的松鼠看上去不赖,也是混血的?”
“额,是,是。”少妇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它,“诶,这位姐姐,你家松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中年贵妇却兴致陡起,刨根问底,“哎呀,妹妹,你的松鼠是混哪里的?”
少妇一脸惭色,“额,是混北平和济州的。”
中年贵妇大跌下巴,鄙夷之色尽显,“呦,是混省的呀。”
张三疯乐呵呵上前招呼二位贵宾,“二位夫人,小店有新货上市。请看,长白山松鼠王!”
“诶,真漂亮呀,”二人围着笼子贪婪欣赏起来,“全身洁白如雪,没一根杂毛,真乃松鼠中的极品。”
中年贵妇财大气粗,“这长白山松鼠王我要了,多少银子?”
张三疯点头哈腰,伸出五个手指头,“吴夫人,您是小店的特级贵宾会员,报个实价给您,五百两。”
“啊?五百两?简直是天价!”贵妇惊大了口,连连摇手,“不行不行。”
“夫人,您仔细瞧瞧,这炯炯有神的双眸,这莹莹如雪的皮毛,世间独一无二呀。”张三疯伶牙俐齿,“五百两买一只松鼠的确算天价,可这是合理的天价呀。”
“五百两贵了些,”中年贵妇踌躇半晌,“疯伯,还是让我回去再想想吧。”
“夫人,好花不长开,好鼠不等人,李员外昨天出六百两,我都没卖给他,就给您留着呢。”张三疯嘴皮子贼顺溜,说得中年贵妇心头痒痒,“这样高贵纯洁的松鼠,只有您才配得上呀。”
“行,五百两就五百两。”中年贵妇一咬牙,一跺脚,当场拍板,“这长白山松鼠王我要定了,你们下午找我夫君要钱去!”
送中年贵妇离开,张三疯兴高采烈,嘴里叨叨念念,“太好了,卖出松鼠有提成,又有钱买酒喽!”
转眼见秦少杰和朱四喜摇着大尾巴望向自己,张三疯乐呵呵道:“你们知道那贵妇的夫君是谁么?”
秦少杰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小尖耳,“还能是谁,有钱人呗。”
“她夫君就是济州知府,”张三疯呵呵笑道:“大禹,你下午就去衙门送松鼠,找知府大人要钱去。”
“啊?”秦少杰提起自己屁股后面的长毛尾巴,咧嘴为难,“穿着这身鼠皮招摇过市去府衙?丢死人了。我不去,让小禹去。”
“诶,你这孩子真笨,谁要你穿鼠皮了。”张三疯拍拍秦少杰的松鼠头,“下午打扮得漂亮点儿,去见知府。”
朱四喜明白疯伯意思,扭着肥松鼠屁股上前,拍拍秦少杰肩膀,“吴大人怎么说都是一方知府,记得跟知府大人搞好关系,对咱找爹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