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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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再起波澜
“你对秀儿做了什么?”
陈鱼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措手不及,这三流言情剧中的必备情节,怎么就生生地上演了呢?再三确认过秀芸眸中的惊愕不假,才总算是得到了丝安慰,这只是偶然的巧合,并不是某人精心策化,这多少也解了些陈鱼作为被误会主角的郁闷。
陈鱼缓缓将倚在碧竹身上的重心调回,看着驾着怒气急行而来的陈焱,心中不断哀嚎,怎么就把自己放到了这般狼狈的地步呢,怎么就要面对这个男人的怒火,却解释不清呢?
感觉碧竹扶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陈鱼拍了拍丫头的手背,硬挤出丝笑纹,意示她没事,也不用怕。
陈焱转过金鱼塘,一双充了血光的杏眸,淬着狠厉直射到陈鱼身上,手指点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着,“陈鱼,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祸害映云她们几个也就罢了,爷看在你是主母正妻的份儿上,后院的事爷也不方便插手,也就没多做计较,谁想到你却愈发的过份了,秀儿也是你能动得了的?爷今儿这话就撂在这儿,秀儿爷是要定了,你要是不满就去找老太爷哭闹,要和离还要是休书,爷自会成全了你。”
说着还上前推搡了陈鱼一把,多亏碧竹及时出手扶住了小姐的背,陈鱼只是踉跄退后了两步,并未摔倒,很快就稳住了身子。
此时看着陈焱来者不善而跟过来的金婵横到了小姐身前,圆睁着一双美目,语气冷硬地道:“姑爷慎行,我家小姐身子正矜贵着呢,您不该粗鲁动手,真伤到了我家小姐,您怕是少不得一番罪责了。”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陈鱼真想拍手叫好,这个金婵,几句话说得既得体,又让陈焱牙碜,听得她一阵舒坦。
不过,陈焱似乎是有过牵怒的不良记录……
陈鱼还未想完,就听到陈焱抬高了个八度,尖锐的声音听得人耳廓生疼,“你家小姐?哪来的你家小姐?你个吃陈家月俸的狗奴才,也敢称爷为姑爷?爷想干什么还要得你的允不成?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奴才……”说着又找着角度瞪了陈鱼两眼,才又转向金婵,恶狠狠地说道:“自己滚去通院领罚,别说爷不通情达理,打断条狗腿了事儿,就不送去充官奴了,快滚……”
金婵并不示弱,至少铿锵的声线中听不出维诺,“姑爷这话说的失了分寸,金婵是陈府的奴婢,陈府将奴婢送入了小姐的陪嫁中,奴婢就只是小姐的奴婢了,护着小姐,护着小少爷就是奴婢的职责,您虽是小姐的郎君,是奴婢要万分敬仰的主子,却也不能伤小姐一根头发……”
“你……无法无天了,来人哪……”
陈鱼在碧竹的搀扶下,早已退了几步,站得老远看着丫头与陈焱过招,心中竟生出要看画中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臆想。侧目看到了吓得跪坐在地上的秀芸,才收敛起看戏的心思。
那个孩子怕是已经被吓坏了吧……
忽而,陈鱼似是明白了陈焱的心思。陈焱怕是心仪这位远房表妹吧,眼前这样的场景,是任谁都会认为是自己欺负了那位娇弱的人儿,陈鱼都兴不起解释的欲望了,纵使她是当事人,她几乎都以为是自己在为难着秀芸,何况是见心爱的人身陷囫囵的陈焱啊。
感觉暴跳如雷的陈焱很有可能会失手揍了金婵,陈鱼才掸着衣摆间的浮土,软声令金婵退下。丫头立即恢复了乖巧,听话地站到了陈鱼的另一侧,与碧竹一左一右,将小姐护在中间。
陈鱼好笑地看着金婵在彪悍与温雅间得心应手的转换,心中竟生出为人主的自豪感来。这丫头的伶牙俐齿,今天头次见识,让陈鱼惊为天人,想着哪天消闲了,可要开发开发自己手里的这些丫头小厮们的潜能力,这般强悍的气势,可不能就此埋没了去,那样可就太糟蹋人才了。
才对上陈焱赤红一片的眸底,陈鱼心头不由一惊:真的爱到了这个地步嘛?只是见着跪着,还未问明原尾,就已经心疼气极到几近失控,如果自己真的动了秀芸,那只怕是得筑起铜墙铁壁来阻挡他的怒火吧?
还在胡思乱想的陈鱼,见着陈焱身边的几个小厮已经越过角门,往这边走来,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略抬着眼皮,冲着秀芸扬了扬下巴,“大爷还是先将表妹安顿了为好,看样子表妹被大爷吓着了,都回不过神儿来了,您还是紧着看看吧,别跟一个丫头计较了,再失了身份。”
“你……”陈焱的恶语在看到秀芸苍白的面色后消失在了喉间,赶忙将一切丢开,蹲下身子,扶着秀芸靠在自己的肩头,还轻柔地唤着她的小名,一副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形象,看得陈鱼一阵一阵头皮发紧,习惯了陈焱作为凶猛派,偶尔做做驯良派,反而不适应起来。
盯着陈焱焦虑的侧脸,听着他软语的呼唤,有些恶心这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深情,陈鱼一点都没有收敛面上的不屑。早干嘛去了?那映云,宝珠,彩云,绮玉,绛雪都是证明他滥情的铁证,现在再上演这场一往情深,不觉得会让人反胃嘛?
转眸间,见着碧竹的俏脸早已铁青一片,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绞着地上的那个人,隐隐的怒意,连陈鱼都能感觉得到,不由地好奇起金婵的面色,回头看向另一边的丫头,见到金婵太阳穴处有青筋在涌动着,陈鱼暗叹着:还是年轻啊,这般沉不住气,才见着这样的场景就都气成了这个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微动了动手臂,引回了两个丫头的注意,陈鱼吩咐着,“我们回屋……”
眼前这一幕,又让陈鱼兴起了出走之意。如今她有了银钱,又有可以傍身的产业,缺的只是自由了。本来想着老太爷的疼,念着陈淼的好,她是可以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和,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个堂堂正正的出身,能有个哪怕只是表面圆满的家,也是陈鱼这个娘亲为孩子做的一份努力。所以,她一直在让自已将就,一直在让自己忍耐……
可是这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连最基本的平静都保证不了,真的让陈鱼不想再应付这样的日子。
陈焱到底想要什么,他虽未明说,陈鱼却也多多少少有些了然,不外乎是不想要她这个妻,无非是想将她赶出陈府……只是,那怕是一件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先不说陈老太爷会不会同意,在朝堂与民间都还算有威旺的临安陈家,怎么可能会咽下这样的暗亏?
陈鱼在某些睡不着的夜里,也曾想过,要不要成全了陈焱的心思,可是再三思量,终是觉得那并不说她说说就算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临安陈家还有皇室的恩典,她……就算有心……却是不能。
“站住……”
主仆三人在经过陈焱身边时,被一声低喝同时定住了身形。
陈鱼侧目,看着陈焱几近狰狞的脸,轻轻推拒了丫头们相挽的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才对着身后的丫头吩咐道:“怎的这么没眼力价儿?没见表小姐恍了神儿嘛?怎么就不知道去医馆请位大夫来?快着,叫个年轻的小厮跑着去。”
陈鱼引用了老太爷当初的语气,说得也在情在理,陈焱碍于佳人在怀也不好再发作,只能暗自运着气,一双几乎瞪突出来的杏眼,一瞬不离地绞在陈鱼身上。
碧竹应着诺,转身去角门外打发人去请大夫。金婵细声地俯在陈鱼耳边,“小姐,天冷了,您要仔细着身子,奴婢知道您担扰着表小姐的情况,您先回屋子里吧,奴婢遣人去表小姐的院子候着,一有消息就回您,可好?”
还未等作回答,就见秀芸蓦地自陈焱怀里起身,直扑过来,惊得陈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陈焱只是愣愣地一脸惊讶,一时回不过神来。
“大奶奶,请您……一定要答应秀芸。”秀芸摊坐在陈鱼的脚下,手紧紧地攥着她若草色裙裾,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死死地……
“秀儿,秀儿,你醒醒……我是表哥啊,咱不求这个狠毒的女人,有什么难事儿了,跟表哥说,表哥定会为你解决的。”缓过劲儿来的陈焱见到心上人,还在苦苦哀求着陈鱼,火气又再次升腾,边上前去拉秀芸拽着裙摆的手,还不忘飞过两柄眼刀。
陈鱼闻言,眯着眼睛看着正在拉据的两人,心道:人家求的就是远离你这个混蛋,跟你说?还能离得了嘛?
对上陈焱的冷眼含刀,陈鱼不知是中了怎么邪,竟生出一种与之对抗的想法,嘴先于脑出声,“好……”
话一出口,陈鱼就暗骂自己,这混水干嘛非要去淌。可是眼见着秀芸立马活份起来的小脸后,那丝不愿也消散了……罢了,自己都盖章定论不是良人的男人,怎好硬塞给温娴的秀芸啊,那样也太不厚道了,就当是渡人出苦海吧。
如是想,陈鱼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遂蹲下了身子,手覆上秀芸已泛着青白的指节,一点一点松开,将已皱做一团的轻纱裙摆解放出来,两掌把那冰冷脏兮的小手合在其中,“如果那是你心心念念的,姐姐帮你……”
秀芸灵秀的眸中满含着泪,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一滴滴落了下来,沾染到两只相握的手上,熨贴着却是相惜相知的两颗女儿心。
而后,陈鱼放开那只无力的手,抚平了衣角,没再多留半寸眸光,转身离去……
陈焱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那抹纤弱身影,心中似是有丝了悟: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