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铲屎官
作者:青蕖 | 分类:言情 | 字数:1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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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小霸王与小猫妖(八)
“和爷斗, 梁晟他还嫩了些。”卫玄一脚踩在榻上,一手摇着手中的荷包。
说起来,梁晟那混蛋这么宝贝谢容的荷包, 梁晟他对谢容这恶女……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梁晟废尽力气从他这里弄去了谢容的荷包, 如今又被他毫不费力抢了回来, 梁晟那厮只怕会气得吐血。
正舔着爪子的谢容瞥了一眼卫玄, 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 卫玄这行径……还真是与孩童无异,只是,卫玄一直同她待在一起, 他究竟是在何时对那匹马动了手脚呢?
“卫玄,你是何时动的手?”
把荷包系在腰间, 卫玄笑眯眯地道:“阿容, 你想知道?”
“当然。”
“爷偏不告诉你。”
按下心中那想一爪子拍在卫玄那张脸上的念头, 谢容好声好气地道:“卫玄,你昨晚做了梦, 还喊了一句,你想知晓你喊了什么吗?”
思索了一会儿,卫玄道:“阿容你怎么也学会赖皮了?”
对付卫玄这厮,不赖皮怎么成?谢容道:“你想知道你昨夜的梦话,便先告诉我你是何时动的手。”
“好罢, 算爷欠你的。”卫玄在小花猫身旁坐下, 从腰间取出一方帕子, 帕子里还裹着一粒珍珠。
他得意地道:“这次捉弄梁晟, 全靠这粒珍珠, 阿容你可听说过‘马蹄疾’?”
“不曾。”
卫玄歪着头,眉目间满是天真的笑意, 他道:“那本失传已久的《调香》,你可听说过?”
《调香》?谢容一愣,这才想起,卫玄的娘与良妃都出自清河崔氏,而那位调香圣手,不也姓崔么?
数百年前,清河崔氏曾出过一位奇女子,这奇女子名已不可考,后世称其为调香圣手,这崔姓女子善调香,传闻她所调的香,既可救人于片刻,亦可杀人于无形。
在崔姓女子身故前,她将毕生心得都写成了书,书分二册,上册名“素手”,下册名“调香”,留给了崔氏后人,《素手》在一次大火中失窃,而《调香》则被充作卫玄的娘亲崔氏的嫁妆。
后世只当那“救人于片刻,杀人于无形”的传闻是前人的杜撰,因而并无人在意这两册书的下落。
难道卫玄看的那本书便是《调香》?谢容却忽然记起,宋珩的生母在进宫前,曾在崔家当过侍女。
见阿容久久不说话,卫玄转念一想,拍掌道:“阿容,倒是忘了你是猫妖,你怎么会听过这本《调香》?”
谢容回过神来,缓声道:“我自然听过这本书,你莫非是用了这《调香》中的什么香?”
“此香名马蹄疾,尝之无味,除非嗅觉敏锐之人,常人是闻不出来的,而马……闻之则会发疯。”
卫玄点点头,把珍珠用帕子裹起来,塞进了衣带里。
见小花猫圆润可爱,卫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花猫的头,他道:“这珍珠浸过马蹄疾,只要将珍珠磨成粉,轻轻撒在某人身上,马便会攻之。”
原来如此,只是……卫玄从梁晟那里把她的荷包抢回来,又是何故?谢容疑惑地道:“你为何要把谢容的荷包抢回来?”
“阿容,你……”卫玄不疾不徐地道,“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爷可没抢,至少没人看见爷动手。”
她往常只见过卫玄为读书作画发愁的模样,这样骄横的卫玄,却是头一次,谢容忍不住戏谑地道:“原来名贯京城的紫衣侯……也是个梁上君子。”
一声轻笑入耳,卫玄脸微红,他底气不足地道:“阿容,对付梁晟这种混蛋,用光明正大的法子又对付不了他,只能用歪门邪道了,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卫玄又接着道:“梁晟那厮定是喜欢谢容,这两人之间指不定还有一段虐恋情深在,拿走梁晟的荷包就是夺了他的心头好。”
闻言,谢容甚是郁卒,梁晟和她还有一段虐恋情深在?卫玄这厮别什么锅都扣在她头上么?偏偏她又不能暴露身份。
“梁晟他纵是知晓爷拿走了他的荷包,按他那故作柔弱的性子,肯定不会当面发作,他既然爱矫揉造作,就让他矫揉造作一辈子罢。”
言罢,卫玄忽疑惑地看着小花猫,他疑惑地道:“阿容,你还未告诉爷,爷昨夜究竟喊了什么梦话呢?”
“你喊的是:谢容,我心悦你。”
清冷的声音如珠玉坠地,卫玄如遭雷击,只觉着两耳嗡嗡地响。
愣了许久,卫玄才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地道:“阿容,你说什么?爷昨晚竟喊了这句话?”
这句话自然是她瞎编的,没有只许卫玄这厮作弄她,却不许她作弄卫玄这厮的道理。
谢容故作戏谑地道:“难不成我还骗你?不过,你喊这句话时的模样倒是情真意切得很,难不成你果真喜欢谢容?”
他喜欢谢容?
清冷的声音似钟声落在心头,激起心头的阵阵涟漪,卫玄涨红了脸,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
向路人问了路后,卫十八恭声道:“还有五里路便到玉门关了。”
心里还惦记着阿容所说的梦话一事,卫玄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卫十八一声。
作为一个贴心的下属,卫十八连忙关切地道:“侯爷,属下瞧着,您昨晚睡得不大好,难不成有什么心事?”
听到“心事”二字,卫玄就如一只炸毛的猫,他瞪了卫十八一眼,微怒道:“你才有心事,爷睡得好得很。”
侯爷怎么跟炮仗似的?他不过问了侯爷一句,侯爷便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卫十八疑惑地看着自家侯爷,却见他的脸色微红,胸口还微微起伏着,难不成侯爷这是思春了?他的话戳到了侯爷的心事,侯爷这才恼羞成怒?
躲在卫玄袖中的谢容却是心中分明,卫玄这厮昨晚的确是夜不能寐。
但卫玄为何夜不能寐?个中缘由谢容也清楚得很,卫玄这厮这不是怕又被她听到梦话么?
还没到玉门关,卫玄便看见一群山包似的帐篷,黄沙扑面而来,卫玄不由地放缓了脚步。
在军营的门口,两名魁梧的将士正守着门。
卫十八恭声道:“侯爷,属下先去同守门的将士交涉。”
趁着卫十八去交涉的功夫,谢容也打量着这驻扎着三万将士的军营。
没多久,卫十八便同一名将军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铠甲,腰上挂着一把长剑,眉目间虽有英气流露,却不免有几分沧桑之感。
“这位便是紫衣侯了罢?在下李时,玉门关慕家军副将军。”
自从慕少将军故去后,慕家军便未立过主帅,只设了两位副将军代管军中事务,以此示敬意。
卫玄肃然道:“不过是先人恩泽,在下卫玄。”
两人正要往军营里走时,李副将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见李副将神色奇怪,卫玄不解地问道:“有何不对之处?”
李副将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卫玄腰间的荷包,他缓缓道:“卫副将腰间的荷包眼熟得很……我想起来了……已故的慕少将军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那荷包上也绣着海棠。”
闻言,谢容和卫玄俱是一愣。
与谢容的荷包一模一样?这送荷包之人,除了谢容,卫玄实在想不出旁人,难不成谢容和慕远山有什么牵扯?
按下心头的疑惑,谢容道:“时隔许久,李副将记错了也并非不无可能。”
“李副将可是记错了?”
李副将摇摇头,感叹道:“慕少将军对那个荷包珍之重之,错不了。”
珍之重之?卫玄挑了挑眉,他接着问道:“那李副将可知……慕少将军的荷包是谁送的?”
“慕少将军并未说过那人的姓名,只是说那人身份高贵,出身名门,正当芳华,还对他有大恩。”
李副将的声音忽然变得惆怅,他道:“慕少将军年纪轻轻就……慕家一门也就此绝后,委实是天妒英才啊。”
身份高贵?正当芳华?这不就是谢容么?难不成谢容喜欢的是慕远山?
明面上被谢容欺负,暗地里却爱慕谢容的新帝宋珩便因爱生恨,用毒酒了结了谢容的性命?卫玄心中不禁有了一出大戏。
对卫玄所想毫无所知的谢容也惊愕地看着李副将,她替慕家军求得军饷后,慕远山曾写信给她,称她对他有大恩,符合慕远山所说的,只有她荣华郡主一人。
她虽欣赏慕远山,却也没到给慕远山送荷包的地步。
她暗暗咬牙,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在暗地里坑她?
等等,谢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有人假装她的身份送了慕远山荷包,那慕远山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