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有人向她走来。

她努力抬起头，只见一个男子正低头看着她。他的面容坚毅而深邃，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你没事吧？”男子问道。

好熟悉的声音，顾晓雨挣扎着站起来，定睛一看，她惊呆了。

是吴总，他怎么会来这里？

顾晓雨脑子一片空白，她想要继续逃离，但她的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重新坐回地上。

吴总皱了皱眉，转身看向陈兴才，“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陈兴才耸了耸肩，“我只是提醒她一下而已。”

“提醒什么？”吴总追问。

“关于她在章市的事。”陈兴才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

吴总沉下了脸，“我看你是找死。”

说完，他俯身扶起顾晓雨，“跟我走。”

顾晓雨心中一紧，她不知道吴总是不是来抓她回去，毕竟出国的日子就是这两天，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听天由命。

吴总把顾晓雨扶到酒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她紧张地捏着衣角，不敢说话。

“你告诉我，刚刚那个男人到底说了什么？”吴总开口问道。

顾晓雨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知道吴总到底想做什么，也不敢隐瞒，只得把陈兴才的话告诉了他。

“能不能别让我家里人知道？”顾晓雨哀求着吴总。

“晓雨，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婚礼要开始了，你是伴娘，怎么还坐在这里。”顾父匆忙追出来。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吴总身上，他打量着吴总，穿搭休闲，但是他手腕上那只名表，彰显出他的财富和地位。

“这是？”顾父追问道。

顾晓雨挽住吴总的手臂，“我男朋友。”

话音刚落，她和吴总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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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十年的电商，做过运营，当过主管，现在35岁，想要寻求更高的职位，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里？”面试官翻阅着徐零的简历。

徐零咽了咽口水，提起十二分自信回答，“我的优势在于我资深的电商经验，这十年来，我亲眼见证着电商行业的起飞、平稳和瓶颈，我对行业局势有充分的了解和把控，可以帮公司构建更成熟的运营体系，对选品、服务、流量，我都能操控。”

面试官似乎对这段话不为所动，她严肃地看着徐零，“这些套话就不必说了，现在我们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对员工的要求也相对较高，你就说说看，你能接受996吗？周末你能随叫随到吗？碰到双十一这样的活动，你能坚持一周连轴转吗？”

徐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是在找工作的，又不是来卖身的，资本家剥削人民群众，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若不是为了碎银几两，就该直接骂街走人。

“我会尽量配合公司的。”徐零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另一个面试官狐疑地看着她，“你35岁了，体力和精力肯定不如年轻人，你还能熬得动夜吗？我看你简历上写着离异，你还要带孩子吧，你能全身心投入工作吗？”

徐零胸腔中的怒火直冲头顶，她深呼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在座的各位，有两位男性，两位女性，请问作为男性的你们，你们就心安理得把照顾家庭的重担交给自己的老婆吗？请问作为女性的你们，你们就能保证自己不会生孩子、不会离婚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今天我是一个男性，你们还会问我这些问题吗？”

四个面试官，面面相觑，一个女面试官率先开口，“我不会面临你说的那种情况，因为我是不婚族，我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那你们的意思是，结婚生子的女性不配在职场呗。”徐零脱口而出，面试官的脸都绿了。

她知道这场面试又要黄了，她走到面试官面前，把四份简历收回来，快步走出公司。

她低着头，思绪一片凌乱，她是一个很理性的人，知道刚才的面试失败不是因为她的能力问题，而是大环境对女性的某种偏见。她并不后悔，这是她一贯的言行风格。

只是她迫切需要一份新工作，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应该降低要求，或者考虑别的行业。

可是她不再年轻了，支付不起试错成本和沉没成本，就算她愿意，公司也不愿意。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种无力感在她全身蔓延开来。

“啊。”徐零突然被一个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一下，她的简历散落在地，她连忙蹲下去捡。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连忙道歉。

“没事。”徐零捡起简历，并没有看男人的脸，而是继续往外走去。

“徐零。”男人在她身后喊道。

徐零一回头，竟然是陆维轩。

该死，遇到陆维轩，准没好事。

去年遇到他，方案被毙了。上次见面，他把她丢到地铁站，害她被人泼了一身咖啡。这一次，她面试生了一肚子的气。

徐零朝陆维轩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离去，她根本不想搭理他。

“徐零，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陆维轩啊。”不明所以的陆维轩追上徐零。

“干嘛？你想看我笑话吗？”徐零冷冷地说道。

“面试不顺利吗？”陆维轩柔声问道。

“这破公司，我才不想来。”徐零一边走一边恨恨地说道。

“我看看你的简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徐零把简历抱紧了一些。

陆维轩见状，直接下手从她怀里抢过一份，然后转身走进公司。

徐零留在原地，一脸无奈和困惑。

她走出办公大楼，李雯清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她们约好一起去小燕的美容店护肤。

“慢慢来，总会有适合你的工作。”李雯清看着蹙着眉的徐零。

徐零刷着手机，沉默了片刻，突然手指在屏幕上停住，她开口道，“小燕不会怀孕了吧，我看她朋友圈说‘不该来的还是来了’，难道她真要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