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羊群

有关克尔法的问题越来越多，因为慕斯家族曾经发生的事太多了，是不可以直接封爵的。

好吧好吧，只能先让她在孤儿院呆着了。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件事。”女老板将克尔法带进后院，后院全是羊，“我希望你能帮忙放牧这些羊，穿过那片树林有一片挨着土路的草地，就在那片草地上，一会就去，早上去，晚上回来，这些羊是整个孤儿院的经济来源，因为一直没人放牧，羊也会抑郁的，拜托你了。对了，牧羊犬会放羊，不过还得有人跟着。”那老板离开了。克尔法明白，这一带是荒地，只有森林和草地，还有零星几道马车走出来的土路。

放羊？克尔法别说放羊，连摸羊都没摸过！旁边的牧羊犬一直在吼，好像在宣泄对克尔法的警惕。

克尔法将狗的铁链打开，再将羊圈打开，狗就像人一样管理着羊，克尔法带着羊鞭，在羊群和狗的后面走着。

到了女老板说的那块地上，狗自己停了下来，羊吃草，那有一块大岩石，克尔法坐在上面，腿耷拉着，牧羊犬就在岩石旁一窝。

马车的声音近了，漂亮的枣红马，豪华的马车，里面做的人令克尔法异常恼火，那人是普瑞赛斯家的大少爷！至于叫什么，克尔法不知道，终有一天会知道，对普瑞赛斯家族的恨，令克尔法内心世界变得黑暗。

与动物如此接触，对于克尔法来说是生命中第一次。

她看着自己的戒指，轻轻的抚摸着。

这戒指记录的历史，据克尔法所知，母亲，小孩上历史课都能学到，祖母，舌战群儒，号称血腥玛丽，自己，吸血鬼血统的纯血继承人，而普瑞赛斯家是第十代双生子里人类的那一个的后代。

吸血鬼和人类打仗，谁会赢呢？

正午，克尔法的肚子咕咕地叫，饿了，上哪里去弄吃的呢？

吃的，钱。

对呀，还有钱！

自己放羊会不会得到钱呢？想着想着，远处一个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克尔法面前。“安达妈妈说你一个人不放心，让我来和你在一起，这是安达妈妈给你做的饭。”女孩递给克尔法一个包裹。里面竟意外地放着信。

“克尔法，**的人已经向我声明过你的事了，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骨子里有着傲气。我知道，你不擅长与人交流，正好，凯蒂有些自闭，她才五岁。你们要好好相处。——安达妈妈”

“你叫凯蒂？”克尔法看着女孩，眼神和语调都很冰冷，牛仔帽的帽檐遮着脑门，有点阴森，连狗都从岩石边离开了。

“嗯。”女孩的回答也简练。“安达妈妈是谁？”克尔法又问。“就是女老板。”凯蒂有点不耐烦。

“你吃饭了吗？”克尔法问。

“没。”凯蒂回答。

克尔法随手将饭盒丢给她。“你不吃吗？”凯蒂问。“饿不死，你吃吧。”克尔法冷冷地说。

想当年克尔法五岁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惨案？克尔法蜷缩在岩石的顶端，看着远方。

凯蒂也在岩石一旁缩着，克尔法看着。

严重自闭症患者！

不过克尔法不会用正常的方式如哄小孩或逗人的，她将手里的羊鞭放出一截，在凯蒂的鼻子前挠痒痒。

“啊欠！”凯蒂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你干什么！”凯蒂瞅着岩石上的克尔法。“没什么，只是闲得难受。”克尔法说。克尔法很快就在凯蒂心里塑造了一个幸灾乐祸、冷漠无情的形象。

下午，马车又经过草地，停了下来，普瑞赛斯大少爷下来了。

“这位小姐贵姓？”他看着克尔法。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克尔法依旧冰冷。凯蒂知道来了个大人物，不想被扯进去，知趣离开了。

“查理。”大少爷回答，“告诉我你的姓氏。”

查理·普瑞赛斯，文质彬彬的人。

“身份确认。”克尔法嘀咕一声，重重地扇了查理一个耳光。凯蒂惊讶极了，那可是名门贵族的大少爷！

“你们家族，可恨之极，管你是谁，总之是母亲的仇人！普瑞赛斯家族说好听了是小人，不好听了就是阴沟下水道里的老鼠！”克尔法的面容没有一丝微笑，鬼火般的眼睛寒冰一样冷，地狱火一般灼热。

“你到底是谁？竟如此辱骂我们家族？”查理急了，“你可以说我，但不可以骂祖先！”

“跟老鼠小人不用讲道理，这段历史你没学到吗？那就爬回家问你爹娘！”克尔法气急了。牧羊犬大叫，查理站了起来。一瞬间看到了克尔法手上的戒指，想起了昨晚**来人对父母说的话：“克尔法·慕斯还活着，并找回了戒指。”

“你是……慕斯？”查理看着这一身牛仔装扮的少女。黄昏了，克尔法跳下岩石。

“凯蒂，走了。”克尔法招呼一声，牧羊犬便帮克尔法赶羊，凯蒂走在克尔法身旁。

“等一下！”查理向远去的克尔法喊道。

“对不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代我向舅父和舅母问好。”克尔法走了。

从血缘上来讲，普瑞塞斯家族可以算是亲人了吧。

将羊安顿好，克尔法与凯蒂吃过饭，凯蒂便上楼了，克尔法本应与凯蒂住一起，却被安达妈妈叫住了。

“今天顺利吗？”安达边洗盘子边问。

“嗯。”克尔法淡淡地说。

“那就好，晚安。”安达没深聊，只是报以一个微笑。

到楼上，凯蒂告诉房间里哪个床是克尔法的，克尔法便坐在床上将帽子摘下来，银发也随之飘逸。凯蒂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娃娃剪开再缝上，克尔法当然看见了满地的布娃娃。

“从今以后，你与布娃娃的杀戮战争停止了，不过请不要和羊开战，会死的。”克尔法说。

“你好烦！”凯蒂大声说，别的小朋友在门外听着。

“你没有管我的权利！”凯蒂哭起来，克尔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