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
作者:宁儿 | 分类:穿越 | 字数:26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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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一行人来到皇宫金殿内,玉乾帝与几名重臣早已候在里面txt下载。
“皇上,卑职将楚王辰王等人尽数带了回来。”张岚双膝跪地,朗声向玉乾帝禀明一切。
“微臣叩见皇上。”楚飞扬与江沐辰同时上前,两人下士下跪。
只是相较于楚飞扬利落的动作、清晰的声音,江沐辰脚下的步子却有些虚浮,而出口的声音更是带着一声闷哼,似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都平身吧。”玉乾帝扫了眼上前行礼的几人,目光定在江沐辰的身上,有些不解江沐辰神色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道:“辰王,你这是怎么了?似乎身子不适?”
玉乾帝若是不问,辰王还能够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意,谁知玉乾帝竟当着众臣的面问起此事。江沐辰脑中顿时想起楚飞扬阴他的场面,只觉一股怒火瞬间冲上脑门,鼻子中竟感觉有一股液体缓缓流了出来,待他伸手抹向鼻子时,才发现自己竟流鼻血了。
“哎呀,辰王只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流鼻血了?”楚飞扬立于辰王身旁,自然是第一个发现辰王的异样。
只见楚飞扬满脸关心地看向辰王,更是好心地伸出双手,一手抬高辰王的头让他仰着,另一手却是死命地拍着辰王的后背,恨不能将辰王的五脏六腑都震散。
而楚飞扬的帮忙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使得辰王的鼻血越流越涌,原本只是一个鼻孔流鼻血,经过楚飞扬这一番猛拍,已变成两个鼻孔双管齐下。
江沐辰心头大恼,右手瞬间朝着楚飞扬挥出,打掉楚飞扬继续在他身上造次的双手,自己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擦去脸上的鲜血,随即用帕子捂着鼻子,挡住了自己的失态全文阅读。
“王爷真是的,现在天气炎热王爷又是年轻人,气血自然是旺盛些。您当初就不该拒绝皇上的好意,否则岂会这般失态?更何况,这可是大殿,在御前失态实为大大的不敬啊。”对于江沐辰冷冰冰的态度,楚飞扬面上却不见半点气恼,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阻着辰王,仿若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江沐辰岂会不知楚飞扬正借着此事抹黑自己,而在最初的怒火之后,江沐辰渐渐冷静了下来,一手捂着鼻子,冰冷的目光同时射向浅笑儒雅的楚飞扬,口气不善地开口,“楚王在害怕什么?竟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个没完,这可不像楚王的行事作风。”
“辰王,你当真没事?还是宣太医好好瞧一瞧,莫要留下病根。”说着,玉乾帝朝身旁的余公公使了个眼色,只见余公公立即从大殿的偏门走了出去,想必定是去请太医了。
而玉乾帝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大殿上,视线朝张岚看了一眼,随即开口,“朕听闻有人在京郊树林行凶打斗,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你们二人一同进宫?”
“皇上……”江沐辰本想抢在楚飞扬之前开口,殊不知刚开口后脑便传来一阵剧痛,若非他忍耐力强,只怕早已在众人面前龇牙咧嘴猛抽气了。
楚飞扬脸上不见半点忧色,冷眼看着江沐辰不得已地闭上嘴,楚飞扬这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微臣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京郊树林遇到辰王。只是当时见辰王气势汹汹前来的模样,到好像是有备而来。张统领,您说是吧?”
张岚岂会料到楚飞扬竟一下子将他给绕了进去?
只是想起宁锋对待自己的态度,张岚心头便有些不满,便朗声回道:“回皇上,微臣奉命前去京郊树林时,便见树林内尸横遍地,而原本被判流行已经出城的楚家诸人竟也在场。”
“皇上,微臣还发现,死伤者中,竟有南寻的万宰相。而那些死去的侍卫中,明显是两拨人,就是不知楚王与南寻万宰相有何瓜葛?为何他会出现在京城?”这时,缓过神的江沐辰咬牙硬挺地开口,眼角余光射向一旁镇定的楚飞扬,冷声将自己发现的事情说出来。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臣岂会料到这打斗的事件中竟有牵扯出南寻之人,若是楚家与南寻有着瓜葛,只怕楚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云玄之的视线自楚飞扬与江沐辰的身上一一扫过,随即半敛着目光,心中微微思索片刻,这才走出队列清声开口,“皇上,微臣认为事情应是这样的。楚王受皇命前往南寻商谈国事,但最终却因为和谈破裂,南寻国成为西楚的附属国,因此南寻的万宰相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但是王爷王妃平日均由侍卫守卫,万宰相想要下手十分困难,却不想得知楚培等人皆是朝廷重犯,身边无人能够保护,便埋伏在京郊树林中,打算杀之泄愤,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倒是辰王的本应留守京城守备,怎能自破规矩半夜出城?若是让城中百姓得知,王爷如何让百姓信服?”
云玄之的分析极其合理,一时间便见立于大殿上的众臣纷纷点头称是。毕竟当时前往南寻,楚王是临危受命,若真要说楚王与万宰相有何瓜葛,还真无人能信。
“那么依照云相的说辞,这只是一场寻常的报仇?那本王就不明白了,既然只是一场毫无预料的寻仇,为何楚王会那般及时的出现在京郊树林?难不成楚王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够预料事实?”江沐辰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咄咄逼人地质问云玄之。
云玄之被问倒,眉头不由得一皱,半敛的眼眸中含着极大的不悦,却依旧儒雅有礼地开口,“王爷不也是十分及时地赶去了吗?难不成王爷也与南寻的万宰相有所瓜葛?没有真凭实据,岂能随意诬陷他人?王爷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要查清事实,而不应该凭空想象而冤枉了忠臣啊。”
楚飞扬看着云玄之今日的表现,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目光轻瞥云玄之,楚飞扬隐去脸上的笑意,满目颜色地开口,“皇上,云相所言也并非没有可能。微臣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父亲,便想送他们一程,可不想竟这般凑巧遇到了袭击之人,双方言语不和便打斗了起来。那万宰相为人歹毒,竟用毒箭射杀了楚夫人,使她丧命与这场争斗中。微臣的父亲与几位弟妹均是受到了惊吓,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还请皇上为微臣一家做主!”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就连玉乾帝的眼神也有了一瞬间微愣,随即转向张岚,见张岚朝自己微微点了下头,玉乾帝这才信了楚飞扬的话。
“将楚培等人带上来,朕有话要问。”只是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玉乾帝心中始终存有疑问。
“是!”张岚立即转身出了大殿,将已经候在外面的楚培等人尽数带了进来。
“楚培,你与南寻万宰相可有瓜葛?”殊不知,玉乾帝开口便问出这句话。
闻言,辰王冰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笑,立于一旁看着楚飞扬等人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罪臣楚培叩见皇上!回皇上的话,罪臣曾是边疆大吏,幽州与南寻接壤,自然是认识南寻的万宰相。”而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楚培竟是亲口承认自己与万宰相相视。
一时间,方才还想替楚培说几句好话的大臣纷纷闭上了嘴,谁知这楚培竟是个草包,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是个人都会尽力撇清与南寻的关系,他竟是反其道而行,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承认了此事,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只是,楚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他端正地跪在大殿中央,面色含着一丝沉痛之色,声音夹杂着一抹悲痛,强忍着丧妻之痛缓缓开口,“皇上,罪臣身为边疆大吏,幽州又与南寻常年通商,这里面牵扯到许多的文函,罪臣自然要一一与南寻签订。而南寻国主凤景帝便将此事交给了万宰相,罪臣这才与万宰相相视。除此之外,罪臣与万宰相便没有任何的交集,还请皇上明察。”
众人见他这样,竟是有些可怜楚培的境遇。被革职查办不说,还被判流放三千里,却不想飞来横祸,竟又经历了丧妻之痛,这楚培也算是个可怜人了吧。
“皇上,微臣赶去之时,楚夫人的确已中箭倒地,而身上的箭矢上确实涂抹了剧毒,能够在瞬间致命。”张岚开口,将自己看到的发现的尽数详细地说与众人听。
玉乾帝听完两人的回答,沉吟片刻,凌厉的目光一览楚飞扬平静的表情与江沐辰冷笑的脸色,这才将视线重新放在楚培的身上,沉声问道:“那你可知为何万宰相会在京郊树林伏击你们?”
“皇上,此事还是让微臣来回答吧!”楚飞扬却是抢在楚培之前开口,“万宰相乃是南寻国公主南蓝与太子南鸿烨的亲舅舅。皇上与众位大人也知,南蓝公主曾想逼迫本王休妻娶她,更是设计想谋害吾妻的性命,却不想她自己中的恶果自己吃,最终被凤景帝废除公主的封号逐出皇宫。但南蓝如此残暴的行径却惹怒了南寻的百姓,南城的百姓便以火刑待之!微臣想,或许这便是导火线,让万宰相心中怀恨,便找准机会对微臣的家人下手。”
楚飞扬娓娓道来,面色微沉带着凝重之色,声音清朗带着浩然正气,神色极其认真坦诚,让人不得不信。
更何况,南蓝公主陷害一事天下皆知,这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众人怀疑的。
“南蓝与南鸿烨至多不过是外甥女与外甥,并非亲生子女,就算有天大的怒意,只怕也不至于狠下杀手吧!楚培不会真与万宰相有所图谋,对方想杀人灭口吧!”江沐辰却始终觉得楚飞扬的说辞不能使他信服,只怕这里面真有猫腻。
楚飞扬见太医已经进殿许久,只是没有得到传召便立于偏门处没有贸然地出现,楚飞扬便微侧身看向江沐辰,浅笑道:“王爷是不是先让太医诊断一番?方才撞在树干上,想必定是很疼,瞧瞧这血都滴在朝服上了,还是小心为上,否则太妃在皇陵也会跟着担忧的。”
“怎么?楚王心虚了?今日竟几次三番地转移话题。”江沐辰冷笑,反唇相讥道。
“本王只是担忧王爷的身子而已。王爷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语毕,楚飞扬不再开口,静立于大殿上等候玉乾帝的决断。
玉乾帝岂会不知道太医已经恭候多时,只是见辰王今日存心与楚飞扬过不去,他便没有出声唤太医进来,而是冷眼旁观辰楚二人的争斗,看看谁更有理。
只是,此时楚飞扬已提到御医,玉乾帝若是再装作不知,只怕有些无法说不过去。
低低地轻咳了一声,玉乾帝低沉着声音开口,“辰王,你身子不好,先去偏殿让太医诊断一番,莫要留下病根。”
江沐辰心头一阵气结,这才意识到楚飞扬为何无缘无故地总是提到自己的伤势,敢情是为了将自己弄走。只怕在自己与他打斗时,楚飞扬已是算计好了一切。若是玉乾帝派人询问此事,可将自己调走,若玉乾帝并未插手,只怕楚飞扬更高兴见到自己受伤吧。
一时间,江沐辰心头大怒,眸中一片冰棱,狠狠地瞪了楚飞扬一眼,这才不甘心地在余公公的带领下走向偏殿。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看着辰王离开,张岚这才开口。
“说。”玉乾帝心头暗暗寻思着其他的可能性,此时见张岚有事禀报,便静心听着。
“是!皇上,微臣倒是认为辰王的分析有理。且方才离开树林是,微臣见楚轻扬似乎将什么东西藏在怀中,心中始终有些疑虑,不如请楚公子将怀中藏着的东西交出来。”张岚心中始终记着楚轻扬前来皇宫这一路上小心护着胸口的动作,只觉这楚家人的确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