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1-768
作者:弱颜 | 分类:穿越 | 字数:18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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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一六章 改换门庭
不管是知县送空头人情,还是确有其事,五郎的帖子和人都去的非常及时。上房那些人在太仓做了什么,她们可以不管,也管不了。但是在青阳镇,甚至整个锦阳县,有人打着太仓连家的旗号做事,她们就必须要表明立场。
现在五郎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就更是如此。
五郎心里对此也是有数的。所以他不仅写了帖子,还亲自往县衙去了一趟,监督者差人将人抓了,他才回家来。
“哥,知县那边还说了啥没有?”连蔓儿就问五郎。
“我跟知县大人说,请他一定要好好审问赵文才父子俩。要审清楚,那些话是他们自己个编造的,还是真有其事。要是那些话是他们编造的,就请知县大人公告全县。要是真有其事,就请知县大人向上汇报,请河间府好好调查,该谁的罪责,不可轻饶。”五郎就道。
连蔓儿听得连连点头,五郎这么说太对了。
“哥,那去赵家封铺子、抓人,老赵家人说啥了没有?”连蔓儿又问。
“说冤枉呗。”五郎就冷哼了一声道,“还说我不顾亲戚情面那。差役封铺子、抓人,好多人听了信去看热闹。我干脆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话说清楚了。”
“哥,你咋说的?”连蔓儿赶忙问。
连守信和张氏也都看着五郎。
“我就说,他们做的是欺行霸市,违法的事,亲戚不亲戚的,我都得管。再有,咱们家,跟太仓那边是早就分门别户。不是一家,但是他老赵家打着太仓连家的旗号做事,我就不能不管。这事。就是请县衙审问明白了。要是不关太仓那边的事。就单拿老赵家的人问罪,给太仓那边一个清白。要是关太仓那边的事,那那边的人也跑不了,该是啥罪过就是啥罪过。”五郎就道。
“说的好。”连蔓儿赞许地点头。五郎这样就算是在公众和官府面前,旗帜鲜明地和太仓连家划清了界限,而且为他自己。也为这个家树立了正面的,论理不论亲的形象。
屋里这正说着话,小喜就急匆匆地跑来。
“……不好了,老赵家婆媳俩到咱门口。说是让大爷还她们家的男人。要是不还她们家的男人,她们就要吊死在咱们家。”小喜进门就禀报道,“我爹带着人把她们给拦在门口了。”
连守信和张氏的脸色就都变了。他们可都见识过,赵家婆媳俩撒泼、骂人的本事绝不下于周氏,而且这两位不仅会文斗,同时还善于武斗。整个青阳镇,敢于招惹这婆媳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做错了事,不知道悔改,还敢闹到她们家来。真的当她们是好欺负的吗?!
连蔓儿不由得看了连守信和张氏一眼。她知道,这两口子温和、老实的形象,也就是好欺负的形象,是相当的深入人心的。不过,以后,这个家是要换五郎来支撑门户了。如果继续给人这样的形象,会给五郎做事带来许多的麻烦。
既然这赵家婆媳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利用她们,杀鸡儆猴,让大家重新认识连家。
“哥,你看这事咱咋办?”连蔓儿就问五郎。
“蔓儿你的意思那?”五郎看了连蔓儿一眼,问道。
兄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就都明白了彼此是想到一处去了。
“县衙只抓了赵文才父子俩,没抓她们婆媳,还是我念在她们是妇道人家的缘故。现在她们不仅不感念,悔过。还敢跑上门来吵闹。这是岂有此理。是我不该心软。”五郎就道。
五郎毕竟年纪轻,心地善良。这若换个心狠手辣的人,就将赵家一锅端了,众人只有叫好的。
“哥,这不怪你。是她们不知道好歹。还敢闹到咱们门上来,当咱们门口的御赐牌楼是摆设吗?”连蔓儿想了想,就转头向张氏道,“娘,你从给咱帮工的媳妇里挑两个泼辣的出来。”
“蔓儿,你是要干啥?”张氏就问。
“娘,你没看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吗。找两个泼辣的,把人绑了,我哥这再写一张帖子,将人往县衙一送,就让县衙秉公处理。”连蔓儿就道。
“送衙门啊,”张氏就有些迟疑,“咱就让人把她们赶走了不就行了,要是送衙门……”
妇道人家被押送到衙门,那是极丢人的一件事。
“娘,你当人都像咱啊。她们要是要脸,她们就在家里猫着了,还能上咱门上来闹?”连蔓儿就道,“娘,这事咱一点软不得。咱要软和一点,以后遇到啥事,她们都有样学样,我哥这个秀才,咋在外面行走啊?”
一说到对五郎不利,张氏就没话说了,真的去跨院,找了两个帮工的泼辣媳妇过来。
五郎就让小喜将韩忠叫了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然后又去书房写了一张帖子。
韩忠得了五郎的吩咐,带着两个帮工的媳妇并两个蟾宫,出门去就将赵家的婆媳两个用绳子给捆上,带到了官道边。
村里很多人早就知道了信儿,只因为顾忌那御赐牌楼,不敢上前,只远远地看着。
“我们家大爷念在你们是妇道人家,在知县大人跟前讨了情,才能让你们免提。你们糊涂油蒙了心,不知道好歹,不念我们家大爷的恩情,还上门胡搅蛮缠。你们当秀才老爷是给你们白骂的,在皇上赐下的牌楼底下,你们就敢哭天骂地的,你们知道这是啥罪过不?这还有没有王法?”韩忠就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地喝骂道。
“这是我们家大爷心地慈善,这要是换了人,就把你们在牌楼底下给打死了,那也应当。我们大爷是想放过你们,但是天威不可侵犯。送你们去县衙,在大堂上请知县大老爷审一审,请咱一县的人都看看,给你们评个是非曲直。”
人群中就有叫好的,也有低头缩着肩膀往后溜的,其中一个,正是英子的爹,他被吓到了。
韩忠说完了,就拿了五郎又写的帖子,带着人将赵家的婆媳两个送去了县里。
傍晚,韩忠从县里回来,说他把赵家婆媳送到县衙,递了帖子,知县看了帖子,又叫他去问话,他就将赵家婆媳如何在牌楼底下吵闹的事说了。那知县也没审问赵家婆媳,直接就叫人给赵家婆媳俩戴了枷,绑在县衙门口示众。
“那赵文才过了堂没?”五郎就问韩忠。
“已经过了堂,赵文才父子俩都挨了板子,还是没改口。知县大人说明天再审一堂,要还是这个结果,那还得请大爷过去商量商量。”韩忠就道。
赵文才不改口,那这件违法的事,就涉及到连守仁。知县要找五郎去商量,也是人之常情。
将韩忠打发了出去,屋里就有片刻的沉默。
“五郎,这要真是太仓那边做的事,你、你真的要往上告?”沉默过后,连守信就问五郎。
“爹,咱这不算是告。要是告,那得写状子。我哥只是写了帖子,这叫通知。县里有不法的事情,我哥知道了,通知县衙。县衙秉公处理,那是县衙的事。”连蔓儿就道,“这事要真跟太仓那边有关,最后咋办,也是人家知县做主。知县说找我哥去商量,那是给我哥的情面。”
她们只是将该做的做的,至于结果如何,连蔓儿是不怎么在意的。让大家都知道,她们与太仓连家不是一路,又立了威,避免以后再有无赖上门,这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
“嗯。”五郎就点头,“爹,这事我跟鲁先生说了,鲁先生挺赞成。”
一般五郎一说鲁先生赞成,连守信就不会说反对。
是夜,连蔓儿躺在被窝里,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我还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连蔓儿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道。
“蔓儿,你说啥那?”连枝儿在旁边,并没有睡着,听见连蔓儿说这样奇怪的话,就问她。
“姐,我没说啥。”连蔓儿忙道。
“哎,”连枝儿就叹了口气,“今天这事,我看咱爹和咱娘好像都有点不忍心似的。”
“姐,那你说,咱今天这事做的对还是错?”连蔓儿就问。
“咱做的没错。”连枝儿顿了一下,才说道。
“那就是了。姐,你想想,为啥赵文才上次敢找咱爹,让他抬高麦种的价钱?为啥他们敢在咱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为啥赵家那婆媳俩明知道她们不占理,不怕咱家的御赐牌楼,不怕哥是个秀才,她们就敢上咱家门口来闹?”连蔓儿问。
“是因为咱爹娘……”连枝儿想了想,叹气道。
“没错。”连蔓儿点头。
因为知道连守信和张氏心善、温软,那些无赖才会觉得有机可趁。
“咱爹娘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可咱不能跟他们学。姐,咱家这门风,是该改的时候了!
五百一十七章 麦种风波
赵家的事,连蔓儿家处理的干净利落,之后也就托人注意着县衙那边审问的情况,一家人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秋收上面。
所有的葡萄都已经采摘了回来,并都酿好了。今年六十八亩的葡萄园,一共采摘了葡萄六万一千一百斤挂零的葡萄,这些葡萄又被分为甲乙丙三等。甲等的葡萄用于酿制高级葡萄酒,乙等的葡萄用于酿制较低一等的葡萄酒,而丙等的葡萄则被用来酿制葡萄汁。
连蔓儿大概地计算了一下,估计两个月过后,可以收获高级葡萄酒大约三万斤,中等的葡萄酒大约一万一千斤,葡萄汁大约五千六百斤。
两种等级的葡萄酒在口感和保质期方面,都有差异,而葡萄汁的保质期最短。这些都将在最终封装的酒桶上明确地写明,并向买主详细告知。
玉米都被扒光了玉米皮子,堆放在一个个的玉米栅子里,进行晾晒和存放,等到出售之前,再搓粒也来得及。花生被堆上了房顶,现在场院里正在打高粱、糜子以及各种豆子。还有地瓜,也进行了筛选,那些个头大、品相好的,表皮没有任何瑕疵的地瓜是要储存进地窖,留着以后吃并培育地瓜秧的,品相略差些的,就堆放在仓房,一部分用来出售,一部分留着自家吃。还有那些小地瓜仔,都被一锅锅的蒸出来,然后在太阳下晒成地瓜干储存。
要种冬小麦的地也开始整地了。
这个季节,也正是鱼虾蟹最肥的季节,因此即便是过了八月节,连蔓儿家鱼塘里的鱼、虾、蟹依旧十分抢手。还有莲子、菱角米和鸡头米也被订购一空。因为这几样,连蔓儿家的定价要比南方运过来的同类产品要低,而在品质上却没有明显的差异,自然受到欢迎。
一家人各有各的分工。谁都没有空闲。不过,大家伙的心里都是欢快的,秋收越忙,就代表这一年的辛劳收获越多。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富足的年。
县衙那边也传回了消息。赵氏婆媳两个每人被罚了三十板子(怕一次打下来她们受不了,这三十板子是分了几天打的),戴枷示众十天。
而这件事的直接结果,是连蔓儿进村的时候,再也没看见过英子的爹。几个爱在鱼塘左近溜达的闲汉没了踪影,还有武二狗和武三狗两个看见连守信的时候,再不敢称兄道弟了。
可喜可贺。
至于赵文才父子俩。则依旧在押。事情还没有审出结果,原因是这两个人供词反复。
吴王氏还给连蔓儿家带来了一个消息,赵家已经有亲戚奔太仓去了。一家人商议过后,得出结论,这是去通风报信,统一口径并求救兵去了。
对此连蔓儿的看法只有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就是“该咋地咋地”。
“……事情由咱们揭出来。这还有个缓和。要是太仓那边因为这个,长了记性,从此改了。那咱还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这是连蔓儿对连守信说的。
这些天,经过连蔓儿和五郎掰开揉碎了的解说,连守信已经很支持她们在这件事上的做法了。
还是可喜可贺。
就是这边将要种冬小麦的地都准备妥当了,但是陆家的商队却迟迟没有归来,而且连个口信儿都没有。
一家人都不由得犯了猜疑。
“奇了怪了。”连蔓儿道,“就算是路上有啥事耽搁了,咋地也该有个信儿回来啊。”
“可不是,老陆家那边也急的啥似的,这两天再没信儿,他们就要打发人往那边去迎了。”张氏就道。
冬小麦种子没到。她们着急,陆家那边更急。他们的商队还是第一次逾期这么久没回来,并且音信皆无。
“照说这一路上都是官道,他们又走了不是一年两年了,不应该有啥事。”连守信就道。
“不会是因为麦种吧?”连蔓儿突然道。
要是赵文才真的和连守仁、连守义勾结上了,要垄断太仓往这边的麦种。那么他们同时也盯上了冬小麦的种子?
“要是那样,那这事就不能善了。”五郎道。
如果是那样,只能说太仓连家的手伸的太长了,不仅她们不能坐视不理,只怕还要牵动别的势力。
“吴家婶子不是说,不只陆家商队,这几天该从太仓那边回来的老客啥的,都没回来吗?”连蔓儿又道,“这、不会是那边出啥大事了吧。”
一家人正在惊疑不定,陆家的商队终于回来了。
陆炳武哥几个一起来往连蔓儿家送冬小麦种子,吴玉贵、吴家兴、吴王氏和吴家玉也跟了来。
一看这阵仗,还有这些人进门时的脸色,连蔓儿就知道……
“太仓那边……出事了。”果然,一进门,吴王氏就开口道。
太仓出事,是意料之中,所以连蔓儿并没有十分惊讶。她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出的这样快。而且看样子,还很严重。
“出、出了啥事?”连守信有些紧张。
陆家兄弟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这次陆家的商队走的比较远,去的时候,路过太仓县城,却没有留人,只是跟相熟的店铺打了招呼,要他们选上好的冬小麦种子准备出来。结果,等他们回来时,要去提冬小麦麦种,那家店铺的主人却说没有麦种可卖。
陆家兄弟受人所托,当然不能就此罢休,而且当初店铺主人明明说的好好的,会挑最好的麦种留给他们。
经过再三的询问,那店铺的主人才说了实话。
原来是县衙派人到所有卖麦种的店铺扔下了话,所有店铺都不得私自将麦种卖给辽东府的客商。要卖,必须通过县衙。而且那县衙来传话的人,说的也极冠冕堂皇。太仓县要帮助辽东府推广麦子,因此县衙有专门的人管理这麦种的买卖,说是怕他们以次充好、抬高物价、谋取暴利。
那县衙专门管这件事的人,就是县丞大老爷的兄弟,太仓人称二老爷的连守义。
连守义这一年在太仓混的非常风光,人们一提到二老爷,不必说,指的就是他。
当时陆家兄弟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因为路上耽误了两天工夫,着急回家,又怕连守信这边急着用麦种,就说了要买麦种的是连守信,和太仓县丞连守仁,还有二老爷连守义是亲兄弟,要那店铺老板私下里将约定好的麦种依旧卖给他们。
那店铺老板本就与陆家常有生意往来,并不想坏了商誉,又被陆家兄弟说的心动,最后答应了送给他们麦种。不是卖,而是送,不要钱的。不过这店铺老板又嘱咐陆家兄弟,即便是送,这也担着风险,要陆家兄弟必定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店铺的老板还告诉陆家兄弟,已经有的店铺,被二老爷抓住私下售卖麦种给辽东府的客商。而那些店铺的掌柜、伙计等都被抓进了大牢,只有那店铺的东家答应将所有麦种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二老爷指定的客商之后,县衙才将那些掌柜、伙计放出。
而这店铺老板之所以声称没有麦种可卖,是因为发现,那几家铺子不过是以二老爷的小舅子何老爷为首的地痞设下的圈套,目的,自然是那些麦种。
这店铺老板将麦种给了陆家兄弟,还开玩笑地说,要是出了啥事,让陆家兄弟一定要罩住他。
这陆家兄弟也是办事精细的人,并不肯当时就拿了麦种,而是约定了时间,将麦种混在别的货物里面带回了客栈。
陆家兄弟在太仓县城住的,依旧是老王家大车店。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陆家兄弟拿到了麦种,打算第二天就启程回三十里营子。可偏巧,何氏,也就是太仓人称二太太的,那天正好去老王家大车店看他儿子。何氏最爱东走西串,看个热闹。那天,何氏就一边将毛嗑皮嗑的满天飞,一边看大车店里的人装货卸货,好巧不巧,就走到了陆家的马车边。
何氏这人和任何人都不见外,她就伸手去摸了那马车上麻袋。
二老爷正在干着一项赚大钱的事,这个何氏是知道的。她摸出那麻袋里的东西像麦子,就叫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陆家兄弟被抓了起来,整个陆家的商队也都被扣下了。
陆家兄弟被抓,死活不肯说出给了他们麦种的那家店铺的老板,因此就被押进了大牢。
为了自家托付的事,让陆家兄弟进了大牢,连守信非常过意不去。
“……这,这可让你们受苦了。”
“也没受啥苦。”陆炳武就道,“我们进了牢里,就突然没人管我们了,关了四天,又突然把我们给放出来。我们一打听,这才知道……”
太仓的县丞一家出了事。
“就因为麦种这件事?”连守信就忙问。
“不只这一件,那罪名一大串,我们都记不清。”
“主要的都有啥?”五郎就问。
“这有张告示。”陆炳武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递给五郎。
五郎展开告示,不由得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