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蛋夫君
作者:汤圆 | 分类:穿越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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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郎有情妾有意
“放心,我有办法!”百里挑一只专注的看着邢沛柔,食指轻柔的抚着邢沛柔的脸,眼中似在千言万语,却也只化作那一声淡淡的,无关紧经的话语。
“那是,只要你说一声:喂,姓邢的,我百里挑一要取你,跟我走!我保证她马上屁癫屁癫地跟去了!”我倚在墙上,无不自由且痛快的哆嗦着曲着的腿,冷眼看着这对各自纠结的人。
“去去去,小鬼头一边去!”
如此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百里挑一朝我点点头,又跳回房梁上。紧接着,门开了,只见芙菊提着我的匕首进来,随后带上房门走到贵妃榻前,见邢沛柔睡着了,便转头问道:“小姐何时睡的?”
我正要开口回答,却见芙菊环顾四周,目光徒然冷了冷,欺身上前拿住我的虎口将我顺意反剪住,同时拖到贵妃榻前,躲入我身后用我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尚来不及反映,顿时便觉得混身乏力,酸酸麻麻,只得绷紧每一处神经,任由她摆弄着满意的造型。
觉得满意了,芙菊这才触在我耳边冷哼一声:“小姐岂能睡得如此之沉,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亲爱的小菊花,多日未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动不动便杀不杀的,多伤和气。”只觉眼前黑风掠过,便见百里挑一已坐上了那把经邢沛柔的狂风摧残仍屹立不倒的椅子,架着腿,衣摆前后晃了几下方停,尽显优雅。而我却听着那声小菊花,脑中只浮现一副靡乱不堪的画面,流氓!
“你——百里公子?”待看清来人,芙菊身形微微一颤,复又回头看了看邢沛柔,手中的匕首一紧,“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放了她!”百里挑一并不回答芙菊的问话,只是眯了眯天生的桃花眼,不轻不重的喝道,却是不威自怒。芙菊鼻息急促,双手微颤,似怕极了百里挑一。
“放了她!”百里挑一已然失去了刚才的耐性,挑眉再次重复道,目光如矩。只觉一股凌厉的杀气自他的眉宇间隐射出来,矛头直指我身后的芙菊。
芙菊显然已被这股气势震住,只觉那捏住我虎口的手一松,颈边的匕首也随她弯曲的膝盖骨同时震地,瞅紧机会,我机灵的拣起匕首夺步而逃,躲在百里挑一身后,回眸望去,却见芙菊面孔铁青,眼神已然是颤巍巍了,而内心却还有某种坚持:“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忠心之鉴,赫然可表。
“这才乖嘛,起来起来,行如此大礼焉能受得起,你那小姐只是睡着了,不碍事!”似已达到想要得效果,百里挑一柔下目光,神情与前刻已戴然不同,似恢复了他那风流不羁的秉性。
“百里公子,小姐做那些事,纯是为那份坚定之久的信念,芙菊求公子莫要再责怪小姐,她心里的苦公子未必能晓得!”闻邢沛柔无恙,芙菊方定了定惊魂,却不依言起身,脸色依是忧心忡忡。
“小菊花,你从中也帮衬了不少事吧!”百里挑一翘起兰花指弹去鞋底的灰,声音不重不轻,说得不急不徐,似慢不经心。
“公子!”芙菊直直的看着百里挑一,眼眶微红,眼里含着闪亮的泪珠,“小姐已被指婚给西厥王子阿史那野,待西厥王子出使结束回国之日,便是小姐完婚——”
“你说什么,皇上何时下的旨?”未待芙菊说完,百里挑一额上青筋凸起,如被针扎一般跳起,低身上前一把抓起芙菊的手腕喝道。
“公子离京之后便下了密旨,还是老爷亲自去请的旨!”看向尽在咫尺那俊美无比的脸,芙菊的眼中仍含着晶亮的泪滴,而神情却比此前的坚毅许多,“旁人不知,但芙菊是知道的,公子心里也是装着小姐,不然也不会在取消婚约后夜夜伏在瓦上守护小姐!”
“莫要再说了!”似被说到痛处,百里挑一神色一凛,声音缓且沉。松开芙菊的手转身单手背腰,而置在胸前的拳握的极紧,手背上青筋可见,许是握的太紧了,那握拳竟在微微颤栗。
“小姐说,远嫁西厥之日,便是辞世之时!”芙菊缓缓站起来,眼里的泪终于滴下,而一发却不可收,泪如泉涌,“小姐也是无意间听老爷说,公子极有可能会在柳州出现,这才以婚前探亲之名前来,只盼见着公子与公子双宿双飞。”
面对芙菊的声声泣泣,百里挑一却置若罔闻,只是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那幅出淤泥不娇,濯清涟不妖的白莲图,然而视线的焦点又不在那画上,那双原本勾人的桃花眼此时已是墨黑,幽深内敛,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是否因为芙菊的话改变初衷了还是仍然无动于衷,只觉他胸前握着的拳又用力了几分,颤得也稍微的厉害些。
“百里公子!”芙菊已抑制住眼泪,起身快步走到百里挑一面前再度跪下,抓起百里挑一的衣摆抬头道,“公子折磨小姐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折磨着自己呢!”芙菊的话似一根针,深深的扎进百里挑一的心脉中,即快又准,那道辛苦筑垒的心墙似在顺间被扎得支离破碎!只见他双手直直的下垂,无力地晃着。嘴上动了动,却又咽下嘴边的话将唇紧紧的闭着。
“公子本就厌恶尘世纷扰,如今小姐也没什么可放不下的,为何公子就不能带着小姐远走他乡,避世隐居呢?”芙菊面颊上的泪痕未干,而新泪又自那双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流下,想必,百里挑一与邢沛柔之间的爱情纠葛她最清楚不过,也因此清楚,方最能体会俩人欲罢不能的纠缠。
此时,房间里静极了,除了众人的呼吸声不闻其他声响。百里挑一依然看着白莲图,呼吸紊乱;芙菊仍仰头看着百里挑一,因流着泪,呼吸且短且长;这三人中,只有被点了睡穴的邢沛柔,呼吸间却是那样的沉稳,仿若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吵的累了便安静地睡着。
我万分惊诧地看着眼前充满戏剧性的变化,视线依次来回的在三人身上打转,觉得该去劝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只得做一个本份的观戏者,配合着屋里看似宁静实则涟漪迭起的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里纠结的三人一个还在想着,一个还在看着,一个还在睡着。
如此再磨蹭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再次先后看了看三人,试着开口道:“我说百里,这怎么说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要不,咱们先将邢姑娘带离这里再继续接着想?”我确实不会劝人,也不大会安慰人,尽管语气十分诚恳真挚,但人家似乎陷入在那无尽的挣扎中,并不甚搭理。
百里挑一略略低了头,面色严肃,转身望向贵妃榻中的人儿,垂摆着双手。便在那转顺间,我瞥见他眼中的晶莹,映着灯火的光亮,似闪烁着水样的柔情,又似藏匿了无数浓烈的爱意。顾不得紧抓着他衣摆恳求着的芙菊,微晃着身子往贵妃榻边走去。
半蹲在贵妃榻前,颤抖的手无比轻柔地抚摸着昏睡的美人儿,似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白玉雕:“沛柔,我带你离开!”说着,在邢沛柔胸前两处穴位上一点,只见邢沛柔缓缓睁开双眼,见伏在眼前的百里挑一也不觉得诧异,双手捧住百里挑一的脸,仿若还在梦中,双眼迷蒙,尽显绵柔,似喃喃自语道:“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醒来,将这梦可以一直做下去!”
此言好比是一把软剑,若说芙菊的话已将百里挑一的心墙扎得支离破碎,那么邢沛柔这把软剑顷刻间便将那已破碎的心墙刺得土崩瓦解!
“沛柔!”百里挑一此刻再也隐忍不住,一把拉起邢沛柔紧紧得抱在怀里,“绝不可远嫁东厥,亦不能离我而去!”
“百里大哥,真的是你?”似感受到了百里挑一狂热的温度,邢沛柔乍然清醒,反手揽住百里挑一的颈项:“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要见天因见,了拚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这才这诗念完,泪水便已倾泻而下,“我将这首《卜算子》送于你,你却干脆回了一封解约书!每每午夜梦回时,我均在想,是否我bi得你紧了,你才会迫不急待得要逃开。”
“爹爹拿着这一纸休书,将我关在暗房不见天日,你是知道的,爹爹满心的权野,何曾将我看成是他的女儿。那些天我便在想,若我不是爹爹的女儿,你会不会待我要好些?”说到此,邢沛柔哽住不再说话,只将泪流着,流在百里挑一的坎衣上,流进他的心墙中。百里挑一默默的听着,从那声声泣言中去感受怀中人的伤痛,将其揉得更紧,似要将她揉进心里去。
邢沛柔顿了一阵,复又缓缓开口,“记得那天,爹爹异常高兴,亲自迎我出暗室,刻意妆扮了后去见皇后娘娘。娘娘道召我进宫只为解闷。开始不觉得有异,不曾多想。而后听闻你要出京,便与你道别,谁知第二日皇上便下了圣旨,将我赐婚于东厥王子阿史那野,婚期便是阿史那野回国之时。后来才知道,皇上欲与东厥永结邦国之好,欲将长公主指给东厥王子,爹爹得到消息,呈了画相,终于请了这道圣旨。爹爹说我为邢家增光添彩了,那是爹爹第一次夸我,我却更觉痛心。百里大哥,你若真要护我,便带我离开那个家,于他,我已心灰意冷……”
“沛柔,沛柔,我带你走,带你离开邢家,离开!”百里挑一有些哽噻,堂堂七尺英雄,谈笑间便有决策的风流人物,如今却为这情字弹下轻泪。我总算知道,当日我提到“权”时他内心澎湃起了多少的愤慨,而转瞬却生生将其压抑,决心护我周全!
一个乃薄情掩多情的男儿郎,一个乃为爱痴狂的女儿心,恰巧碰在一起,那谱写出的意该有多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