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蛋夫君
作者:汤圆 | 分类:穿越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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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细作也念想着恩情
“目前就发现这些情况!”最后,老傅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噢,对了,世子妃,栀儿姑娘留下的两个血字,老奴与肖副统领猜测它们分别指得是府中细作的名字,‘兰’字代表香兰,‘江’字表示数月前新招的马夫江子盖,只是那个‘歆’字尚未有眉目。”
“老傅,肖副统领,辛苦了!”我缓缓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道,“香兰与那江子盖此刻正关在何处?”
“禀世子妃,由于事关靖王府的颜面,末将与傅管家便颤自作主,并未将此事公开,交于官府处理,而是私下将两人关在暗室下的地牢中。世子妃放心,末将已加派了人手,相信地牢中休想飞进去一只苍蝇。”肖文俊抱拳恭敬道。
“很好,我现在便去会会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子!”我贝齿轻咬,恨意了然。
“眼下已过了亥时,地牢湿腐之气过重,世子妃不如早些歇下将养好精神,明日再去不迟!”老傅缓声劝道。
“不,我怕夜长梦多,那个杀手会迂回来杀香兰灭口。”说话的同时,厉目一一扫过老傅与肖文俊,不容他们反驳。
两个知我已做了决定,不会再更改,只好相伴。
无德在前挑着灯笼,身后跟着老傅与肖文俊,至于青竹与采菊,我留她们在君子园,若是睡不着的话,顺便好好得替雪梅上上课,教教她何谓无私的奉献,何谓忠心护主。我的身边不应该有胆小怕事的丫鬟。
迈着的沉重的步伐再次踏进这个令人十分不快的暗室。才踏入大门,便觉眼前晃然一亮,暗室里每个角落,每间暗房虽然都插上了火把,亮了明火,也守满了亲卫军的人,虽说沾足了军人的雄刚之气,可仍觉得空气中充满了怨气,寒意自脚心窜上天灵,依然是阴森森的令人脊背发凉。
路过关压过栀儿的暗房,尽管里面已经洗涮干净了,但浓烈的歉意如一拨一拨潮涌袭倦过来。是我低估了杀手的实力,是我错估了他对细作的情义,是我害了栀儿,若不是我使诈迫栀儿服下散功丹,栀儿也不致于没有反击的余地!
“世子妃,谋事在人,可是成事却看天,我们谁也料不到会是这样,还请勿要自责为好!”老傅劝慰的声音黯黯的。
我叹了叹,仔细拾缀好心性,走向石梯道:“明日你去城外寻个风水好些的地皮,且将栀儿埋了吧。”
“诶,老奴明日天一亮便去办,只是郡主那里……”下地牢的石梯有些潮湿,有些地方已经长了苔藓,老傅上了些年轻,走在上面难免要格外的小心些,最后许是觉得石梯太过难走,只好服老扶着肖文俊的手这才安然下了石梯。
“如今她已是浮烟子了,生死存活,相信她比我们看得开!”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祥玉,只轻描谈写的略过去。
“这间便是了。”无德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听地牢的护院叫道,便停住脚步。只因牢起漆黑一片,便将灯笼往高处举了举,方看见一团白色的身影坐靠在牢房里的墙根。牢房里除了稻草再无其他,噢,还有些胆大如斗的老鼠和蟑螂。
看守的护院拎出钥匙打开牢门后便自行退下去了。无德首先提着灯笼进入牢房,我皱起了眉头,也弯腰踩了进去。牢房里没有火把,灯笼的星辉之光显得那么伟大,顷刻间便光亮了黑暗的牢笼。
香兰右胸上的伤未得到妥善的处理,血流染了半身,殷红的血渍好似地狱的勾魂者,将本应该是纯洁的白衣画上了狰狞的面孔。
香兰并不意外我们的到来,头颅仰着,靠着墙体,淡淡的眼神软绵绵地飘向了我,也飘向了一同进来的三人,最后又飘回到我身上。眼神里没有过多华丽的修饰,好似看破了结局,看破了命数,属于那种释然的淡淡。
我也效仿她的淡淡,不说话,只淡淡却有力地望着她。
空气里沉默得有些压抑,最后,香兰收回目光,有气无力道:“栀儿救过我的命,上头已经放弃了栀儿,是我只想着报恩,才会主动请缨,没有想他那么狠,表面答应我的请求,却在暗地里派了杀手,杀了栀儿!”
我原以为她的嘴也如栀儿一般强硬,她那淡淡的眼神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现,却不曾想,我连问都未问,她便主动开口。到是叫我好生惊奇,不由地愣了一下:“是谁杀了栀儿?”
“若我所料不假,必是影子杀了栀儿。他很神秘,我无法了解他!”香兰咳了两声,稍微的动作牵扯得已经凝固的伤口又流出了些血来。
“你们潜伏在靖王府,为得是什么?”我望着香兰在灯笼红光的反衬下更显惨白干涩的唇,不觉间神色柔下许多。
“防患于未然!他要整个大坤的权势,而不是半个……”
“闭嘴!”香兰说到一半,被隐在黑暗中一个冷傲的声音打断。
“哈哈,江子盖,难道你还未认清吗?栀儿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我明日的下场。”香兰捂着伤口笑道,侧目望着隔壁的牢房,眼里尽是不屑,“我们身份曝光,他必不会留下活口!”
“闭嘴,栀儿是叛徒,她死有余辜!主子多留了时日给她,已是厚待了。”江子盖抓起两间牢房相隔的圆木,冷声冷语。
我嫌恶的瞥着江子盖:“肖副统领,将此人拖出去吊上,本妃稍后再慢慢问候他妈!”
“末将遵命!”肖文俊转身出去,招呼了两名亲卫军的士兵,将笑得极至癫狂的江子盖架了出去。
“现在没人叨扰你了,你且慢慢说!”我尽量缓和了口气,以最平静的姿态望着香兰。
香兰目光仍是淡淡的,若不加以留意观察,甚至扑追不到。只见她扬了扬唇角,冷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一切!”我抬目道。
香兰捂着右胸上的伤口,颇为吃力的按着墙站起来。血不仅湿了前身,还顺着依靠的墙体淌向原先坐着的草堆,虽然那里早已经殷红。如此我方明白,她伤得极重,胸口被长枪洞穿。刚才起身的挣扎已经再次裂开了前后所贯穿的伤口,鲜血自两边的洞口沽沽冒着大量的血。
肖副统领似看出了她的某种意图,二话不说上前指出剑指在她前胸与后背的伤口铿锵有力的点了几下,以此封住着伤口周围穴道,血这才抑住。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命了!”我冷凛了语气,本还想着若她好好交代了该交代的,我便放她一条活路。眼下,怕是给了人家也未必领情。
“我的命运早在被抓入虎头山时便注定了,无从改变!不像你,可以母鸡变凤凰!”香兰上前了两步,曲着身子勉强站立着,淡淡的语调透着无尽的悲凉与不甘,却又有几分无奈,这本身便很矛盾,就好像她在矛盾是恨这个世界好,还是不恨这个世界。
她的话有些刻薄,听得我隐隐有些怒意。等她走得近了,我方重新以清晰画面审视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煞白煞白的小脸如同初出江湖的白纸片。白纸片十分有效的强调了眼中极富矛盾的决意,似已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对生无半丝的留念。待看清楚了,怒意也随之消散,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又何必与她作些无谓的计较呢。
“虎头山?”我冷眼望着她,于她的遭遇或许有鲜少的恻隐之心,但被我掩饰得极好。虎头山!当日二蛋初次进京,便被虎头山的关老爷子阻截,果不其然,虎头山真是他的爪牙。不知二蛋是否清楚这点,他安排赵科认关剑侠为干儿子,是否另有目的呢?
“哼,你兴许还不知道,并州平艮的虎头山,被一群山匪长期占据。每次官府出兵围剿,均被山匪利用山势巧妙击败。一来久攻不下,二来这群山匪也不曾坏事做绝,如此朝廷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会想到,虎头山的幕后掌控人却是朝廷的七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香兰才话说了几句,便显得气短,顿在那里。老傅看不过眼,招人搬了把椅子过来,香兰也不客气,一屁股瘫坐其上,喘了一阵继续道,“看你的眼神,好像很奇怪?哈哈,那也难怪,当今的圣上竟然与匪徒勾结,不仅如此,还盗来童男童女,培养成没有感情的细作与杀手!”
“听说虎头山上的关老爷子为人刚正耿直。”
“是,所以他死了!早年,还是七皇子的他游历江山,途径平艮,巧遇关老头被仇人追杀,便出手相救。后来,关老头将他带上虎头山,命人好生招待,自己却闭关了两年。可关老头却不知道,这两年中,已物是人非。”
“你如何知道这些?”
“为了逃出非人的训练,我勾引了虎头山上的一位长老,哼,他一舒服,便倒豆子般全都讲了。熟料却惹来杀人之祸,幸亏栀儿相救,这才苟活至今。不过也叫我套出这等天大的秘密,左右不算很吃亏!”我忽然觉得此刻的香兰与我有几分相似,企图为生活改变着什么,却又无力改变,最后不得不依着所谓的命运走下去。只是,我的运气比她要好些,我有二蛋护着,而她却因所托非人,诸多努力付之东流。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依然维持一度的冷凛,我相信,香兰不愿在别人的眼眶里看到同情,这是她任人摆布后仅存的骄傲。
“深入朝中,在各个官员的府坻安插了眼线,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他要稳坐朝野,他的权不想与人分享。若世子与靖王一般顽固,那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世子,不,可以说,已经在对付了,哈哈哈……”香兰弯斜着身子靠着椅背,无力的发泄着对命运的不公。
“你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我望着体力渐渐不支的香兰,于心有些不忍,却还是问出最为关键的问题。
“他总会有不同的方式联络你,而且方法地用过一次,便不再雷同,你就算知道也无用!”
“他是谁,你总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