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蛋夫君
作者:汤圆 | 分类:穿越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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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
我望着那双棕黑的瞳仁,那里,好似可以看到少年满腔的热血在滚滚沸腾。我郑重的点点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那我便拭目以待,可别叫我失望了才好。”
许是真的累了,不及洗浴便蜷缩在被窝里睡去了;许是真的累了,连连做了几个恶梦都不曾惊醒。
梦见我就是“歆”,举着“蓝呤”插入二蛋的胸口中;又梦见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喧闹的街头,忍着辘辘的饥肠捧着破碗与路人讨饭;还梦见我身世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中,身子昏昏沉沉下坠,坠得我手心脚心都发了凉;也梦见自己落入博仁康的手中,他将我关在暗房,我伸手在黑暗中乱拨,撕心裂肺的喊叫,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似觉得手心被人握住,温实的感觉带来无比的安心,这才沉沉睡去。
睡梦里,我一直死命的反握住那双温实的手。一觉睡得不算沉稳香甜也还算踏实温馨,直到日落西山红霞飞时,这才自然醒来。
我睁开眼睛,手心相握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我以为这只是梦中的一种错觉,熟料却是现实。我提起被握的手,顺着另外一只手腕往上寻去,却见青竹依在床头闭着眼睛。是,果然是她,一如我假装中毒时她以软柔小手握起我的手,那种温暖实在的感觉除了青竹还会有谁。我不觉得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盈,之前我错怪了她,拿她当时细作防着,而她却可以一夜不眠助我沉睡。此情此景,我将何以言表,唯有感动二字:青竹,有生之年,我必不会亏待与你!
或许是我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她,她蓦然睁开双目,对上我极是感动的盈盈眸光,她大姑娘的双颊一红,忙起来跪下,颇拘谨的低下头,却又不敢抽回手。
她的反映令我也颇为尴尬,敛起感动之色,松开她的手,起身坐靠在床背上。收回的手撩了撩挂与额前的发丝,只觉那手心里仍布了些密汗,冒着星许的热度,不免在心底又要一阵感动。
我呼她起身,天外的红霞入户,不仅斑染了窗棂下的贵妃榻,也斑染了大姑娘的小脸。
“奴婢见世子妃睡得不好,故此,故此……”青竹像朵娇羞的玉兰花,垂下羞红的臻首不敢抬眼相视。我有些捉摸不透她在羞涩什么,糟糕——该不会是以为我将她误认为同性之好的磨镜吧!
基于这个认识,我难免又要一阵尴尬。眼神四下游移,不知该不该落在她脸上。但转念一想,若我这个非当事人都坦然不起来,那青竹这个当事人启非要更加羞涩了?于是我尽量呈现出最最释然的坦然:“昨日事多,夜里入眠时便恶梦缠身。好在被你握着聊以借慰,只是难为你守了一夜。”
我本以为青竹听后也会释然,却不曾想,青竹红霞斑染的脸上更加红霞斑染,好似将天边整片红霞直接搬来她脸上。我将话语斟酌一遍,忽觉得那“聊以借慰”一词用得太过于暧昧,这叫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情何以堪呐。
于是我咧嘴讪讪笑道:“嘿嘿,嘿嘿,不碍不碍,我知道你的心意即可。”出言之后青竹直将红霞的脸垂得更底,我蓦然醒悟后捶胸顿足,果然是说多错多,干脆闭嘴不言。
我如此一翻功夫,倒是叫青竹释然,只见她抬起头来,坦然笑道:“世子妃,奴婢去给您端洗脸水来。”
洗濑点妆完毕,我抛开云罗衫,着了件普通人家的素衣,用完清简的素食。简单收拾了下正要走出君子园,却见无德领着赵科和一位颇为眼熟的年轻美男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我忙将笑脸相迎。
赵科人未到笑声先到:“越儿着装轻简,这是要出门呢?”
我笑得含蓄:“师傅可赶巧了,越儿正要去拜访你呢。”含着笑意的视线顺带瞟向立于赵科身侧神情漠然的俊俏公子,道:“关公子这身白衣装扮倒也附和当今江湖甚为流行的白衣大侠的装束,果然比黑衣蒙黑更为俊俏。”
关剑侠本就对当日的行刺颇感抱歉,正欲咧开嘴角陪礼,谁知被我的话语抢白了一番。听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以为我记恨当日他的刺杀之仇,欲笑未笑的唇角不自然的抖了几抖,最后抹一抹额上的虚汗拘礼道:“当日年幼莽撞,还好未伤着世子妃金枝玉叶之体,真乃万幸万幸。”
“金枝玉叶的是世子妃这名头,我自不敢独当。记着怨有头,债有主,切莫如年幼时那般莽撞才好。”我故意加重“年幼”音量,提醒他身着夜行衣之时与今日相隔不过区区一月不足。常言道,宰相肚子好撑船。宰相的福态我自是无福担当,却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主,见他一副深受教诲的模样,便也改了改语气道:“如今你是师傅的干儿子,这要论辈份算起来你算也是二——世子的师弟,若不嫌弃,称声大嫂便好。”
“不嫌弃不嫌弃。”关剑侠忙受宠若惊般连连摇头道,忽又觉得不妥,忙又拘起礼仪,“承蒙大嫂厚受,小弟荣幸之至!”
我笑意更浓,暗道真是孺子可教。遂又与自笑不语的赵科寒喧了几句,边请二位至厅堂入坐。无德告了声,自行退下。
雪梅第一时间殷勤的奉上了三盏香茶,行为举止颇为勤快,显然是昨夜的教育取得极大成就。只是有一点不甚满意,雪梅给关剑侠奉茶时,春水溢满双目,娇羞欲滴的覻一眼他的剑眉星眸,又覻一眼他的朱唇晧齿,直至我轻咳了几声,这才依依不舍的退下。
关剑侠人虽不咋滴,但那张面如冠玉的脸蛋却是实在,虽比不上百里挑一的傅粉何郎,比起我家二蛋,却显绰绰有余。光是那白皙的肌肤,二蛋便要靠边上站出几丈。莫说是春心荡漾的雪梅了,即便是我这已为人妻的妇人也不免要多覻上两眼,无怪雪梅要红鸾心动了。
思绪间,关剑侠已叫我覻得面红耳赤,我尴尬的收回目光,捧起桌案上的茶盏小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师傅此番前来可有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赵科面目难色,迟疑道:“越儿,你可听见过龙姑娘?”
我颇感惊诧:“龙姑娘?龙姑娘不是与师傅一道吗?世子临去前还特特嘱我寻个机会开导龙姑娘,我正得空要过去开导呢。”
赵科先是叹了一声道:“今早龙姑娘在膳中下了睡盅,待我与剑侠醒来后,哪里都寻不见龙姑娘的身影。只怕她想不开,又要跑去王爷的寻仇,这才急急过来,以探探宫中的消息。”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虽未曾被蛇咬过,却也见识了毒蛇的厉害之处。基于对死盅极致血光的认识,造成我对苗盅极端偏颇的认知,以为所有盅虫都如毒蛇般令人闻风丧胆。因此一听“睡盅”心里不禁一阵咯噔,脸色变了变,眼露忧色,半起身急急道:“盅,盅,盅?怎么,怎么办?”
所谓关怀则乱,急切之下说话竟也结起巴来,关剑侠“噗嗤”一声,将才喝入口中的茶水喷了一地:“呵呵,大嫂勿急,大嫂勿急,龙姑娘留下书信,‘睡盅’好比是蒙汗药一般,睡上几个时辰就没事了。”本来他也是好心提点,却被赵科横眉竖眼的白了一顿,立马捂起的嘴巴,收起嬉笑的脸孔。
我听后大舒一气,放下悬得老高的心,卟卟的回归原位:“还好!还好!”
赵科倒是于我的关怀颇为感动,转脸对我展出感动的笑容:“龙姑娘乃苗族圣女,盅术可以说是绝顶。老夫就怕她年轻率性糟人利用,不为别的,单为龙姑娘对王爷的情意,老夫也不能弃之不顾。”顿了顿,嗔了一眼关剑侠面露难色道,“只是老夫近日有急事需出远门一趟,怕是时日上周转不过来,这……”
“龙姑娘的这份情意另我羞愧万分。若师傅信得过越儿,便将此事交于越儿处理。越儿定尽力找到龙姑娘,并加以劝阻与开导,这也是越儿答应过世子的事。”我望着赵科,言语极为诚恳。
“有越儿这席话,老夫终于可将多日挂心的事放下了。刚才路过外厅,见老傅正集合了下人们训斥,府里可是出现异端了?”
见赵科问起,我便将细作的事情略略地讲了一讲,赵科听后感慨万端:“唉,不想这厮野心赫赫至此地步!越儿做得很好,可有下一步打算?”
与赵科底声细谈了一阵,赵科这才起身告辞。送走他们,我招来老傅,一方便叫他留意一个形态清冷的白衣女子;另一方便让他差人去宫门传话,便说我心悸晕厥,请小沐赶紧回来一躺。宫中的侍卫极有办事效率,半刻钟有余,小沐便携着七盒八盒的名贵药材一脸担忧的奔来穿月阁。
见我面色红润的躺在被子,好端端且笑嘻嘻的望着她,双手插腰娇嗔道:“坏姑娘,竟然连圣上也敢欺瞒,不怕龙颜震怒,治你个欺君罔上之罪吗?”
我屏退了打扇的青竹与采菊,佯怒道:“在中宫呆了几日,见识了,非同凡响了!”
“好姑娘,小沐也是关心你嘛!”小沐立刻上前挽起我的胳膊,左右摇晃撒娇道,“你可知道,内监前来传话时,皇上正好在中宫与皇后娘娘对弈,听说姑娘晕厥,赐了人参鹿茸,还赐了海参川贝,就差把太医院给整个端过来了。”
“那是他皇帝体恤臣下,做臣下的只有谢主隆恩的份了。”在未查出叫“歆”的细作之前,说话自然是要掂量掂量。
小沐巧笑:“姑娘可真厉害,若非姑娘称病,皇上还真不放小沐出宫呢!”
我指着太阳穴道:“身体还真是有些不舒服,近几日这里时不时要痛上一痛。你既然来了,也莫要浪费去了,过来替我把一把脉,看看是何因所至。”
小沐闻言,搭上我的手腕听诊,半晌后道:“并无大碍,兴许是姑娘连日来用脑过甚之故,过段时间适应适应便好了。待小沐替姑娘熬一副药减缓减缓痛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