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日过去了，尚书家送聘礼的人还迟迟不到。苏沁舞两腿之间的伤势却是越来越严重了，下面像是化脓了一般，走路的时候疼痛难忍，坐下之后又是奇痒难受，让她几日都没有睡好觉。

那武生戏子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仗着自己长得英俊潇洒，不知道和多少夫人小姐偷欢过，自己也是染了病。这次正好传给了苏沁舞，让她有苦说不出，有钱没法看。

又过了几日，苏沁舞的身上隐隐传来了臭味，连胭脂都盖不住了。

林氏的眼皮一直在跳，到了中午的时候，尚书家的人来了，给的不是成堆的金银财宝而是一纸休书。

“怎么会这样？”林氏捂着自己跳动的眼皮，尖声责问。

尚书家的管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林氏责问，他一点都不慌张，嘲笑地指着休书，“上面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相府嫡女不守妇道，与戏子私通，还妄图嫁入尚书家！我们尚书府可是清静门第，要是连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都娶，岂不是要让整个凤凰城的人都笑掉大牙。”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沁舞是相府大小姐，出身高贵，贤淑得体绝不会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定是有人给我们家沁舞泼脏水！”林氏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颤抖的手指连一张纸都握不住。

她乞求地望着尚书府的管家，“你找人来验身，我的女儿肯定是完璧之身。她的名声不能就这么毁了！一定是苏沁染，苏沁染恨她，所以才会败坏自己亲姐姐的名声。”

管家淡淡地望着林氏，有些厌烦，这些官家夫人平时看起来高不可攀，一遇事就像是疯狗一般，只知道乱吠。

“林夫人莫要乱说，大小姐与戏子私通的事情，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在游园会上，我们家小姐更是亲眼所见，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嫁给我们家公子？这一纸休书搁在这了，以后相府家大小姐跟我们尚书府没有一点关系。”

“不行……不行！”林氏死死拉着尚书府中管家的手，死活不让人家离开。

就在相府中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苏扬回来了，这件

事满城皆知，他也得到了消息。不少名门家的小姐都是亲眼所见，将这件事绘声绘色描绘而出，如今满朝文武百官都用鄙夷嘲笑的眼神望着他。

说他是家门不幸，居然生出这么个娼妇般，不知羞耻的女儿。

苏扬含着一股怒气回到了府中，见林氏死死拉着尚书管家的手，拿过一旁的鞭子就向林氏抽去。

“啊！”一声尖叫林氏躲闪不及，光滑的手背上绽开一道血痕。

尚书的管家也是吓得够呛，慌忙领着自己的人逃出了相府。

“来人将大小姐二小姐全都带上来，今天我非要问个清楚！”苏扬狠狠一脚将椅子踢正，自己握着带血的马鞭就坐在大厅中央。

林氏挨了一下鞭子，望着流了满手的鲜血，不敢说话，只能呜呜地在一旁哽咽。

不一会苏卿和苏沁舞都到了。

苏卿显得镇定淡然，绝美的脸上一派恬静凝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悲伤，定定地望着满身怒火的苏扬。

而苏沁舞就不同了，脸色发黄，两腿发颤，身上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叫人望而生厌。

“大夫进来给大小姐验身，我倒要看看流言到底是真还是假！”他说着，淡淡瞥了苏卿一眼，他也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污蔑苏沁舞，好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不要，我要嫁给尚书家做夫人，岂能将身子随便给别人检查！”苏沁舞到了如今，还是一脸的傲气，望着自己的娘亲，希望她能为自己做主。

苏扬手中的鞭子狠狠往下面一抽，响亮的声音让人可以想象出打在皮肉上的痛感。

林氏双眼变得灰白，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只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手背，一言不发。

苏沁舞怯怯地望着自己父亲手中握着的鞭子，知道自己失掉贞洁的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绝望地随着大夫走到了一旁的偏房里。

过了一会大夫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回禀相爷，大小姐确实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而且身下已经溃。幸好今日得以检查，再

过几日就怕大小姐会落下终身不孕的顽疾。”

什么？一句话像是一道惊天霹雳，让林氏和苏扬都是浑身一颤，他手中握着的鞭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沁染你和为父说说，你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苏扬已经彻底绝望了，将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苏卿的身上。

望着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的苏扬，苏卿神色清冷依旧，差一点，这样的命运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苏沁舞这是你活该，自作自受！

“女儿也不甚清楚，那日我有些晕船，姐姐也有些脸色发红。安妈妈就为我们俩人寻了两间雅舍厢房，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后来安妈妈和其他小姐也过来了，结果就撞见了姐姐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在一起。”

神志不清地林氏已经从绝望中清醒过来，一双涂毒的眼睛死死望着苏卿。苏沁舞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甘心看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毁了，而湮素生下的野种还好好地活着。

“你瞎说，定是你让其他男人侮辱了自己的亲姐姐，苏沁染你好狠的心啊！”林氏不分青红皂白，满嘴喷出脏水来。

“那日是姐姐邀请我去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况且所有的饭食还有厢房都是嫡姐一手操办的，安妈妈可以作证，只是不知道安妈妈怎么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出事了？”苏卿眸子幽冷而剔透，像是一面镜子，让林氏能看见自己的丑恶嘴脸。

听她这么说，苏扬的心中有了几分了然。这对母女作死自己还不够，还想再次毁掉他的二丫头。

林氏还妄图争辩什么，被苏扬冷声打断了。

“够了，林氏，我娶了你才真是家门不幸！从今天起，林氏被夺去夫人的头衔，降为姨娘。而败坏门风的嫡女苏沁舞也被降为庶女，和她的娘亲一起移居别院，吃穿用度都和下人一样！从此相府中，以二小姐为尊！”

“不行！”林氏嘶声尖叫，眼眶欲裂。

赶回大厅的苏沁舞也听到了这句话，像是一阵惊雷砸在了她的头顶上，身子一晃，她就昏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