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16岁啊！你tm都做了什么？”

霍海杰情绪崩溃，见到对方就在自己眼前，奋力撕扯着对方的衣领，质问着他。

此刻中年警察也闻声赶来，周围的其他警察也迅速上前将他们分开。

“你tm什么意思？老子怎么知道会这样，早上她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

说到这儿，这位为人父亲竟然沉默半晌，随即低下头，咬着嘴唇，眼角间不自觉的落下眼泪

“怎么就这样……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

说罢，老父亲双腿一软，跪倒身子，扶着铁栏杆，抽泣着，纵使自己常辱骂殴打雪梨，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可现在……失去了，后悔也无济于事。

“……嘁，多说无益，你tm就自己苟活着吧，狗人渣！”

仍旧怒骂着对方，中年警察上前示意他们松开霍海杰，随即带着他远离拘留室，来到了外边。

开始训斥着他

“该见的见了，该骂的也骂了，如果你动手那就别怪我也把你拘留在这里了！”

中年警察说着自己的底线，只见霍海杰默不作声，而是低沉着脸，但又缓缓抬起头

“我……知道凶手是谁……”

“啊？才过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你要是逗我这个大叔，那还是请回你的玥南城去吧！”

说罢，中年警察准备送客，然而霍海杰接下来的话却是语出惊人。

“七个凶手，全部都是坎熙城的封闭学校逃出来的，他们半夜偶遇雪梨，将她绑架到人烟稀少的巷子以及没有摄像头的街道实施奸杀，为了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他们活剥雪梨的手臂和大腿，又将其慢慢折断，抽筋撕肉，而且你们还没有公布出来，她的子宫被掏出下落不明，不出意外，你们到那个封闭学校的北部树下可以看到碳烧的痕迹，那里有个监控刚好拍下。

呵呵……封闭学校，孕育出的人才好啊！可惜了我这么一个妹妹……”

霍海杰的精神已经逐渐有些不正常了，悲伤的情绪却流溢出诡异的笑容。

他随后又写出那些人的名单，交给中年警察后便离开了警察局。

中年警察没有理由将他留下，霍海杰给出的理由是自己会暂时居住在附近的公寓，直到案件结束，期间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如实说出。

“（……虽然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如果顺藤摸瓜找下去……）”

夜里，霍海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干燥的枕头却早已染湿几分，漆黑宁静的夜晚却充沛着抽泣的声音。

悲伤过度，霍海杰也逐渐进入梦乡，梦里，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高山之巅，微笑伸手示意与她对弈。

“又见面啦！”

“我……认识你吗？为什么每次梦见你，都能让一些记忆进入我脑子里面？”

霍海杰来到对方面前，失落地蹲下，蜷缩着身子，在这个梦里，他是多么的清醒，有多么的真实。

“怎么能不认识我呢？你会变成我的样子的，放心，很快的！”

说罢，她开始摆弄着象棋，很快一个残局显现出来。

“雪梨死了，预言又成功了……”

“哦，是吗？还挺快的，看来杨钟智傅俊灿他们也不远了，放心，他们都会死……”

“为什么？”

霍海杰突然打断这个女人的对话，满脸凶相恶狠狠的盯着她，说罢便将棋子掀翻，情绪暴走，思想被愤怒领导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会发生，为什么不告诉解决方法？我明明不认识你，可你为什么又和我那么相似？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总是会有那些熟悉的回忆进入我脑子里？我只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啊，回答我！”

霍海杰边倾诉着自己一路过来的不甘与悲伤，来到对方面前，揪住她的衣领，大声怒斥询问对方，怒视着她。

然而……她，只是淡然一笑，摆出挑衅的姿态与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开口解释

“种的什么因，得的什么果，命运之中早有注定，在其他宇宙里，你的至亲、挚友、恋人都会以悲惨的形式死去。

你毕业后，杨钟智承诺给玉白竹美好的未来去当兵，却不知对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死于心脏病，最后……”

“最后杨钟智守墓十年，去当消防员最终救下一个女孩，自己却葬送于烈火。傅俊灿本前途似锦却沾染毒品成为毒枭，蔡镇杰成为缉毒警察却惨死在傅俊灿手中，最后傅俊灿也因吸食过多毒品死亡，就连卡达米也因自身是近亲的产物导致先天特殊疾病抢救无效死亡……”

霍海杰抢过对方的话，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出来，越说着，自己那不争气的泪水也滑落。

二人对视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她……只是挥了挥手，将方才的棋局重新展现出来。

“你们本该平安的过好这一生，可是唯独你，也就是我，身上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霍海杰似乎是重新冷静了下来，开始认真且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我不能回答你，一切答案都在棋子和那天考试当中以及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当中。”

她，指了指棋盘，霍海杰低头看了看，一盘残局，对方兵过河，即将蚕食着所剩不多的棋子。

‘帅’，却无动于衷。

霍海杰仔细看了看，无论动什么进攻的棋子，结局都是看着兵不断蚕食，最后直逼自己。

“既然命运如此……那么……”

霍海杰眼神坚定，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将‘帅’挪上来，虽然不知道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但却为所有人，都开辟了一条道路。

“我要……读档！”

气宇轩昂，整个棋盘都被震碎，她，满意的点点头，但又随即询问

“为什么读档？”

“我要看看，是谁，找到第一个‘我’，让我所有的‘我’卷入这场硕大的命运之中！”

“我曾几何时，也像你这样，但却找了不知几个轮回，你……确定？”

“确定，你找不到，我就让下一个‘我’找，直到那个所谓的真相浮出水面！”

突然间，梦境的天地开始发生强烈撼动，眼前这位青丝少女，突然雪染白头，两只眼睛也变成一红一红的异瞳，高高跃起在九天之上。

随即她放声大笑，似乎是得到了一份满意的答案，便大声呼喊

“看到了吧？虚空岁树，无论你抹杀我多少次，我都会回来的，无数个我，都会找到那一份「答案」！”

说话间，天空无数来自虚空的藤条出现，它们若隐若现，看似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可见。

在最后间，她，丢出一颗球扔到霍海杰手上，藤蔓也开始不断洞穿她的身体，临死前她最后的遗言脱口而出

“记住，突破虚空，或者找到下一个‘你’之前，不要触摸这个球！”

说罢，她爆体而亡，化作无数星空消失在黎明之中……

另一边，另一个她，踏破虚空，来到了霍海杰面前。

“真是因果不断啊，看来‘她’使命完成了，走吧，去找下一个‘你’。”

“嗯。”

霍海杰早已从刚刚惊险的一幕中缓过来，他有些呆滞，不是刚刚画面历历在目，而是他……彻底忘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包括「虚空岁树」的一切记忆。

……

另一边，警方通过霍海杰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收集证据，最终如霍海杰所料那般，随即开始展开捕捉行动。

然而……这一切都和霍海杰无关了，都是那个中年警察的功劳，苏玲那边也有了新的面孔，和妈妈与爷爷全家福，也变成了那个新面孔。

似乎……这个世界彻底抹除了「霍海杰」。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因果，代替了霍海杰？

…………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