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邀宠
作者:十光年 | 分类:穿越 | 字数:3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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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逃脱
花慕青逃出地牢之后,才发现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着的人。
她按住受伤的胸口,轻轻咳嗽了一声,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刚才,她连哄带骗地让那两个狱卒将她放掉,但是他们犹豫半天,只愿意给她松绑,让她舒服点。
但是这个决定对花慕青而言跟直接放了她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至多费点事罢了。
所以她被从绑着的支架上放下来之后,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捆绑至淤青的手腕,一边偷眼瞧这两个狱卒,等发现他们对她的防备之心已经悄悄降低了之后,她趁着他们一个不备,瞬间腾起将两个人击倒,而这一击也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等确认那两个人暂时不会清醒过来之后,她又坐在原地休息了半天之后才恢复一点力气,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地牢的门口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被关在牢里的囚犯向她寻求帮助,但是都被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掉了,她现在的能力只能自保,而且她从不奢求别人来救她,那他们也应该靠自己的能力逃出来——毕竟,能被郁久闾豆仑关在这个极其隐蔽的地牢里的囚犯,应该都是会让他有些忌惮的,既然能让他忌惮,那他们最起码得有自保的能力。
等她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身后的有些人已经从哀求变为了谩骂,她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兀自用从那两个狱卒身上搜来的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随后便将钥匙丢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顺着石梯走了出去。
而走出去了才发现,原来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战争都是最恐怖最具破坏力的东西,它可以在瞬间将原本美好的一切摧毁得面目全非,还不给你哭的机会。
花慕青虽然已经参加过一次战争,但是此刻看到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奔跑着的人,听见不断传进耳朵里的哭嚎声时,她仍旧觉得烦闷与厌恶。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那些野心勃勃的统治者,没有人对战争有好感。
但是厌恶归厌恶,她还有事情要去做,所以并不能坐在这里发表关于战争的长篇大论,她得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局面,得知道柔然兵内部的矛盾解决得究竟怎么样了。
所以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顺着墙角向库莫大爷家的方向走去。
她身上的伤口多且深,必须得尽快上药,否则就算她不被痛死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致死。
而龙谷客栈是不能去了,那个掌柜的尖酸又胆小如鼠,如果自己去找他,说不定还会被他拖出去卖了——她相信,这种卖客人求荣的事情
他完全做得出来。
但是她在盛乐城认识的人也不多,跟拓跋宏兄弟二人扯上关系的她又不想去,因为那样的话她这样费力逃出来就失去了意义。
是的,她不仅要逃离地牢,还要逃离盛乐城,最终她要逃离的,其实是拓跋宏的身边。
就算回不了21世纪,她也绝对不能进入那金碧辉煌的鸟笼里做一只勾心斗角邀宠的金丝雀。
她虽然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人教过她女孩子要矜持要自尊自爱自强——即使没有人教过她,也也确实不懂得这些大道理,但是她知道,做了什么会让自己开心,做了什么会让自己不开心。
以前她还会身不由己,但是现在,命运已经完全由她自己掌握,她如何还能乖乖接受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
因为战争开始的缘故,人人都忙着逃命避难,所以并没有人注意一身黑衣的花慕青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
等停停歇歇来到库莫大爷家门口时,花慕青敲了一下门之后就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而在盛乐城外十里处的主营帐里,拓跋宏面色铁青地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
“什么叫仍旧还是寻不到?”他的话一出,感觉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使得原本就处于冰天雪地状态的帐篷里更是冷得让人彻骨。
“回皇上,属下无能,但是属下确实已经寻遍了整个柔然军营,仍旧寻不到花公子的蛛丝马迹,跟花公子见过面的那些人似乎都已经被郁久闾豆仑清理掉了。”跪倒的那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冰山,其镇定程度也十分叫人咋舌。
“花公子的身份并没有暴露,那个郁久闾豆仑并不知道她是我们北魏的人,为何要为她如此大动干戈,将她的痕迹清理得如此干净?”脸色同样十分难看的拓跋勰也出声问道。
“好像是因为花公子跟柔然的那盖王爷来往得十分密切,而现在柔然军中十分混乱,有不少将领和士兵想要推翻郁久闾豆仑,改立郁久闾那盖为新可汗。郁久闾豆仑大概是想用花公子来牵制郁久闾那盖。”跪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继续说道。
“用花慕青来牵制郁久闾那盖?”拓跋勰脸上的表情显然十分诧异,就算花慕青跟什么郁久闾那盖来往密切了些,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好到可以用花慕青来牵制一个王爷对于大位的争夺吧。
拓跋宏却突然开口:“你先下去吧,继续全力寻找花公子,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朕要见到一个毫发无损的花公子,否则唯你是问。”
地上的
那个男人应了一声,抬起头来,赫然是一张跟拓跋宏十分相像的面孔。
是的,他就是拓跋宏的影子侍卫。
从北魏的开国皇帝开始,每个帝王都有一个这样的侍卫,他们跟皇上长得十分相似,有一身难逢敌手的武功绝学,必要的时候会穿上龙袍假扮皇上,但是大部分时间则是暗中保护着皇上,不召唤不出现,一生只听从于皇上的命令,忠心不二,直到他保护的这个皇帝驾崩。
他们也没有名字,大家都习惯叫他们影卫。
如影子一般存在的侍卫。
而这次找花慕青竟然动用到了这举国上下没有几个人见过的影卫,可见拓跋宏对花慕青的重视程度。
“皇兄,你怎么让他走了,我还有问题没有问完呢。”拓跋勰不解地看着拓跋宏问道。
拓跋宏沉静地看了他一眼,道:“朕知道原因。”
“皇兄知道?”拓跋勰立刻走近两步:“那皇兄快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那个什么豆仑要用花慕青来牵制郁久闾那盖。”
“你去看看前方的战事如何?回来将具体情况报告给朕。”拓跋宏却没有理会他的好奇,而是下达了另外一条命令。
拓跋勰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自家皇兄那不善的面色,饶是知道他是最疼自己这个弟弟的,也不敢造次,怏怏地应了一声之后走了出去。
于是偌大的一个营帐里就只剩下一个拓跋宏,只见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便又走回了案前书写着什么。
只是眉头一直紧皱着。
是的,他知道,知道那个那盖也对花慕青虎视眈眈。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女儿身份是怎么被那个那盖知道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冒险潜进盛乐城,看见那盖在马蹄下救了花慕青,然后问她有没有事情的时候,他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神,便知道,这个男人,对花慕青也有着超越一般的感情。
只是这种感情,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作为深陷其中的旁观者,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种感情,你可以称之为占有欲,也可以称之为爱情。
总之,那之后他想起这个那盖的时候心里就会不舒服。
所以他那晚才会吻她,那样强烈地想要证明点什么。
只是……
拓跋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紧蹙的眉头,就像是砚台里的墨汁,浓得化不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