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大陆。

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气势凛冽威严，他大步走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行礼，眼睛不敢抬一下，他是锦国的新帝，在墨容湛失踪的半年后，强势登基，一年之内便扫清所有的障碍，让锦国重新恢复繁荣和平静。

他手里抱着一只小白兔，看起来和他的气势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怪异的协调。

“明玉。”他来到后宫，在御花园便看到了几日没有见面的小女孩。

“父皇，父皇！”明玉听到熟悉的低沉的声音，猛地回过头，高兴地扑了上来。

慕容恪将她抱了起来，“送给你的。”

“啊，小白。”明玉的眼睛一亮，将小白兔紧紧抱在怀里，“它和小白长得好像。”

“是啊，以后它就代替小白陪着你，好不好？”慕容恪低声温柔地问。

明玉揉着小白兔的后背，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小白陪了我很久，是……母后给我的。”

慕容恪的眸色微亮，“明玉，你记得母后了？”

“不记得。”明玉摇了摇头，小嘴巴紧紧地抿着，过了一会儿才说，“父皇，我去喂小白吃萝卜。”

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记得了？

慕容恪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一开始明玉是很思念叶蓁和墨容湛的，渐渐的，随着她重新恢复笑容，她就不再提起父母，除了偶尔还会提到明熙，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谁了。

她是在一年前开始叫他父皇的，好像已经彻底将叶蓁忘记了。

“我陪你去。”慕容恪说，他把明玉放到地面，伸手拿过小白兔，一手牵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已经成了明玉玩耍的地方，以前留在宫里的妃嫔，全都被慕容恪送到行宫去了。

整个皇宫只有他们父女。

“父皇，叶家外公什么时候回来啊？”明玉娇声问道。

前几天，她终于见到父皇说的另外一个外公，虽然她印象中已经不记得了，可是看到叶家外公的时候，她却觉得格外亲切，相处不到半天，她便和叶家外公无话不说了。

叶家外公还带她去打猎，教她骑马，可好玩了。

不过，他只是陪了她两天，便跟她说有事要去做，过几天再来看她。

已经是过几天了。

慕容恪含笑说道，“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叶家外公去哪里了？父皇，外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要让他做太多事情。”明玉说道。

“嗯，好的。”慕容恪眼中都是宠溺的笑，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叶亦清不是为他做事去了，是去了归云山。

他们已经将叶蓁和墨容湛当时失踪的情景说给他听了，叶亦清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镇定，他好像并不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说要亲自去一趟归云山。

叶淳楠便带着他一同前往归云山，不知见识多广的叶亦清能不能看出叶蓁他们是到什么地方了，还会不会回来。

“父皇，那燕小六呢？”明玉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等他有足够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的。”慕容恪的语气难免有点酸溜溜的，明玉一开始并不是这么亲近他，她最依赖的人是燕小六，在叶蓁和墨容湛失踪的这三年，如果不是燕小六，明玉或许不会这么快恢复过来。

他清楚燕小六对于明玉的重要性，也知道燕小六的身世，所以他让燕小六去历练，去建立军功，等他有资格站在明玉身边保护她的时候，他自然会让燕小六回来。

“我想燕小六了。”明玉小声说，她心里是害怕燕小六会突然离开她的，“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慕容恪揉了揉明玉的头，知道她害怕燕小六会跟叶蓁他们一样，“明天带你去见他，但是，燕小六不能回宫，只能在他如今该在的地方。”

明玉的眼睛发亮，“好。”

“走，我们去喂小白兔。”慕容恪说。

明玉把小白兔养在御花园，凝香那了新鲜的青菜和萝卜过来，帮明玉一起喂着小白兔。

“皇上。”福德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给慕容恪行了一礼，压低声音说道，“叶大人回来了。”

慕容恪示意福德退下，他看了明玉一眼，“明玉，父皇有点事要去忙，晚膳回来陪你，可好？”

“好，父皇去忙吧。”明玉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小白兔吸引。

“玩一会儿就要回去做功课了。”慕容恪提醒着。

明玉小脸垮了下来，“今天的功课好多，太傅说写不完，明天不让我吃饱饭。”

皇甫宸居然威胁明玉？

“你好好完成功课，如果吃不饱，就去找父皇。”慕容恪柔声说。

明玉的眼睛晶亮晶亮地点头，“好。”

慕容恪轻笑出声，这才离开后花园。

叶亦清父子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时间仿佛特别优待叶亦清，又或者他在华国的日子太清闲自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岁月流逝的痕迹，看起来和几年前并没有区别。

他离开锦国已经有六年了。

慕容恪希望叶亦清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即使不是他期望的，至少……有一点线索。

“叶大人。”慕容恪大步走了进来，在叶亦清要行礼的时候，已经拦住他，“你们去过归云山了，发现什么了吗？”

“皇上，您先别激动。”叶淳楠宽慰着，“或许……夭夭就要回来了。”

慕容恪愣住了，深邃的眼眸沉沉地看着叶淳楠，“什么？”

“山洞的那面墙壁，光彩变得有点不太一样。”叶淳楠说。

“叶大人，夭夭他们是去了什么地方？”慕容恪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他看向叶亦清，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亦清打量了慕容恪一眼，低声说道，“在得知夭夭他们失踪之后，我一直都在查找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资料，我们如今所在的，叫人间大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个叫玄天大陆的地方……”

“玄天大陆？”慕容恪峻眉微皱，“你是说，夭夭他们是到了玄天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