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功，用了早膳，去看了卫姨娘，又给老太君请安，然后就带着冬雪和春花悄悄溜出门。

到了酒楼，柳晏卿很抱歉地对何老板说：“恐怕这次请不到秦萱了，麻烦何老板再走一趟，去找几个好点的姑娘。”

何老板倒也没什么意外，毕竟秦萱不出演在他看来才是正常的。幸亏宣传时没说得那么死，只说了青蔓楼的姑娘。何老板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可见的汗，率先走出酒楼，朝青蔓楼而去。

柳晏卿跟在他身后，一起来到青蔓楼。今天没有穿男装，老鸨惊讶地看着她，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大概是何老板来过几回，每回都塞了银两给她，老鸨便没有为难他们，直接让他们进门。

“我说何老板啊，我们家萱萱就是那个脾气，她既然说了不去那就是不去，我说也没用，您看您是不是换一个姑娘？”老鸨走在前头带路，忍不住又劝了一番。

她本以为何老板会拒绝，会坚持去秦萱那里，谁知他竟说：“妈妈说的对，这次来，就是想让妈妈给找几位漂亮又能歌善舞的姑娘。”

老鸨愣了一下，上楼梯的脚步跟着一顿，随后欢喜地将他们迎到楼上的一间雅座。

“几位先坐，小红，上好茶，好好招待几位客人，”老鸨对身旁的丫鬟说道，又对何老板说，“我这就去给您找几位姑娘去，包您满意。”

不多时，老鸨就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进来，站成一排，弯腰行礼，娇声说道：“何老板好！”

“何老板先看看这几位，他们可都是我们这儿最能歌善舞的了。”老鸨笑眯眯地让那些女子一个个上前给何老板看。

柳晏卿坐在一旁，忽然出声说道

：“几位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说说自己都擅长什么乐器或歌舞。”

那几个女子这才扭头转向她，细细打量，眼中有惊艳，有疑惑，还有……妒忌。

“那就从你开始吧。”柳晏卿不理会她们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指着最左边的一个说道。

那女子有些不情愿，扭捏了一会儿，说道：“我叫翠儿，会弹琴，唱歌，还会跳舞，不知这位客官想看什么？”

柳晏卿没回答她，直接喊：“下一个。”那个翠儿生气地跺了一下脚，站回去。

十二个姑娘，一一介绍过去，柳晏卿已初步确定了几个人选。对那些看中的人说道：“你们几个先留下来，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留下的有五个人，都是长相中上乘，看上去娇媚却不低俗的。至于才艺，既然没有秦萱，那就让她们跳两支舞，弹两首曲子好了。她也不打算靠她们吸引眼球了。

确定了人，再和老鸨谈了价钱，让她们立刻到醉月轩酒楼去。距定下的时辰不远了，柳晏卿还想去街头找找杂耍的，没有秦萱，那些热热闹闹的杂耍节目会更吸引人。

谁知他们刚要出门，秦萱身边的小丫头追了上来，说道：“几位请留步，我家姑娘有请。”

柳晏卿和何老板面面相觑，眼中渐渐露出一抹喜色。快步随那小丫头上楼，来到秦萱的房间。

秦萱坐在椅子上，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们坐，高傲的眼神扫过柳晏卿，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

柳晏卿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被她认出来了？不觉有些懊恼，今天怎么就没穿男装！

秦萱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看向何老板，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表演？”

“辰时，我们正准备回去。不知姑娘有何指教？”何老板满怀期待，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急切之意。

“你们不是想让我去演出吗，我同意了。”

柳晏卿和何老板心中一喜，虽不明白她怎么会同意，但这么好的事没理由拒绝。何老板喜形于色，搓着手连声说好，又说：“我这就去和妈妈问个价。”

秦萱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五百两。”

“五百两？”何老板声音大了起来，这个价真够贵的！他刚才请那几个也才花了一百两而已。转过头看柳晏卿，征询她的意见。

柳晏卿算了一下，这价的确是贵，不过效果绝对好，只是……还是觉得肉疼。看了秦萱两眼，正对上她扫过来的目光，她眼中有一贯的冷傲，还有探寻和……不甘。

柳晏卿皱了皱眉，说道：“我记得秦姑娘之前说什么也不同意，怎么现在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答不答应全凭我的心情。”秦萱傲慢地说，“现在我心情好，想跳舞，怎么，你们不会请不起吧？”

柳晏卿失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很坦然道：“说对了，我还真请不起。”

秦萱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半晌才道：“请不起你们还来？”

“所以这次我们没有请你。”柳晏卿摊了摊手说。何老板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完全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先前千方百计来请人，现在人家答应了，她却不想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在耍我？”秦萱气急败坏，霍然站起身，想把他们赶出去。然而瞥见柳晏卿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了。刚才看到她就觉得挺眼熟，现在差不多已经能够确定，她就是那个采花贼！她费尽心思想请自己去表演，怎么又不答应了呢？

柳晏卿笑笑，说道：“秦姑娘恰恰说反了吧。之前我们请你你不答应，现在我们请好人了，你又来说你同意演出，还提出那么高的价。你难道不是在耍我们吗？”

说来说去就是出不起银子！秦萱一脸鄙夷，说道：“没钱就不要装富人！让人觉得恶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