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皇妾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1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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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高堂惠民
觉得不好,您要说啊!
永颜公主偏不。
人家是个高冷的公主。从来都应该是别人去揣摩她的想法,怎么可能让她去为点儿自己的婚姻利益争来争去。那太不符合她高冷的性格。
既然母后你自作主张,也没跟我商量,那我也绝不会低下头颅,请母后换一个驸马。
永颜公主就这样昂着头,靖安皇后跟她介绍驸马的时候,她冷艳地说,好的,孩儿知道了;宝庆帝向他正式宣布的时候,她冷静地说,武状元想来的确不差的;连素来跟她不亲近的太后与她说起此事,她还是冷傲地说,全凭皇祖母、父皇、母后安排。
高冷的人就是这样,心中十万个不乐意,脸上也不表现。可她其实又特别希望有人来说,你真的不乐意,你果然不乐意,你别硬撑了我知道你不乐意。
这个时候,高冷的人就可以勉为其难地承认,好吧,我的确不乐意,但我真的不想麻烦大家所以我没让你们看出来我不乐意。
所以,高冷的人有时候也是别扭的人。而且,永颜公主比较悲催,她高冷了,但是身边却没有懂她的人。
没人跳出来指出她不乐意,于是,她被当作一个“很乐意的新娘”,欢天喜地嫁到了驸马那儿。
要真的以为高冷范儿能高冷一辈子,也很幼稚。高冷的人是很容易悲愤的。幸好,驸马的确不错,反正,真嫁过去之后,永颜公主还是对夫妻俩之间的相处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她对无人来关心自己的“乐意”,总是耿耿于怀。
一直到她怂恿驸马主动请缨驻守沿海要地临东郡,宝庆帝与靖安皇后才恍然大悟,啊,原来她似乎当年不太乐意啊,不然干嘛要跟着驸马离开京城,去那不算太遥远,却并不太平的临东郡呢?
据说,永颜公主走的时候,靖安皇后忍着眼泪,一直送到城外。
皇后出宫相送,多大的事儿啊,永颜公主却没显得很感动,反而跟自己的母后道:临东郡海盗猖獗,此去临东,三年为限,若在三年内不能将当地贸易率提高三成,她绝不回京面圣。
说罢,毅然离去。
靖安皇后这才知道,女儿是真的生了自己的气。这个要用漂亮的业绩来提升自己在母亲心目中形象的高冷公主,丝毫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是那么在意父皇与母后,为自己的内心倔强地孤独地在临东郡奋斗着。
“母后口不能言,可心中最思念的一定是五妹。父皇你别看五妹走得那么坚决,可她为何要走?其实是五妹内心太敏感了,或者,她觉得我们分掉了母后对她的爱。她才是最在意母后的人,是时候让她回来了。”
宝庆帝叹息一声:“她那个倔强的性子,朕要真叫人去喊,她若不来,朕的脸往哪儿搁。”
也只有在宣仪面前,宝庆帝才会实话实说,皇帝也怕丢面子啊。
“其实该回来的又何止是五妹。父皇,请听儿臣一句,七弟……不能放那么远了。”
宝庆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半晌终于道:“远有远的好,京城未必清静。”
宣仪公主鼓起勇气:“父皇的心,儿臣或许明白。若真是想让七弟远离朝中是非,未必要南疆,之前的罗霄岭,正好。”
罗霄岭,既是战略要地,又是西北要冲,最重要的,它还离京城不太远。这样合适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宝庆帝端起茶杯,却发现因身边无人,茶杯里已经空了。宣仪公主赶紧上前,要不是为了见自己,父皇怎会身边无人,还不赶紧眼睛亮着点,替父皇又斟上了茶水,这才坐回一边。
“罗霄岭,有曾将军。”宝庆帝悠悠地道。
宣仪公主睁大眼睛望着他,不知这里面有没有啥利害关系。
“曾将军镇得住,恒儿只需要去学着就可以了。但是去南疆则不同,恒儿已经是一个有了经验的战将,你想想,他为何一路往南,总嫌当地的兵士不够英勇善战、勤勉练兵?”
望着宝庆帝隐隐的笑意透出暗含的赞赏,宣仪公主突然明白了,元恒是在换防!
他看似一阵风那样,从江南一路南下,到达南疆,可不知不觉间,南方的军队,很多地方已然换成了元恒的人。
“如此,便更好。父皇不是怕召不回五妹没有面子么。可要儿臣看,五妹心里一直记着父皇和母后,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父皇不如给个台阶吧。”
宝庆帝有些好奇:“如何可谓给台阶?”
宣仪公主笑道:“既然七弟是从江南一路踩着点儿过去,那整个南路,他是否都有权过问?”
“本就是定南大将,又是景王,到哪儿,不得给他三分薄面,江南都让他伤筋动骨地换了一次,再说自己管不着,也是矫情了。”宝庆帝分析给宣仪公主听。
宣仪公主更有把握了:“那便更好办。让七弟再一路往北,算是巡视南路军营,到临东郡,由他去接了五妹一起回京。”
宝庆帝倒是眼前一亮,这主意的确不错,当王爷的兄长亲自出面,永颜公主够有面子;可对宝庆帝来说,那是从南疆回来的皇儿,顺道去喊了一声公主,来了固然皆大欢喜,不来也不是自己特特地去召回来,只假作不知,便不会有碍面子,真是一举几得。
“回头,请父皇别让七弟再去南疆了。”
宝庆帝没有给她答案,而是若有所思地说:“定南将军,总是要在南边的。”
这边,父女俩密谈结束,一同起身,去凤仪宫看望靖安皇后。
慕兰却在医女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再出现一个时疫患者,她就热情地扑上去,然后幸福地感染一下……
时疫在宫里进入蔓延状况,慕兰都没有等到晚上,便听见御医院那边在喊自己的名字与编号。
医女是可怜的。御医们还能被尊称为一声“x大人”,医女就别指望,客气地叫你一声“x医女”,真实已算是客气有涵养。
这个病人一点没有涵养,大约是浑身肿得厉害,心中已然有些数。一见慕兰过去,伸出双手,毫不避讳地抓住了慕兰的胳膊。
“啊!”旁边跟随学习的两个小医女成功地被吓到,不由躲到一边。
慕兰忍了。
这一忍,第二日清晨,慕兰终于成功有了时疫症状,脸上红星点点,见者无不侧目。
还能说啥呢,送到东所去呗。
梁大人觉得甚是惋惜,开了个方子,拿过来放在桌上,又急忙避了,这才对屋里的慕兰道:“东所是有药的,你到了那里,自己照顾自己。自愈了出来,你就是头一个自愈的医女,往后便不怕了。”
谢御医也在不远处偷窥。不过他胆小,心中虽然万分焦急,可却不敢走过来表达关怀,怕人多口杂,人家还没有过绯闻呢,生怕被人炒作。
慕兰被尚宫局三个太监带着,去东所西南角的那个角落,生了时疫的宫人都在那儿呆着呢。
自宝庆帝以来,祁国皇宫的很多办事习惯,也陆陆续续地改变不少。比如生了病的宫人。以往都是拖出宫去,拉到郊外的乱葬岗,一扔了之,任其自生自灭。
如今虽说也谈不上什么精心的治疗,但好歹养病的地方也在宫里,而且还会定时遣人递些药进去,
有了慕兰“精心的准备”,她的症状其实只是表面看起来严重,该有的表相,都有了。真正损伤身体的反应,其实都没有。
东所西南角的那个角落,叫惠民堂。
名曰“惠民”,真是极大的讽刺。如果死亡也是解脱,那可能这种放弃式疗法对某些人来说的确是“惠民”。
可惜我不是。慕兰认真地想。
惠民堂里,躺着数十个太监宫女,有病重的,已然奄奄一息;境遇稍好的,则靠墙躺着,认真地思考人生。
这里不是无人管理,还是有人的。三个太监忙碌着,果然有药,而且,不远处的小炉上已经飘出熟悉的药香味。
见慕兰不似病重,还能好奇地望着一切,三个太监已然摇了摇头。
“新来的都这样。”
“过几日便知道厉害了”
“小姑娘发作更快,不用几日,明日就见分晓。”
三个太监你一言我一语,倒说得让慕兰全听到了。
“三位大哥好有勇气,不怕被传染么?”慕兰故意试探。
为首的一个年纪稍长,说道:“我们三都是自愈了的,不可能再染上时疫了,所以宫里头让我们在这儿照应着。”
一年轻的接话儿:“在这儿天天瞧着死人,烦也烦死了,不知何时是个头。”
慕兰道:“最多再坚持一个月,便不会再有新病患过来了,就眼下这些,到那时也是该留的留,该去的去,命运已定了。”
年长的听她说得镇定又有条理,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发现这个小姑娘完全不似别人。
“你这小姑娘好玩,说得这么轻松,可有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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