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能捉得住元恒的手？

只是手腕一翻，元恒就挣脱了她的桎梏。要知道锦绣也是个身手敏捷的人啊，元恒翻手腕的一瞬间，她一扭身，便要脱离元恒的掌控。

“你敢跑！”元恒低声怒吼，他修长的四肢不是白长的，一伸展，锦绣又被他扣在身下，“你是我的，想跑？妄想！”

锦绣绝望地低吼道：“殿下！”

元恒呼吸沉重，将头埋在锦绣脖子间：“我不伤你，我不伤你，锦绣，你答应我……”

你伤不伤我不重要，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啊。锦绣无奈：“殿下……”

元恒立刻打断：“不要叫我殿下！”

锦绣只有顺着他的份儿，立即改口：“恒，听我的，你忍不忍，我们不能。”

元恒的双手在锦绣的背上游走，那是一种欲自控而不得的权宜举动。

“别跟我说不能，别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多久，如果等下……不，没有等下，我不能等下，我现在就……”

“我抱着你好吗？我抱着你。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锦绣一点都不怨恨他，恰恰相反，锦绣深深地怜惜他被药物折磨的痛楚。

元恒被锦绣抱着，剧烈地颤抖，他在用坚强的意志克服自己的欲念。可这欲念恰恰又是最难克服的。

怀抱里是他心爱的人，哪怕远隔千里，都能时时占据他内心的人，温香软玉的抱着，别说被药物迷了本性，便是正常的男子，血气方刚，也没几个能控制得住。

愈是这样，锦绣愈是心疼他。她内心的矛盾与纠结，几乎让她难以自处。

她抛不下他，不忍见他一个人痛楚。可她又不能答应他，风化是一桩，他终究不能娶她，这是另一桩。

“锦绣……”元恒的牙齿格格作响，脸上的肌肉因为艰难的自控而变得扭曲。

“恒，我在。我陪你渡过难关。”锦绣抱住他不松手，贴住元恒滚烫的脸。

“我怕……我过不了了……”元恒的声音变得微弱。

“不会的，一定可以。恒，我们想想以前，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虽然苦，虽然痛，可都挺过来了。”锦绣试图带着他回想从前，将身体上的欲念稍稍转移。

元恒浑身都在颤抖：“都是你在承受。你担惊受怕，你九死一生，我总说心里只有你，可我都不知道自己给了你什么。”

“我现在无法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要告诉你，你给了我什么。”锦绣也没想过，元恒给了自己什么。曾经她想过，为什么要与元恒坚定地站在一起，自己想要什么？元恒又能给什么？

可是，终究到头来，锦绣最清楚，这一切又怎能如此清楚地计算。冥冥中，他们就该是一起的，只为了元恒对自己的这番深情，我安锦绣也绝不能负他。

纵然他不能娶我，我不会嫁他，我也不能负他。

“我好像只会带给你惶恐和麻烦，锦绣……还有眼下……你很危险。”元恒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终于伸进锦绣的衣衫里。

锦绣暗暗地叹口气，不再阻拦。

“我怎么觉得你才比较危险？到底是什么药，如此霸道。恒，你不是有最敏锐的鼻子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元恒胡乱地摇着头，锦绣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此刻和着满头的汗水，粘在元恒脸上。

锦绣心疼地将他的头发拂开，那张痛苦的脸庞，近在咫尺。她只希望能拖延时间，她必须对元恒的自制力有信心，只要忍过去，一切都会好。

可元恒的话，却让她心惊肉跳。

“这是催情药，先前……先前我没闻出来，汗……汗味儿，便知道了。”他说得混乱，锦绣却听懂了，是药物从汗里挥发出来，元恒从自己的汗液里辩出了药物。

催情药，这手段真够歹毒的。

锦绣心中一凛，脱口而出：“我知道了，是我身上的香味掩盖了饭菜的味道。这是早有预谋的。”

元恒惨然一笑：“若是常人，闻不出的。因是我，才要弄你……弄你一身香。”

锦绣心中歉然，却也因此更加恼恨，太后想拉元恒下马，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这还是那个满身皇家气派的秦太后吗？

这不是江湖下九流才使的不入流招数吗？

或许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什么招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人身败名裂。

锦绣心怦怦地跳：她们处心积虑弄这样一场戏，要等着干呢？是破门而入？还是流言蜚语？前者太着痕迹，后者杀伤力欠缺。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可知道该如何破解？”锦绣问元恒。

元恒闭上了眼睛，忍受着巨大的身体与精神双重折磨，却仍然认真地回答：“宫中禁用的相思方，无药可解……”

“啊……”锦绣轻呼，“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不对……”

锦绣突然明白了“无药可解”的意思，张了张嘴，终于问道：“是不是和合之后，便自愈了？”

元恒似也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依然与锦绣耳鬓厮磨，要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说不出口的。

而且，他的理智真的并不想现在就征服锦绣。他曾经抱定了梦想，要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做到最好，登上顶峰，然后才能制定自己的规则，完全自己的梦想。

如今他还在努力的征程中，怎能违背了自己的初心呢？

望着元恒不想解释的样子，锦绣更加笃定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

“如果没能……那怎么办？”

锦绣紧张地望着元恒。元恒惨然一笑：“别问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升上心头。

“难道会有生命危险？”锦绣由紧张变为了惊恐，“是不是？”声音都变得尖厉起来。

元恒闭上了眼睛，不再回答。

锦绣绝望了，痛苦地摇摇头：“为什么这样？”

没人告诉她为什么。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难道，太后要的竟是这个抉择？锦绣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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