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妖妃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9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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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未来的太子妃失踪了?
西陵徽到底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和那么好的定力。
他下意识的躲开季淑妃的眼睛,道:“就是……那么掉下去的!”
季淑妃越发觉得这事情蹊跷,就抓着他的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加重了语气喝问道:“小孩子不要撒谎,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母妃说实话!”
“是实话啊!”西陵徽道,却因为心虚,声音明显的不高。
他说完,一扭头就捡起落在地上的皮影小人跑了。
季淑妃盯着她,半晌没动,直至外面向嬷嬷敲门:“娘娘,奴婢给小殿下送吃的来了!”
“进来吧!”季淑妃道,这才扶着膝盖站起来。
外面向嬷嬷推门进来。
身后跟着个手里端着托盘的奶娘。
“娘娘!”两人走上前来,向嬷嬷是第一眼就发现季淑妃的神色不太对劲的。
季淑妃看了眼奶娘手里端着的奶羹,点头道:“本宫不在,他晚膳又没吃多少吧,让他吃了再睡!”
“是!娘娘!”奶娘恭恭敬敬的答应了。
季淑妃就转身把手递给向嬷嬷道:“走吧!”
向嬷嬷赶紧扶了她的手。
待到跨过门槛的时候,季淑妃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里里面的儿子。
“娘娘?”向嬷嬷试着叫她。
她才又继续举步往前走。
待到回到了寝殿里,向嬷嬷就打发了宫女们去打水,她自己亲自给季淑妃卸妆,动手把一头乌黑的发丝打散。
“娘娘还在想白天时候小殿下的事儿吗?”向嬷嬷问道。
“当时两个奶娘追那么紧,还把他跟丢了,很显然是那个丫头故意帮他瞒着的!”季淑妃道面色凝重中又透着忧虑。
“小殿下贪玩……”向嬷嬷道。
“本宫知道,她对徽儿当是没有恶意的,最起码就着目前的这个状况,是没有的!”季淑妃打断她的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里看对了眼,徽儿喜欢与她亲近,那孩子毕竟是小呢,哪里直达搜世道险恶?”
“娘娘……”她这感慨,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向嬷嬷也觉出了她的话里有话了。
季淑妃拿了梳子梳头发,一边眉头紧蹙道:“方才本宫刻意的问他了,就白天陈家小姐的事,那孩子就一口咬定了说他不知道,也不想想,那从头到尾他都跟着那个丫头还有太子妃在一起的,那陈家小姐总不至于是自己找了个池子跳进去寻死的,其中必有猫腻的。”
季淑妃越说,面上神色就越是显得凝重。
向嬷嬷思忖片刻,也是不由的勃然变色,“娘娘您是说……”
季淑妃心烦意乱的回头看她,“如果是太子妃做的,徽儿不会这样替她遮掩的!”
换而言之,西陵徽刚才那个明显撒谎的表情已经说说明一切了。
他只有可能是为了维护沈青桐才撒的谎。
向嬷嬷想通了这一点,也是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季淑妃道:“本宫虽然没和太子妃正面打过交道,可又不是不认识她,她不是个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更不可能当着徽儿和昭王妃的面行凶的,本宫左思右想,反而是那个丫头——如果是她栽赃嫁祸呢?”
“可是这件事之后,东宫和定国公府联姻一事就算是敲定了的。”向嬷嬷不解。
“可是太子和太子妃之间起了嫌隙,这样一来,太子和南齐方面的关系恐怕就不是那么好的了!”季淑妃道,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当时也是陈家小姐机敏,换个人的话,一旦不依不饶的闹起来,你想想,太子妃因为嫉妒和争宠而在宫里行凶杀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今天丑闻了吧,到时候整个东宫的名誉都会收到冲击,而南齐为了维护自己人的面子,还不得和定国公府正面对上吗?一旦南齐的朝廷出面给太子妃撑腰了,那么太子和定国公府的联姻就一定没戏!”
只能说阴错阳差,让西陵钰去感谢陈婉菱吧。
向嬷嬷越想越心惊,最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如果真是这样,那赵王妃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这可是在宫里啊!”
季淑妃真正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她叹了口气,抬手使劲的捏了捏眉心,苦笑道:“本宫也愿意相信是这样,否则……她猖狂成这样,在宫里行凶的事和咱们无关,也可以撇开不提,可是她作恶,却还不避讳人,特体带着徽儿这么个口风不严的孩子去做见证?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啊?”向嬷嬷是真没想这么多,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怎么够用了。
“就算她想不到,她身边今天跟着的那个侍卫却是个稳重的,能不提醒她?”季淑妃显然也没想着等她的回答,苦笑了一声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的?”向嬷嬷于是就更糊涂了。
季淑妃道:“她是故意让本宫知道这件事的!”
她站起来,又是神情苦涩的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去宽衣,“昭阳宫那事儿本宫瞅着也是蹊跷,常贵妃平时都循规蹈矩,比我们都更懂得揣摩圣意,她做事,是不可能出错的,可是今天却把皇上给惹怒了。如果真是路晓和下头的宫人有点什么……他跟了皇上几十年了,皇上至于连当面对质都没有就定了他的罪吗?依着本宫来看啊,十有八九,是常贵妃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瑞王大了,刚好皇后没了,这宫里都以她昭阳宫为尊,说她会在这时候动了大心思也不足为奇的!”
向嬷嬷还愣在外面。
她只是妇人,从季淑妃小的时候就开始服侍,后来又跟着进宫,真的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哪里能明白这朝堂险恶,以及一面暗藏的玄机来?
季淑妃的声音一直带了几分疲惫,从那屏风后面娓娓飘出:“那丫头这是借着徽儿给本宫带话儿呢,用心良苦的提醒着本宫可不要想不开!”
皇室之中,无夫妻,无父子,也不会有兄弟!
大家不过都是互为垫脚石罢了,利益互不冲撞的时候,一团和气,真要谁挡了谁的道儿,那是绝对不会有人心慈手软的。
毕竟皇位只有一个,要么坐上去,要么——
死!
西陵徽还小!
可再小,他也是拥有皇室血统的皇子。
沈青桐这是在警告他们母子,千万不要拿错了主意,否则——
就算是在宫里,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西陵徽的命,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比如……
今天?!
想着西陵徽被她拐走的那大半个时辰,季淑妃就还是后怕的心里发抖。
向嬷嬷从外面走进来,帮她换衣裳,一边道:“如果真是这样,也是她太小人之心了,咱们小殿下才那么小……”
季淑妃笑笑,感慨着道:“是啊!他还小呢!”
心里却也庆幸,好在是她的儿子晚生了几年,从一开始就让她看出清楚了太子和昭王之争的惨烈,而从一开始就断绝了那样的野心。
沈青桐这么拐弯抹角的给她警告,其实真的是小人之心了。
想了想,季淑妃还是嘱咐道:“徽儿这孩子太淘气了,两个奶娘也是没用,明天你把咱们宫里的侍卫都叫来,本宫挑两个,以后让他们跟着吧!”
“好!”向嬷嬷点头应了。
季淑妃就又补充道:“虽然现在还不确定昭阳那边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了,总之那母子俩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回头你也交代下去,让咱们宫里看管好自己的门户,多防着他们点儿!”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真的是常贵妃母子要在这大位之争中横插一脚了,以后这宫里宫外的恐怕就更不太平了,纵使她真的就只想守着儿子安心的过日子,恐怕也是不能的了。
西陵钰,西陵越和西陵卫……
这三方面比较起来,目前就属昭王西陵越最难缠了,但是平心而论,季淑妃倒是有点希望最后他能拔得头筹的,虽然不指望着能跟着他沾什么光,但至少——
就是这个人太桀骜强势了,他越是强大,才不会患得患失的对假想敌开刀。
反而,如果换成是太子和西陵卫之中的任何一个,她反而不敢保证了。
人在深宫,有时候,真的不是你安分守己就行的。
你不争,也未必代表着别人就会放过你。
季淑妃想着眼前的处境,就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宫里宫外的,怎么就都不消停呢?”
向嬷嬷抬眸看她一眼,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宸妃娘娘和大殿下不就躲出去了吗?要不娘娘也去求一求皇上,早点给了咱们小殿下封地,娘娘也跟着享清福去?”
“哪儿那么容易的?”季淑妃失笑,“她那是大皇子的情况特殊,离不开亲娘,皇上不得已才要应允她跟着去的。”
她说着,一顿,却又沉吟:“不过说起来,如果真能让徽儿躲出去,也未必不是个好的出路!”
向嬷嬷才要接口,她已经又改了注意,摇头道:“算了,他这才多大,就算皇上真的开了天恩划了封地让他过去,本宫也舍不得啊。暂时就先这样吧,你让他们平时多注意点儿就是了。”
*
中秋过后,西陵钰倒是没有赶在那么敏感的时机就进宫去请旨赐婚,一直又挨了五六日,这天早朝之后他主动跟着去了皇帝御书房。
当时皇帝屏退了身边人,没人知道里面父子两个都说了什么,只是西陵钰在里面呆了有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出来。
然后,当天的下午就有人去定国公府颁了赐婚的圣旨。
给出的理由是定国公戍边有功,又对朝廷忠心耿耿,所以赐了他的孙女太子平妻之位,顺便,也算是对陈皇后横死一事的补偿了。
这样说,而没有拿卫涪陵部能生育做引子,也算是全了卫涪陵的颜面。
圣旨一出,整个京城里就炸开了锅。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达官显贵之家,娶平妻的都很少见,这却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有太子娶了两个太子妃的。
民间百姓倒是不会想的那么深远,只是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揣测,以后等太子登基做了皇帝了,是不是也要册封两位皇后了。
毕竟事不关己嘛,也就当新鲜事和笑话看了。
可是消息一经传开,东宫的后院里却整个儿沸腾了。
以侧妃黄氏为首的一众妾室全都红了眼,她们不敢去找西陵钰说大道理,就全都一窝蜂的涌到了卫涪陵的院子里,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请卫涪陵出面做主,一定能让太子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彼时卫涪陵正在屋子里逗着小郡主玩儿。
孩子还小,本来她拿了桌子上的流苏逗她,她伸手去抓,正乐得咯咯笑,冷不防外面一群女人冲进了院子里,扯着嗓子吵嚷起来。
小郡主卫涪陵这院子里的宝贝疙瘩,平时奶娘和丫头们都是宠着哄着的,这时候被一群女人一闹,登时就不高兴了,嘴巴一扁,就也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小郡主别哭!”青青手忙脚乱的,可是哄孩子她又不在行,想去叫奶娘,外面却被堵的水泄不通。
卫涪陵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终是有点不耐烦了。
她随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腰牌甩出去,冷冷的道:“告诉她们,谁要觉得此事不妥的,本宫马上送她进宫,让她去跟父皇讲这个道理去!”
圣旨都下了,合着这一群女人是还指望拿她当枪使呢?
“是!”青青接了那令牌,出去把她的原话一说,果然那一群女人瞬间就安静了。
太子妃雷厉风行,是说到做到的,她们本来以为卫涪陵是最恨这件事的一个人,所以才敢来闹,这一看卫涪陵根本不在乎,也没打算管,就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赐婚的消息一出,定国公府便是门庭若市,连着几天,往来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陈婉菱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自然也不需要出去见什么人,多数时候还是安静的在后院里绣嫁妆。
这天夜里,丫头半夜出去小解,进来的时候觉得屋子里有点凉,摸到床边去想要看看她被子盖好了没,伸手一摸,却赫然发现床上空荡荡的。
居然——
没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