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龙闻言一脸兴奋，就好像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他与墨封附耳“大哥可真看不出来，这家伙看着挺正经，结果背地里还是个家暴分子啊。”

墨封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此事并不简单，并在心里默默给苑含笑的演技刷六六六，但凡不是事先了解过她墨封就信了，什么乖巧女孩，跟她根本不沾边好吗？

一旁发呆的林柔柔还有些还发懵，但他父亲给他留下的负面印象却让她本能害怕的往后躲了躲。

单纯看赵长空此时的表情的确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面色已经变的铁青，墨封都会开始怀疑他会不会有面瘫这个毛病。

赵长空并没有解释，只是平淡的看着苑含笑，他觉得没必要把这种没营养的口水仗闹大，他有没有欺负过对方，相信对方比他更加清楚。

何况他生在军旅之家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命令，在被上级或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训斥时绝不可以直接还口，除非对方主动对你进行询问，若你觉得自己没错也可以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在做解释。

说实话苑含笑原本只是想让李老替自己骂几句赵长空，完全没想到李老的反应能如此激动，事情一旦闹大到她母亲耳朵里，她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眼看局面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苑含笑赶忙开口道：

“李老您消消气，其实他对我也还算可以的。”

“唉！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听话太老实，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向着他？”

李老甚至在心中为苑含笑感到一丝不值，他也算是看着赵长空长大入伍，小时候是淘气点但人也挺能说会道的，怎么长大就变的这么倔了。

李老看似偏心的没弄清缘由就一边倒向苑含笑，是因为他年过九旬思想守旧，再加上苑含笑本身也是军人，又给李老留下过不少乖巧的好印象，不可能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

那赵长空身为男人就该让着点人家丫头，即便是冷战或者不主动那也是赵长空的错！

墨封倒是在一旁看的挺乐，他完全就是上帝视角，这简直就像是就是现场观影，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苑含笑有些心虚的将李老扶到椅子上，并为李老在饮水机中接了一杯热茶，期间还说了不少中和关系的好话，这李老的气才消了许多。

“看看人家丫头多有眼力见，但凡你能学个一星半点，以你的天赋都不能还是这个职位。”李老不满的憋了一眼赵长空：

“回去后好好对人家丫头，这次人家替你求情就不告诉你爷爷了，再敢有下次非让你爷爷和你爹一起收拾你！”

李老看似警告实在给他递台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是李老那代人坚信的准则，但眼看赵小子依旧是油盐不进，他只好直接将台阶改成了斜坡“你到底懂没懂？给我说话！”

赵长空对着李老鞠了一躬，干巴巴的回答道“李老教诲我已铭记于心，日后一定好好改过。”

“丫头你看这小子跟谁说话都一个样，你也多担待一些，但如果他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肯定帮你收拾他。”

李老一套先抑后杨再共情，是老一辈调解小辈感情矛盾常用的手段，苑含笑也看准时机借坡就下，乖巧道

“我明白的李老，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最后嘱咐道“嗯，你们好好相处，有矛盾一定要及时沟通。”

就这样一场算不上多精妙但却无比真实的感情大戏落幕，上帝视角的墨封直在心里拍手称六，苑含笑这演技已经完全足够碾压四五十年前的那些流量明星，甚至放在如今这个年代也可以排得上号。

诊室内除了李老外的几人陆续离开诊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柔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犹豫的转过头很是担心的开口道：

“老先生请问我的医药费是多少？这个病可以用医保吗？”

林柔柔此刻的双手紧紧抓着大腿上的衣物，生怕诊病费用过高或者无法使用医保，她的母亲已经很辛苦，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增加了家庭的负担，她真的会很自责。

“我以个人的名义为祖国的花投资，不问回报。”

李老的实力可能会随着年龄伤势的加剧而衰减，但他军旅生涯中锻炼出的观察力却不会。

高中这个年龄段的女生正是最爱追求美的时候，同时也是虚荣心最容易滋生的时候，她们可能会将自己较宽的校服裤子改瘦，可能会会违背校规偷偷打个耳洞，喷一些味道较淡的香水，甚至有些女生连鞋子的品牌价格也会进行攀比。

而林柔柔脚上的只是一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运动鞋，甚至用来梳低马尾的黑色皮套都已经有些断筋松垮，更别提什么香水耳洞，明显是家境有些困难。

“老先生这怎么可以？您为我投资我又能为您回报什么呢？”

林柔柔不解的反问道，她的家境的确不好，但她的母亲却一直教导她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绝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大家同样是一个脖子顶着一个脑袋，在人格上谁也不比谁差。

李老慈祥的笑着，就连他也不禁为这个要强的女孩感到钦佩“你问我为什么可以？但我倒想反过来问问你为什么不可以？”

“我…我也不知道。”

“那我给你一个理由，”李老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正襟危坐道：“因为我希望龙国的孩子人人如龙，希望我龙国的人民不缺吃不愁穿，更不用为最基础的医疗和教育而焦头烂额。”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什么，那就等有了能力去帮帮那些山区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