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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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56章 尊前眼底
释迦桑布叹道:“不知川军下的是什么毒。真是防不胜防啊。”
“报,报,”一个小兵挨了过来:“城西发现川军,大约,大约有五万人。”
班智达问道:“怎么办?”
“唉,”释迦桑布道:“先看看其它几座城门吧。”
一会儿,士兵回报,其余几座城门均未发现敌踪。洛追坚参道:“看来川军因为兵力不足,故此全力进攻一处。”
“这就好了。”释迦桑布道:“城门坚固,一时半刻的还撞不开。借这个功夫,我们赶快集合全军,从北门逃走。”
“我病得稍微轻一点,我去集合军队。”班智达说着往外便走,“咚”的一下,和进门的小兵撞了个满怀。二人身体虚弱,都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班智达挣扎着站起。小兵则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想起来,只是哭道:“元帅,大事不好。城门,已经被川军打开了。”
“什么?”洛追坚参道:“来吧。老子拼一个算一个。”
众将皆彷徨无计。过了好一阵,才听地上的小兵又说道:“川军打开了城门之后,没有冲进来。不知道为什么。”
“唉,”释迦桑布再次叹了口气,道:“那还不是早迟之事吗?只要我军有逃走的迹象,川军马上就会冲进来的。”
总算是到了万县,进入岭缓谷宽的平安之地了。
“劳烦老师去问一问下一步的行止安排。”
一会儿,罗忠信回转:“启禀皇上,兵部武侍郎说川江航道便利,能昼夜兼行,又能免去颠簸之苦。如果顺利的话,将于四月初一,在巴州登岸。”
“知道了。”明明是自己要打探的,但由于贵为皇帝,却只能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眼一扫,却见罗忠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才道:“老师有话请讲。”
罗忠信道:“这个,臣听说,途中有一个普天下每个人迟早都要去的地方。这个,是不是,顺道去看看,只需要耽搁一天?”
“迟早都要去,有这样的地方吗?”皇帝问道。
罗忠信装傻讪笑,却不好言明就是丰都。
“下去问问,如果大家都想去,寡人也不便拂逆众人的意思。”
罗忠信告退而去。
皇帝乃先帝独子,一出生便注定要做皇帝。由于先帝英年早逝。皇帝幼时即已登基。刚一懂事,太后和太师便告知自己将承担治理天下的重任,是以每多惶恐。寻常的嬉戏打闹,被指作没有威仪;幼童的绕膝承欢,也换作聆听训示。略微长大之后,得知太后治国有方,就更加惟恐自己不行,难以继承大统。这一次,也是在太后反复催促之下,不得已,才踏上了入川之路的。
皇帝自己的名字早就忘了。本来名字是给别人称呼自己的时候用的,然而皇帝的名字却没有这个作用,有了也等于没有,谁都不敢直接称呼。久而久之,皇帝自己也忘了。哪一天要想知道,还得查查族谱才行。
以往各朝,也有用年号称呼皇帝的。但本朝不行,本朝的年号“子虚”,恰恰与“子虚乌有”的成语相近。如果以此称呼皇上,恐有大不敬之嫌疑。
当年登位之初,取年号之时。大臣们却认为“子”乃地支总纲,表示第一;“虚”乃万物造化之始,代表本原和初始。“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轻上浮为天,气之重浊下沉为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由此可知,“子虚”,即“最虚”,乃是天下最根本的,长盛不衰的,最好的东西。那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子虚乌有”这个成语。
二十二日傍晚,夕阳西沉,天上排满了像鹅毛一样的云彩。阳光斜射在云层,变幻出灰、黄、橙、红多种颜色。常言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好天气经常伴随着好心情。然而,这份好心情,灌县城内的吐蕃将士,全部都没有。
自川军打开城门,红日西斜,已有四个时辰过去。吐蕃将士生病人数又增加了数百,病情也加重了几分。
“**,”洛追坚参道:“看样子就算川军不打进来,病。我们也要病死。”
班智达道:“元帅,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不用说了。”释迦桑布道:“我已经知道……”说到这里,释迦桑布不由得垂下了泪水。“个人荣辱事小,十万将士的生命事大。我们……我们……投降吧。”
班智达、洛追坚参闻言,也流下了眼泪。
释迦桑布写好降书,盖上帅印,封好后,交给士兵。道:“你去对川军的元帅说,川军神机妙算,我达赖输得口服心服。还请川军告知他们所下毒药的名字。”
一顿饭功夫之后,士兵来报,降书已送达川军,川军同意受降。至于毒药,川军则给予否认,说根本就没有下过任何毒药。
“欺人太甚!”
释迦桑布.达赖领兵数十载,纵横几千里,威震四方,声名远扬;今日被川军算计,全军九成中毒,这才不得不降;谁知请教毒药的名字,川军却否认下毒,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释迦桑布不堪受辱。当即拔出佩剑,在脖子上一抹。
进入灌县之后,次主力军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缴所有吐蕃士兵的兵器。
雷绝招对雷招弟、言寿风二人道:“现在吐蕃士兵大都病了,就算是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了。但其中身具武功之人不会生病,你二人要特别留意那些没生病的。”
谁料想,收缴兵器的结果表明,十余万吐蕃士兵,竟无一人身怀内家功夫。“咦,奇怪了。”雷绝招亦道。
紧接着。是接收吐蕃军队的印信。
“怎么了?”刚跨进院门,言寿风一下子就见到地上的血人,立即闪身过去,抓腕摸脉,没有;以内力攻入,毫无反应。于是回头向雷绝招报告说:“这位,已去世多时。没救了。”
雷绝招招手道:“过来。”“什么?”言寿风没有听清。雷绝招再招了招手,道:“过来。”言寿风这才会意,返身走出。心中暗道,要接收印绶,怎能不进屋呢?
走近雷绝招之后,言寿风侧转身子,这才发觉,室内两员吐蕃大将均以宝剑架住自己的颈项,想必是有什么心愿,要以死相求。
耳听雷绝招低声向雷招弟问道:“可不可以一下子将他们的剑打掉?”言寿风心道,自己刚才诊断死者的时候,若是发觉这种情况,自然能够一下子打掉两人的宝剑。现在已经退了这么远,又哪里能够?眼睛一瞟,却见雷招弟点了点头。
雷绝招低声道:“好,开始吧。”雷招弟再点了下头,然后朝院门之外走出。言寿风十分诧异,怎么朝外走呢?
雷绝招抬起头来,往旁边走了两步,站下,然后朗声说道:“我,本次四川军队的最高统帅,军师,雷绝招。两位将军有什么心愿,可以对我说。”
班智达答道:“我们想知道所中的毒药的名字。”
“哦?”雷绝招缓缓道:“这也不难。此毒非同小可,只是刚刚配制出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起名字。不过,此毒的来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说起来,此毒与我天朝的年号也有些关系。天朝的年号,你们知道吧?”
班智达道:“不就是‘子虚’……”刚说到这里,宝剑一下子。便被雷招弟抓了过去。
要同时打落两个人的宝剑,关键便是要快,要快得几乎没有先后之分。若是慢了,夺取一人的宝剑时,另一个看见之后,就能立即自刎。雷招弟的武功本来就十分了得,近半年来更是突飞猛进。洛追坚参和班智达二人均只感觉雷招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便夺去自己的佩剑。其余众人看见雷招弟忽然出现在房中之时,她的手中就已经有了两把宝剑。
言寿风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眼力自然非同凡响,自始至终都看得清清楚楚。言寿风自忖,雷招弟后来连夺两剑的手法,比自己尚稍逊半筹。而雷招弟进屋时所用的身法,自己却有所不及了。
直到此时,言寿风才知道雷招弟的武功境界。
雷绝招手一挥,带着言寿风及几个亲兵往里便走,一边问道:“这位死者是谁?”见无人回答,再以尊敬的口吻问道:“不知死者是哪一位英雄?”
班智达道:“释迦桑布.达赖,我们的元帅。”
“可知达赖元帅为何寻死吗?”
洛追坚参抢着回答:“因为不愿忍受蔑视之辱?”
“还是因为毒药的名字吧?”雷绝招道:“我就知道。刚才如果我说出毒药的名字,你二人就准备到九泉之下去告诉你们的元帅。如果我不说,你俩同样不能忍受,同样要去追随你们的元帅。所以,我让大姐夺了你们的宝剑。情非得已,还请不要见怪。”
“原来这位……这位,是姑娘的大姐,我还以为……”洛追坚参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雷绝招拍了雷招弟一掌,道:“原来还以为姑娘您是仙女呢!”“去你的。”雷招弟羞涩地转过头去。旁边众人不由得生出会意的微笑。
雷绝招面色一肃,道:“现在,我郑重地回答你们,我们确实没有下毒。吐蕃士兵全体生病,乃另有原因。这个原因,我们的三位监军也很想知道。请二位等上一等,人到齐之后,我只说一次。现在,可以把印信给我了吧?”
接收印信之后,雷绝招吩咐亲兵把释迦桑布的遗体先装敛起来,待今后按吐蕃习俗安葬。然后坐到先前释迦桑布写降书的位置,提笔疾书。过了一会儿,写完了,吹干,折叠,取出信封,装好,火漆封口。然后把信递给了言寿风。
“这是给成都报讯的信。另有一事,信中也已写明:我军需将吐蕃士兵尽快抬到雪山上疗伤,请张尚之征集几万民工帮忙。此事关乎人命,非同小可,还望言帮主督促。”
言寿风刚刚把信接在手中。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士兵,报告说有几个自称是吐谷浑的难民前来投靠,现正在北门之外等待。
“事情有变,信先还给我。”
大半个时辰之后,三位监军才赶了过来,报告降军人数及其所缴获衣物、盔甲、武器、粮草、辎重的品种和数量。
雷绝招道:“辛苦了。当然,你们最希望的,是让我马上说出吐蕃军队归降的缘由。其实呢,你们也已经看见了。吐蕃军队在得知三姐主力军的行踪之后,按兵不动是不可能的。要动,就只有两处。就像那天敖闻喜猜测的那样,我军在达维桥设下埋伏之后,吐蕃军队便只剩下一处,也就是此地,灌县。
“后来,在进入灌县的第二天,吐蕃的士兵开始发病。因为生病,战斗力下降,就向后续部队请求支援。于是,他们就全部进入了县城,然后相继生了病。
“灌县是个好地方。我军曾经驻扎过,十分的不错。正因为如此,吐蕃全军生病之后,便会想到,一定是我军下了什么毒药。这一点,三位监军肯定清楚,我们确实没有下什么毒药。
“那么,吐蕃的士兵为什么会生病呢?”
说到这里,雷绝招站起身来,向先前释迦桑布的遗体所在的位置抱拳一拱:“可惜,我只能在你们缴械之后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然后再转回座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描写男女之情的。不见高山,不知平地。这是劝人珍惜眼前的。这两句,同时还说了,一旦人们习惯了一种生活,就不能轻易的改变。
“去年底,在海子山旁边的无量河山谷,当我们走到白雪皑皑的雪峰之上的时候,随行的监军们突然倒地,个个发烧,下山之后,却又莫明其妙地好了。这种经历,你们三位应该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