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喜欢柳兆先的画？”女子随手拿起那把扇子，动作轻柔的全部展开，上面还有刚劲有力的题字，女子喜欢柳兆先，不仅对他的画可以临摹的以假乱真，更喜欢他的字，但扇面上的字很漂亮，可看的出题字的人豪情满怀，桀骜不驯的性子，跟柳兆先含蓄内敛的字并不相同。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秋，但串串坊里却还是有些热，后面煮了那么一大锅的串串，赫连九霄还要跑前跑后，即便冬天他不穿棉衣，年轻身子好，何况现在呢，所以这把折扇就是他热的时候拿出来扇风用的。

不过的确是柳兆先画的，字却是他自己胡乱题的，彼时他才十二三岁，如今再看八年前的自己的字，不免觉得有些幼稚，非要装作少年老成，着实可笑。

“这字，真好看，可是出自公子之手？”女子眼中掠过惊艳之色，声音也带着惊喜。

“让姑娘见笑了，您能一眼认出这画出自柳先生之手，可见是个行家！”赫连九霄一直觉得她是个草包花痴，没想到还有点儿见识，这些也不过是正常的交流，在他看来合乎情理。

能够看到自己喜欢的大家的画作，又能跟爱慕的男子说话，而且二人还有共同的爱好，简直是天作之合啊，女子心中的小鹿碰碰乱撞，“是啊，我自小喜欢柳先生的画，也曾在家里临摹，只是无法临摹出老先生的风骨啊。”

“阿呆，给我来二十串鱼丸！”店内刚来的客人喊道。

“抱歉！”

“没事，你去忙！不介意我看看这扇子吧？”女子抬头，水波大眼里满是期待。

不过是看看而已，赫连九霄并不介意，“当然可以！”

赫连九霄把鱼丸端给男人后，见女子还在那里站着欣赏，好像那扇面有魔力一般，将她深深地吸引进去了，就连他走过去女子都没有瞧见，竟然有这么爱画成痴的人？

宫中柳兆先的画还有很多，曾经他画名何九跟柳兆先学过一段时间的话，赫连九霄何以说是柳先生的关门弟子，只是如今老先生已经仙逝了，而他生病时的许多画作，都被赫连九霄收入宫中，这扇面便是。

“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把这扇子借我一晚，明日午时定然送回，我这里……有家传的玉佩抵在这里。”女子一脸渴望的道。

赫连九霄原本对女子没什么好感，但因为她喜欢老师的画，又十分追崇老师，所以稍稍不那么反感，他看都没看那玉佩，随即点头，“柳先生一声高风亮节，风骨卓然，喜欢他画的人，自然也是极为清高的，玉佩姑娘收好，扇子借你了。”

其实柳兆先虽然是大家，但他一生并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什么功名在身，很受文人骚客的排挤，所以真正喜欢他的人并不是很多，如今柳兆先的书画盛行，那当然有他这个当皇帝的学生的功劳了。

“真的吗？公子请放心，明日午时，我定然奉还，告辞了！”女子抱着扇子，视若珍宝般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