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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

作者:无心果 | 分类:穿越 | 字数:100.9万

第76章 妄想症是病得治

书名:媚者无双 作者:无心果 字数:2735 更新时间:2024-10-11 01:17:05

“难道说诏王的能耐,仅限于折腾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是。”他头也不回。

凤浅噎住,简直对牛弹琴,猛地转身,往反方向急走。

人影一晃,他拦住她的去路。

“你以为,凭你能制止那些屠杀?”

“你不是说,我将是下一任的虞皇。既然这样,我说的话,总能有些用处。”

“在你坐上那个位置以前,你的话,什么也不是。”

凤浅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你为什么说,我可能成为下一任的虞皇?”

“因为你有一个不简单的娘。”

“我娘是谁?”凤浅之前已经想到。

“你该去问你爹。”他拉住她的手,拽着她继续前行。

“那你放我回去。”凤浅视线落在被他紧紧抓住的手上,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

那一世,六岁就死了,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却摊上了他这么大的仇恨。

夕日的温柔夫君,变成了变着法子折磨她的恶魔。

问题是,她没小说里的受虐嗜好,被人虐身虐得要死,还能无怨无悔。

就算他是小郎,她也会恨死他。

“想回去?”

凤浅立刻点头,她宁肯去对着长乐府里的那几个混蛋,然后想办法让自己变强,也不愿在这里对着他的仇恨。

“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讨我高兴,我一高兴,没准就放了你回去。”

“难道你都是用老二想问题?”

“这些年,你尽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好气又好笑。

“这还是斯文的。”凤浅哼哼。

“还有什么,说,我听着。”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自个问着挨骂。”

他真要她骂,凤浅反而骂不出来了。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柔软浅笑。

吹了声口哨,唤来马匹,带着她翻身上马,‘驾’了一声,窜进无边的黑夜。

天亮后,他们进了一所临时搭建的营帐。

一个身穿盔甲的军官迎上来,“敌方情形可探查好?”

诏王点了点头,凤浅这才知道,他进婉城是为了探查敌情。

凤浅被诏王粗鲁地丢给了两个士兵,看着他和那军官转身走了。

她被推上军队中的战鼓车。

“诏王呢?”她向四处张望,大批的部队按阵形排开。

凤浅这才知道,地宫,并不是她想象的,只是在暗处活动。

“诏王正在带兵攻城。”负责看守她的士兵虽象不愿搭理她,但仍老实的回答。

“攻城?婉城?”凤浅心生寒意,昨晚所见历历在目。

“是。”士兵看向前方,整个部队除了脚步声和马嘶声,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可见军纪十分严谨。

望向前方,一个矫捷的高大身影身披银甲黑色风氅翻飞骑着汗血宝马,挥动长枪,拨打着城墙上射来的箭雨,勇猛得如天将一般。

到了城下,弃马带着先锋部队顶着箭雨巨石,冲上城墙。

不断有人被乱箭穿身,巨石击中滚落竹梯,惨叫声绵绵不绝……

凤浅的心瞬间揪紧,是他……

冲在最前面的黑袍人正是她儿时的夫君小郎,现在的禽兽诏王。

他迎着箭雨而上,那些箭随时可能穿过他的胸膛。

虽然已听福权说过,他带兵打仗总是冲在最前面,但亲眼所见却又是不同的感观。

枪起枪落,滚打在刀光血雨中,决断勇猛。

这一刻,她算明白了什么是真男儿,何为英雄人物。

在心悬在嗓子眼上,久久不能落下的同时,对他的勇猛却深深折服。

能长年冲在最前面,出生入死而生存下来的人,绝非仅可以用一个“勇猛”来形容的。

马匹践踏着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呼吸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放眼全是无情的杀戮。

小手紧拽着衣角,不知何时早已把衣角揉碎!

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焦急等待。

就在她感到缩紧的肺部,再也无法承受她的紧张和担忧的时候。

听见远处欢声四起,死寂的气氛变得热腾起来。

“诏王告捷了!”

凤浅悬着的心蓦地落下。

城门打开,队伍缓缓前进。

凤浅被送进了婉城,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城门口赫然挂着昨晚所见屠杀城民的副将的头颅。

心慢慢下沉,今天会不会又是另一场杀戮。

一个士兵向她走来,“诏王要你去侍候。”

凤浅美绝的小脸上,露出凄然一笑,他终究是要用她来娱乐手下将士。

现在反抗,只会惹来更多的侮辱。

凤浅木然地跟随在士兵身后,进了一所大院。

大院中到处是男人欢悦爽朗的笑声。

凤浅双手紧握,掌心冷汗涔涔。

诏王回头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那笑中竟透着几分苦涩,又再转过头去与将士们一同饮酒。

他已除下了银甲,但杀场上的英武却无法从她脑海中抹去。

凤浅静静地看着他,原来他与他的将士们一起,是如此爱笑。

被人从后面一推,向前扑倒,在倒地前,被他一把提起,“来,陪我喝酒。”

说着他便拿起酒坛,率先喝了一大口,酒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不在意地用衣袖拭去酒渍,将酒坛递给她。

“我不会喝。”凤浅紧抿着嘴,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脸撇向一边。

她态度的恶劣本在他意料之中,只是微扬了扬一边的眉梢。

周围的将士哄笑起来,“我们的诏王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没有斩不下的敌首头颅,却搞不定自己的一个丫头,哈哈哈。”

那人与他说笑完全没有顾忌,如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被他们取笑的人是让人闻名变色,在沙场如魔似煞的地宫宫主诏王。

诏王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你们这些家伙。”

就着酒坛又喝了一大口,睨视着凤浅,“真不会喝?”

凤浅咬紧了唇瓣,闭口不言。

她一直阳气低,一旦醉死过去,就可能再也醒不来。

所以从来不沾酒。

他见她不回答,摇头叹道:“我这刚打了个胜仗,正在兴头上,你不陪我喝酒,胜利的喜悦便少了几分,岂不是遗憾……今天就由我来当你的启蒙夫子,如何?”

话音刚落,长臂一伸,极快地将她卷入怀中。

头一仰灌了一大口烈酒在口中,一低头,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的小嘴猛然压下。

凤浅在惊慌中被灌入烈酒,辛辣无比,腹中一股热气象是有生命一般,向她扑来,竟让她感受到他们战捷的万千豪情。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诏王,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喝的是寡酒,你却是美人加美酒。”

一边的士兵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诏王呵呵一笑,“喝酒,喝酒!要抱,回家抱老婆去。”

“你……”凤浅心里一荡,难道他当她是他的妻子?

念头刚过就被凤浅否认。

但如果他当她是妻子,又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

不管他当她是什么,她也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被他轻薄。

想着他的种种恶行,怒气再次涌了上来。

哪肯被他当众欺辱。

双手使劲推拒,却被他强壮的手臂牢牢锁在宽大的怀中,动弹不了丝毫。

“这烈酒感觉如何?”诏王笑吟吟地凝视她,单手拭去她唇边酒滴,深眸里闪过痛楚。

“人在伤心的时候,没有这陈年烈酒怎么成?”

说完,默默松开手,又和将士们饮酒。

看是豪爽,却透着凄然落漠。

凤浅脱离了他的掌控,却沉默了。

她知道他在为死去的城民难过,忍着酒气回瞪着他,于他的无礼却并不着恼。

再强悍的男子,也会有一块不可触摸的柔软地带,一经触撞,便会搅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柔肠,有时也需要一杯畅饮解愁肠。

而她就是他的愁肠,他曾豪情壮志,不会为任何女人动情,可是她却让他失落了心。

原以为借着国仇家恨可以抵去对她的儿女情长,可是试过方知,对她已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