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穿成极品他妈
作者:易楠苏伊 | 分类:穿越 | 字数:14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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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钱淑兰吃完饭,刚想去花媒婆家找她。
就见她颠颠地跑过来了。
家里人都不在家,钱淑兰直接迎她到堂屋。
花媒婆跺跺脚把鞋子上的积雪抖掉,又接过钱淑兰递过来的破布把鞋面上和身上的积雪抖掉。又把手搓热。
钱淑兰让花媒婆坐到煤炉旁边烤火,给她盛了碗热水。
“哎呀,还是你家好。有个煤炉方便多了。”花媒婆感觉王家的堂屋比她们家的暖和多了。
钱淑兰笑道,“那赶明儿你也到供销社买个煤炉不就行了?”
花媒婆摆摆手,“这玩意得多贵呀。再说了咱这贫民老百姓,哪来的煤球供应呀。”她用下巴点了点墙角处码得整整齐齐的煤球,试探道,“这玩意花了不少钱弄来的吧?”
这些煤球就是之前她去城里的时候买的,一直放在空间里,直到前些日子才找了借口拿出来。但现在不让砍树,所以城里的煤球供应也很难。
几乎减掉了三分之二。许多人都不开火,只能去吃食堂。
钱淑兰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也没多贵多少”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花媒婆才开始把之前她安排丹娜和洪顺友相亲的事情说了。
因为怕影响不好,花媒婆特地安排两人在镇上见的面,所以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
花媒婆拍着钱淑兰的手,“三婶子,照理说我是个媒婆,不应该毁一桩婚的。但是我真的觉得那个婆婆不是个省心的。看着丹娜的时候,眼里那是满满地嫌弃。说话也跟吃了枪药似的,得理不饶人。虽然这小伙子长得好又是个供销社的销售员,可我真觉得以后丹娜嫁进他家准得受罪。”花媒婆看来是对洪顺友的娘是各种看不上眼。
钱淑兰沉思了一会儿,没说话。
花媒婆叹了口气,“三婶子,不怕你笑话。我觉得这小伙子就是个缺心眼的。人就跟被他娘上了发条似的,对他娘简直是言听计从。你说你家丹娜条件也不差,干啥要找他那样拎不清的人。”
听到这话,钱淑兰保持中立的态度立刻变了。如果是个愚孝男,那就不能嫁。虽然她挺喜欢王守仁对她言听计从,可站在孙大琴的角度来看,嫁给这种男人简直就是灾难啊。
她拍拍花媒婆的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行!谢谢你了!还真是多亏有你帮着看!你要是不跟我说,我还真信了丹娜的话了呢。”说着,把丹娜对相亲很满意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花媒婆自然也知道,她带着王丹娜回来的时候,她试探过王丹娜,对方显然被那小伙子迷了眼,一心扑了上去。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那小伙子啥了。
她有心想劝,可到底只是个外人,试着劝两句,王丹娜就开始敷衍她,她也就识趣不想提了。
花媒婆不想钱淑兰以后怨她办事不利,给她闺女说这种人家,所以听说钱淑兰从县城回来了,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就火急火燎地来了。
送走了花媒婆,钱淑兰直接找到王丹娜跟她开诚布公地谈,“娘不同意你跟洪顺友处对象。”
王丹娜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住了,声音有点激动,“为什么呀?娘,之前你不也挺喜欢他的吗?”
钱淑兰皱眉看着她,“我喜欢的人多着呢,难道都要拉回家当我女婿吗?”
王丹娜被她娘这话噎住,她挣扎着,试着替他洪顺友说好话,“娘,洪顺友不抽烟,不喝酒,不打女人,也不乱搞男女关系,还有文化,有工作。他已经很好了,女儿就喜欢他这样的。”
钱淑兰抬手打断她,“他有这么多好,但他一条缺点足以掩盖他所有的优点。他太愚孝!你真觉得嫁给你大哥那样的男人会幸福?”
王丹娜愣了一下,反驳道,“什么时候孝顺父母也成缺点了?”
钱淑兰觉得真是有代沟,照理说王丹娜跟她年纪相仿,她们两人沟通起来应该没问题的。但此时的她却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怎么说都说不通,“我没说孝顺有错。我是说凡事要有个度。他娘说你不好,他会不会就跟你冷落你呢?他娘说你媳妇手里有钱不好,他会不会就让你把钱全交给他娘管呢?你愿意吗?你愿意什么事情都听婆婆的吗?”
王丹娜朝她娘看了一眼,“咱家不就是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吗?三个嫂子也都没有意见啊。”
钱淑兰有些无语,“你拿她跟我比?我以理服人,她行吗?”
王丹娜气得眼圈一红,从炕边站起来,“娘,你就是蛮不讲理。凭什么你就认为你做得到,别人就做不到呢?你也是当娘的,她也当娘的。能差啥?”说完这句话,气得跑出了房间。
钱淑兰觉得这姑娘以前挺听话的,现在怎么这样了?脑子锈掉了吗?
王丹娜从房间里跑出来,迎面差点撞上端饭过来的孙大琴。
“你小心点。这汤刚出锅把你烫着可咋整?”王守仁刚从河渠回来,一天三班倒,每人八小时轮着来。孙大琴这饭就是热给他吃的。
王丹娜本就生着气,听到大嫂喋喋不休,立刻瞪了她一眼,“我要你管!烫也烫不死我!”
孙大琴气得差点把瓦盆掀到她脸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好心让她注意点,她还错了。
看到王守仁站在旁边,她撅着嘴开始撒娇,“孙子他爹,你看看你妹妹,我好心好意提醒她,她居然还骂我!这啥人呐。”
王守仁被她这声嗲雷得不清,板着脸皱眉训斥,“你好好说话!她一个丫头片子,你跟她计较干啥,端你的饭去。我去喊娘吃饭!”
孙大琴气得脸都绿了!
直到下午五点又开始吃晚饭,王丹娜还没回来。天还没黑,钱淑兰也不让人去喊,“明知道吃饭时候还跑出去,让她饿着吧。我们吃我们的。”
说着直接给家人分饭。
饭后,其他人都跑出去玩了。今天是过年的正日子。一大早钱淑兰就给家里的每个人花了红包。小孩子的最小的五分钱。大人的都是两块钱。
除了这些红包,家里还特地做了些炒货。是王守智和姜玉瑛带过来的。
王守智带了些花生和糖果。姜玉瑛带了些饼干,糖果和红枣。
钱淑兰又炒了些黄豆。小孩子们根本不缺零嘴。吃完饭,就满村撒欢炫耀自己的零嘴。
这时候如果你能跟小伙伴分享零嘴绝对可以提升你在同龄人之间的地位。大家也会争相跟你玩。
正国把自己的上下四个口袋全都装满了。谁也没等,放下碗筷就往外跑。
正康跟村里人都不怎么熟,所以也拿了些零食直接回了屋。
其他小朋友也学着正国的样子,把零嘴装满衣兜,撒腿就跑出家门。
小梅原本想帮她娘洗碗,却被李春花阻止了,“你也去玩吧。娘自己来。”
小梅笑得甜甜的拉着一直在等她的小荷也出了家门。
老王家一下子静了下来。
其他人都没有管王丹娜。姜玉瑛有些过意不去,但她也不好贸然开口去劝干娘别生气。毕竟她根本搞不表楚事情是咋回事。
所以她出了家门就去找王丹娜。
听到村里小孩子说,王丹娜在村口那边,姜玉瑛赶紧去找。
到了村口的小河沟,王丹娜正蹲在那边抹眼泪。一个人蹲在小河边上孤孤单单的,看着特别可怜。
姜玉瑛蹲在她旁边,试探着问,“你跟干娘闹别扭了吗?”
王丹娜听到有人来了,立刻把眼泪擦掉,回过头来才发现是姜玉瑛,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见她默认了,姜玉瑛劝道,“赶紧回家吧,你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了吧?”
王丹娜撅着嘴赌气道,“气都气饱了,哪还有精力吃饭呐。”
姜瑛被她逗笑了,她故意叹了一口气,“我看你这招可不高明。除了让你自己肚子之外,别人根本不受影响。”
王丹娜脸一白,眼圈又红了。她抿着嘴,快要哭了,“我知道我娘根本就不疼我。她就是想让我什么都听她的。哪有这样的呀。她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姜玉瑛试探着问,“你是因为处对象的事,跟干娘闹矛盾了?”
王丹娜轻轻点了下头。
姜玉瑛侧着看她,“你能跟我说说干娘为啥要反对吗?”
王丹娜便把男方的条年说了以及她娘的话也说了。
姜玉瑛也觉得这姑娘陷入魔怔了,“干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跟她赌气了吧。反正你俩还没处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丹娜见她也这么说,更加伤心了,抹着眼泪,吭哧半天才说道,“前天,我去镇上供销社买东西。被一个二流子缠上了,是他帮我赶走了人。”
姜玉瑛眉头紧皱,“如果你是因为他帮了你,那你就拿点东西上门表示感谢。你没必要以身相许呀。”
王丹娜愣住了,是没必要以身相许,可她就是觉得洪顺友好,特别男人,而且他条件也好!可她娘非要反对。
姜玉瑛也没法劝了,这人摆明是陷进去了。她说得再多,王丹娜都未必能听进去。她又何必浪费口舌。
姜玉瑛一直陪着王丹娜,直到等她蹲得腿都麻了,才搀着她回家吃饭。
王丹娜回到家看到钱淑兰,眼泪都要下来了,却丝毫没有想要服软的意思,似乎是想表明自己要坚持到底的决心。
钱淑兰不是一个会跟人妥协的人。所以,王丹娜的态度根本改变不了她的决定,而且她甚至为了一劳永逸又拿之前的话来压她,“如果你坚持跟刘顺友处对象,那我不会给你出任何嫁妆,你自己看着办。”王丹娜有手有脚,她根本看不住。如果王丹娜非要跟对方处对象,她是防不胜防,所以只能采取强制手段。
一个已经陷入到爱情魔怔里的姑娘,劝是劝不动的,只能来狠的。
以前她上学的时候,曾经有个女同学因为自己暗恋的对象喜欢上了别人,为情自杀,当时她就觉得那同学简直tm脑子有病。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连生她养她到大的父母都能抛弃,当真是自私透顶。
许多同学都觉得这姑娘用心专一十分可怜,可钱淑兰却觉得她活该!一个连自爱都做不到的人,凭什么让别人来爱你?你自己爱你自己了吗?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让别人做到,脸可真大!
钱淑兰再次觉得陷入爱情里的人全都会丧失理智。再也没有往日的聪明伶俐。以前的王丹娜多聪明啊,一点就透。可现在,脑子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说都说不通。跟榆木疙瘩也差不多多少了。
王丹娜气得嘴唇哆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却拿她娘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求几个哥哥和嫂子帮她说好话,他们答应帮她说合,可她娘就是铁了心不同意。以至于,接下来的王丹娜好几天都是在抽抽搭搭中度过的。
相对于王丹娜的歇斯底里,钱淑兰就淡定从容多了,她出了家门就走到河渠这边看地方。今年因为时间不对,她根本没法让队里孵更多的小鸡。
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就是孵小鸡的最佳时机。河渠那边明年要栽上树。到时候也能有点树荫。
只是河渠这边并不只属于王家村的。就像对岸就是林家村的。现在因为河里还有水,所以鸡不会跑过去。可明年开始干旱。河里没水,这些鸡估计有可能会迷路,跑到对面。
不过现在对面并没有养鸡,他们是盖了千鸡厂的,也不需要到河渠这边。
他们可以租用一些地方,到时候给林家村一点粮食就行。
钱淑兰看了一圈,发现属于他们王家村的河渠地段至少可以再养两千只小鸡。再加上对岸的地方一共能养6000只鸡。
这么多只鸡很难不生鸡瘟的。
钱淑兰想着自己要找153号买些强身健体的药。没道理人都能有用,鸡却不行。只是量要下小一点。
她在河渠岸上走了一会儿,又到下面看了一下水位,发现这水位确实低了不少,只结了一层簿簿的冰。
估计开春,这水就会全被太阳蒸干了。
她低着头用棍子戳了戳那冰窟窿,正看得仔细,突然听到一个孩子远远的叫道,“你小心点,可别掉下去了。那河坡上可滑了。”
钱淑兰扭着去看,只见两个小孩子正站在河岸上,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是大栓子和小梨花!
钱淑兰立刻站起来往岸上爬,因为冬天太滑,钱淑兰几乎是手脚并用的。
到了岸上,钱淑兰侧头去看两人,只见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之前她看见他们时穿的那件,秋天还挺合适,可冬天就不行了。
“你俩咋穿这么少?不冷吗?”
大栓子拍拍胸脯,昂着头避而不答,反而问,“钱奶奶,我们想来找你买些粮食的。”
钱淑兰这才注意到两人似乎饿得咕咕直叫。也是这俩孩子再会囤粮食,可到底只是半大孩子。有钱也不知去哪买。以前他们还能跟乡下人家换些粮食,现在社员们的口粮都收归集体了,他们想换也换不了了,于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你们要买多少斤粮食呀?”
大栓子朝小梨花笑道,“你看,我说钱奶奶肯定有粮食的吧?听我的准没错!”
钱淑兰被他逗笑了。
大栓子从身上掏出钱来,“我现在只有十一块钱。钱奶奶,你看能买多少斤粮食啊?”
这些钱如果买小麦估计支撑不了多久。明年就是干旱,这俩孩子想逮知了猴也逮不到了。她想了想道,“我有红薯和小麦,红薯每斤两分四。小麦每斤一毛二,你要哪个?”这个价格可以说比供销社还便宜一点,大栓子知道钱奶奶这是照顾他们才给他们这么低的价格,朝她鞠了一个躬,“钱奶奶,您是个大好人,我们要二十斤红薯和五斤小麦吧。”
钱淑兰有些诧异,这孩子不该都要红薯吗?怎么会要那么多小麦。
大栓子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想着,红薯现在谁都缺不好卖到,小麦应该容易一些吧。”
这孩子真是贴心!钱淑兰朝他笑道,“不用,红薯我们家都不爱吃。小麦你们拿了也没法弄。”既然是偷偷摸摸吃独食,小麦就没法自己磨面。
“给你们红薯吧。”钱淑兰凑到他们两人中间小声道,“之前我偷偷捡了不少红薯,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之前地里没有收上来的红薯许多人都去捡了,可大栓子和小梨花因为出身不好,怕被人家逮到挨斗,所以愣是没去。
听到她有红薯,还很多,大栓子立刻笑弯了眼,“那我们要红薯。”
钱淑兰怕他们背不动那么多,让他们先买三十斤,吃完了再过来拿。
钱淑兰让他们站在河渠比较远的地方。“如果被那些巡逻的民兵看到,会误会你们俩是偷鸡贼。所以千万别靠近。”
两个孩子懂事地点点头。
钱淑兰拎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发现河渠这边围满了人。两个孩子也没了踪影。钱淑兰把自己拎的东西找个地方藏起来。赶紧挤进去,看到人群里大栓子被人打得鼻青眼肿。小梨花虽然没有受伤,可衣服上显然被人踢过,还有脚印呢。
钱淑兰额上青筋直跳,拳头攥得紧紧的,大声吼道,“这谁干的?干啥打孩子?”
老王家下午是王守义在这边巡逻,见他娘似乎认识这俩孩子,赶紧回道,“娘,没人打这孩子。是这俩孩子帮着抓到偷鸡贼了。”
钱淑兰松了一口气,“那贼呢?”
王守义:“被堂弟带到林家村找他们大队书记算账去了。”
钱淑兰赶紧把大栓子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他除了脸上有伤,其余地方都没事。小梨花应该是有大栓子保护,所以没有受伤。只是到底有些不放心,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大栓子用手擦了下眼角,疼得他嘶了一声,“钱奶奶,我没事!”
钱淑兰扶着他就往旁边走,“你们赶紧去巡逻吧,可别再大意了。”
王守义想要跟上去也被钱淑兰赶走了。
直到民兵走得老远,钱淑兰才把之前她藏在地里的东西拿过来,“你们拿着吧,赶紧回去!”
大栓子感觉这麻袋有点大,打开来一看,里面居然是棉花,“这。。。这太贵了吧?”
钱淑兰忙推回去,“我先借给你。明年你帮我逮大青虫。到时候再把钱还我。”
大栓子却坚持不肯要,非要现在给钱,钱淑兰拗不过他只好收了钱。
钱淑兰看着他脸上的伤,想了想问,“你想不想要锦旗?有了那个你们就不会被人歧视了。”大栓子是地主的儿子,在他们村很受排挤。如果能有个锦旗应该会好一点。
本是件好事,可大栓子吓得摆手推辞,“不用不用!我们是偷偷跑来的,如果被村里人知道,肯定会看我们看得很紧。”
钱淑兰闻言也打消了想法。钱淑兰看着两个孩子一人背着一个麻袋,消失在河渠的尽头。
王守泉和钱明华从林家村回来,听说钱淑兰已经把俩孩子送走了。
王守泉有些急了:“三婶子,咱们队还没奖励俩孩子呢,你咋把孩子给放走了呢?”
钱明华也道:“小姑,这俩孩子可是咱们队的恩人。咱们应该留两个孩子吃完饭再走啊。”
钱淑兰也知道俩人是好意,于是把俩孩子的出身来历说了一遍,两人这才消停了。
只是王守泉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心紧蹙。
钱淑兰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居然拿着一件棉衣,“这是给他们的?”
王守泉点了下头,“好不容易从林家村那边要过来的赔偿,谁成想人却走了。”
钱淑兰想了想道,“等他们下次再过来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王守泉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