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作者:墨青衣 | 分类:穿越 | 字数:19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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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茹毛饮血草王(10)
普鲁台台儿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 但是今天,他才发现他是一个懦夫,一个自欺欺人的懦夫。
他明知道自己的王女背叛了自己,却不敢去刨根问底, 还自己帮她找原因,觉得她一定另有他所不知道的苦衷。
普鲁台台儿为这样怯懦的自己感到羞愧。
他耷拉着脑袋, 就如同失了魂魄一样的朝着家的方向往回走去。
往回走的他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缀了条脸上表情颇为严肃的尾巴。
这条尾巴一直跟到普鲁台台儿被他惊慌失措的母亲捏着耳朵拖进帐篷,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一处地方,朝着距离王帐不远的小帐篷里疾步走去了。
在好好的清理了一下自己,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以后,陆拾遗就在巴木锐尔的强烈要求下, 把他给从头到脚啃了个精光。
由于今日发生的诸多事情已经彻底耗尽心力的缘故, 巴木锐尔在和陆拾遗滚完床单以后, 就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睡熟了。
反倒是陆拾遗,因为安姑的突然到来, 复又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问她这么急过来找她的原因。
安姑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陆拾遗说道:“殿下, 刚才我带人过来给您和王上送热水洗浴的时候,您不是让我多安排一些信得过的人盯住那几个铁匠的家眷吗……”
陆拾遗纤细的柳眉微微一挑, 脸上露出一个充满兴味的表情:“这么快就查到点什么了?”
“是的,殿下,”安姑难掩脸上激动神色的用力点头。“您真的是太英明了,我刚刚派出去的人正巧查到了一个让人异常震惊的消息……”
安姑说到这里, 像是想到什么般,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附到陆拾遗耳边说了几句只有她们主仆俩才能够听得到的悄悄话。
陆拾遗在听完以后,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恍然和冷冽的色彩,“居然是她?”
“怎么?殿下对那个可恶的女人有印象吗?”安姑见自家小殿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满脸关切地询追问道,眼睛里更是有一抹仇恨之色飞速划过。
安姑一直以来都是陆拾遗的死忠,任何与陆拾遗作对的人,在她眼中都是不可饶恕的仇敌。
陆拾遗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兴味的弧度,“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也可以说得上是久仰大名了。”
要知道,在原主的记忆里,可还清楚的存留着那位大胆王女用马鹿血做的点心勾引巴木锐尔王不成,反被其一刀斩下头颅的悲催故事。
回想着那位蜀国刘王女上辈子的倒霉下场,陆拾遗眯着眼睛对满脸疑惑之色的安姑冷冷笑道:“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狡诈女人,以前我没理睬她,是因为她没有犯到我手里的现在嘛……”
想到今日在铁匠铺里所发生的那一幕,陆拾遗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冰凉了几分,“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的。”
安姑对于陆拾遗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心里必然已有章程了。
是以,也不多问,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陆拾遗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手上也没闲着的伸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腰肢。
刚才她家那个小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的关系,用了好几个超出她现在这具身体承受能力的姿势。
虽然在两人情热期间,她也深刻体会到了那几个姿势的‘美好’之处,可是等到血管里的热流冷下来后,她却不得不尝受一把尽情放纵后的苦果了。
乍然见到这一幕的安姑忍不住心疼的凑上前来给自己心爱的小王女殿下按摩酸胀不已的腰肢,边按边低低抱怨,“王上也太不知道轻重了,瞧瞧殿下您都累成什么样了。”
陆拾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一个全然放松的姿态,悠悠闲闲的攀附在王帐里唯一的一张书桌上,一面翻阅着桌面上的积累的各类公务,一面任由安姑的手指灵巧的在她的腰间和脊背上尽职尽责的按揉捶打。
“这没什么,由于顾虑着那该死的绿色美人,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亲热过了,他要是还像平时那样跟个柳下惠似的,我才需要担心呢。”
安姑虽然知道自家王女殿下说得是大实话,但心里依然会为她感到心疼,特别是在安姑发现自家王女的后脖颈上,居然出现了好几个清晰可辨的红肿牙印以后,她更是愤怒的整个人都差点没因此而弹跳起来。
“殿下,您确定王上身上的绿色美人之毒是真的解了吗?如果真的解了,他又怎么会、怎么会在您的后脖颈上留下这么可怕的印记?”
安姑小小年纪就入了吴国王宫做了女侍,对男女之事上也就知道个一鳞半爪的,自然不知道男女之间情到浓时,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在自己心爱的伴侣身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标记。
特别是像巴木锐尔这种早早就被爱人宠坏了的坏家伙,更是对此乐此不彼的很。
“老巫在巫毒方面可是权威,他都说康复了,那肯定没有问题。”陆拾遗对于老巫医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
今天在铁匠铺,他的那九十九盏酥油灯和经文可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陆拾遗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但也不会自高自大的认为单凭她一个人就能够镇压住呈暴走状态的巴木锐尔。
“既然他身上的毒是真的解除了,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在您的身上留下这么……这么让人感到害怕的牙印呢……您以前是最怕疼的,小时候因为调皮不小心摔破了膝盖都要哭个一整天呢!”
安姑泪汪汪的给陆拾遗抹从吴国王都带回来的香馥膏脂。
实在是没脸告诉安姑巴木锐尔身上的某些印痕更凶残的陆拾遗摸了摸鼻子,颇有几分顾左右而言他的感慨道:“安姑,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满肚子怨气的安姑立马被陆拾遗的这句话哄得眉开眼笑起来。
“殿下,今儿您为了给王上驱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膳了,想必现在定然饿得很了,安姑去给您做点好吃的。”
被她这么一提,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饥肠辘辘的陆拾遗含笑点头。
不过等到安姑转身预备离去的时候,她却不得不满脸窘迫的叫住她,让她把那膏脂给留下来。
安姑顿时大为紧张,“难道殿下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吗?”
陆拾遗掩饰性地干咳一声,“安姑你误会了,我让你留下膏脂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巴木锐尔……他身上的伤……咳咳……比起我身上的,还要多上一点点……”
安姑脸上表情很是凌乱的看了陆拾遗半晌,才满脸强作镇定地看着陆拾遗说道:“想必王上今日为了与自己体内的巫毒作斗争,吃了很多苦头吧,殿下您确实要好好帮他治疗一下……您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草原上那个有关男人身上的伤疤都是勋章之类的说法。”
尽管安姑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从容镇定一些,但是从她那乱糟糟的几乎不假思索的措辞中,就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此刻的她心里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安姑这打受打击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陆拾遗不忍她再这么纠结下去,接过她手里的膏脂,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撒娇似的对前者说了句‘她实在是饿得很了’的话,主动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安姑给送出了帐篷。
安姑前脚一走,后脚王帐里的床榻上就传来了男人闷在被子里的爆笑声。
听到那笑声的陆拾遗上下抛掷着手里拿着的膏脂,眉眼弯弯的重新返回床榻上,猛然一扑,将那不停大笑的男人给压了个呛咳不止后,才慢条斯理地问:“既然已经醒来了,为什么不出声?”
“咳……这些天……咳咳……为了我的事情,你们主仆俩也有……咳咳……有段时间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我这么善解人意,拾娘你不高兴也就罢了,还用这样的方式来欺负我……我怎么说也算是半个病人……你真不怕把我给压垮了?”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巴木锐尔满脸温柔的摩挲着陆拾遗后颈上的齿痕,笑得开怀。
“像我这样甜蜜的负担,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亏得你还挑三拣四的——”
陆拾遗晃了晃自己的脖颈,将巴木锐尔的毛手从自己后颈上晃下来,又拍了拍他结实宽广的胸膛。
“行了,赶紧躺好,让我给你擦药,你也真是的,身上被我咬成了那副德行还闷不吭声的,要不是我偶然发现了,恐怕外面就要传中了绿色美人之毒的不是你而是我了。”
她可不希望被他摸上瘾后又滚一回床单,肉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觉得腻得慌的。
巴木锐尔整个人呈大字型的任由陆拾遗在他身上忙忙碌碌,一双碧空如洗的蓝眸闪闪发亮的一面注视着陆拾遗的一举一动,一面柔情款款地说:“我知道你也是太想念我了,才会粗暴了一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倒觉得特别的畅快……倒是你,我咬疼你了吗?”
被陆拾遗摸的心猿意马的巴木锐尔尽管知道陆拾遗现在压根就没有那兴致,但依然很努力的去勾引她,试图让她再次为他而沉沦。
对巴木锐尔来说,陆拾遗就如同一道举世难寻的珍馐美馔一般,让他百吃不厌。
陆拾遗明知道他在和自己耍小手段,但是依然舍不得看他那双充满讨好与恳求的狗狗眼,心里稍一动摇,就被巴木锐尔瞅准了空隙,再次被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因为担心自家王女殿下饿肚子,特地在厨帐里好一通忙活的安姑还来不及跑到自家王女殿下面前献宝,就听到了王帐里暧昧难言的各种水渍碰撞之声。
满脸一言难尽的安姑嘴角直抽抽的端着个托盘在原地僵站了半晌——她哪怕是再不懂得变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坏自家王女殿下的好事。
而且……纳里第尔草原未来的王上还等着投入他母后的腹中呢……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安姑重新端着满满一托盘的食物回了她自己居住的地方。
自从知道他们的王上中了绿色美人的毒以后,纳里第尔草原上的牧民们就为他们伟大的王上操碎了心。
他们既为很可能到来的可怕场景而感到栗栗危惧,又为他们的王后不幸逝世后,即将面对的一切感到痛彻心扉。
在这样的绝望透顶中,所有的一切毫无征兆的峰回路转了。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尽情的享受这个美梦所带来的激动快活和喜极而泣。
纳里第尔的主营里再次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大家尽情地拱卫着他们的王上和王后,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烤肉和马奶酒的香气在纳里第尔主营上空萦绕不去,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普鲁台台儿和蜀国的刘王女是唯二与这火热气氛格格不入的一对儿。
尽管蜀国刘王女再三努力的试图重新把普鲁台台儿变得对她唯命是从起来,但是对方就仿佛突然对她生出了抵抗力一般,执意要她先给他一个交代,才肯重新和她好下去。
但是,如果不是怕他脑子发热的跑到巴木锐尔王那里去做出什么惹人厌烦的蠢事来,她又怎么会留在这里与他虚与委蛇?
依凭自己迥异于草原姑娘的美色,刘王女俘获了不少男人的心,但是从没有哪个男人像普鲁台台儿这样让她感到厌烦的。
不论是他那自以为是的深情还是他那因为常年跟着父亲打铁而膨胀的有些骇人的肌肉,都让她厌恶不已。
可是她却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
最起码的,在铁笼意外破损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以前,她还必须要忍受这个愚蠢男人的一切作为!
真想要杀了他呀!
蜀国来的刘王女一边不动声色的摸着自己腰间的七色锦囊,一边在心里发出悠长的叹息。
真想要杀了他呀!
就像她被送到这里来时,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送亲兵士玷污时所做的那样!
把色令智昏的他勾引到一处向导才提醒过没多久的沼泽地……
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沉下去……
沉下去……
想到这里的刘王女眼睛亮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她知道了。
蜀国来的刘王女藏住了自己眼底的厌恶情绪,对着表面对她不假辞色,实际上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她脸上、身上游移的蠢男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悲哀笑容,然后心冷如冰的看着那个蠢男人难掩担忧之色的放下了与她闹别扭的打算,急慌慌地朝她满脸关切的凑将了过来。
当陆拾遗从安姑口中获悉那个被蜀国刘王女迷惑的可怜草原青年差点就被失控的马匹践踏而死时——若不是他们的人救援及时——她一点都不对此感到意外。
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从原主的记忆里获悉,刘王女就是这样一个把男人当做玩具一样,用过就丢的冷漠女人。
陆拾遗的特殊经历让她见过了太多形形□□的人,像刘王女这种为了一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更是多如繁星。
因此,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但安姑不同。
安姑从没有见过像刘王女这样的人,她整个人都吓坏了。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心悦的人做这样可怕的事情呢?他们彼此喜欢不是吗?”也许是在草原上呆得久了,安姑说起话来,比起在吴国时,也多了几分大方和坦荡。
“安姑,那个叫普鲁台台儿的男人或许当真喜欢着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但是刘王女却绝不可能像普鲁台台儿喜欢她一样的喜欢她。”
陆拾遗语气格外肯定, “还是说你已经忘记刘王女的那份调查卷宗了?她来到纳里第尔以后,喜欢的男人可不止普鲁台台儿一个人。”
“他喜欢谁不好呢,为什么偏生喜欢上了一位王女,还是一位注定不会俯就于他的王女。”安姑长长地叹了口气。
“安姑,你又错了,就算普鲁台台儿没有喜欢上刘王女,刘王女也会主动找上他引诱他的,因为她做梦都盼望着夺取我现在的位置,做梦都盼望着我立刻去死。”陆拾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只可惜,我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满足她的这个愿望。”
“如果您真的要满足她的这个愿望的话,那我也不用活了,”安姑如临大敌一样的看着陆拾遗道:“我的王后殿下,以后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来恐吓您可怜的安姑了,她会承受不住的!不止您的安姑承受不住,就连现在去外面巡视整个纳里第尔草原,告诉所有人他一切平安的王上,他也会承受不住的。”
陆拾遗非常清楚她在巴木锐尔和安姑的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她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很是顺着安姑的动作呸呸了两声。
虽然她和原主一样,一直觉得安姑这个从宫外带进来的习惯十分儿戏,但是却并不妨碍她们满足她这一点,让她那颗时刻为了她们而紧绷起来的心能够好过一点。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们就是安姑存在的意义,是她的希望和生命所在。
趁着巴木锐尔出外巡视还没有归来,陆拾遗悄悄提审了在所有人眼里因为惊马已经英年早逝,接见了天之主宰的——才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头戴兜帽身披斗篷的青年普鲁台台儿。
他在看到端坐王帐长桌后面的陆拾遗后,身体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的匍匐在了陆拾遗面前的地毯上,一面捊下脑袋上的兜帽,一面用失魂落魄又痛不欲生的语气说道:“王后殿下,我有罪。”
“你确实有罪,但念在你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你愿意将功赎罪,当众揭穿蜀国刘王女的真面目吗。”
普鲁台台儿浑身不可自制的哆嗦了一下。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的画面。
有他与刘王女的第一次相遇,有他与刘王女的第一次亲密相依,有他阿父手把手教他第一次打铁的,更有他在刘王女的期盼下,被怂恿着去赛马,结果马匹却突然发疯的……
如果不是王后殿下的人早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派人跟着他……那么,现在对他别说是将功赎罪了,能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未知数。
普鲁台台儿口里发苦,眼角有泪。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爱上的女人……
陆拾遗太了解这些情窦初开男人的心了。
在他们的心里,爱情就是他们的全部。
这时候的他们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自己也顾不上。
因为他们心心念念着的,都是那个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的美丽女郎。
陆拾遗完全能够理解这种纯粹且真挚的慕艾情怀,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不能伤害到别人,不能让别人为他们的这份爱情付出高昂代价。
眼瞅着即便知晓刘王女要害死他,却依然发自肺腑的想要维护她的普鲁台台儿,陆拾遗声音里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是王上亲自认定的纳里第尔王后,是你们的国母,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让你重新变得清醒过来,普鲁台台儿,你不是刚落地就长这么大的,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的阿父?作为铁匠铺首领的他才刚被盛怒中的王上投入了囚牢,你确定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你的所谓真爱去死吗?”
普鲁台台儿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
他仰头泪流满面的看着疾言厉色的王后殿下,语带哽咽地说:“王后殿下,您说的对,我确实不能这么不孝顺,我不能让阿父死在我的自私下,我的阿母和弟弟妹妹们,还盼着他能够平安回家呢!”
“王后殿下,您告诉我该怎么办吧,我向伟大的天之主宰发誓,一定会遵从您的吩咐,在所有人的面前揭穿……揭穿刘王女的真面目!”
“你能够这样想,我真的非常欣慰。”
陆拾遗收敛了面容上的不满之色,脸上重新带上了一抹公式化的淡淡笑容。
“再过两日,王上就要带兵去攻打拓落齐布草原了,我希望你能够在誓师大会上,把刘王女的所作所为当场揭穿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刘王女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女人,有对我和王上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誓……誓师大会?!”普鲁台台儿霍然睁大了眼睛。
“是的,誓师大会,希望这个消息能够坚定一下你的决心。”陆拾遗意味深长的看着普鲁台台儿说道。
普鲁台台儿浑身战栗的再次匍匐在地摊上,语声感激且虔诚的应和道:“普鲁台台儿,遵从您的命令。”
在诺奇延兰大草原,每一次的战争誓师上,都逃不过血祭这一环。
虽然王后殿下并没有明说,但是普鲁台台儿却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放弃指控刘王女,那么……这回在誓师大会上被血祭的……必然是他那位作为铁匠首领的阿父!
他普鲁台台儿的阿父!
陆拾遗满意地点点头,抬眼瞄了下安姑,安姑会意的微微屈膝,重新给普鲁台台儿戴上兜帽,让他跟她走。
临到退出王帐之际,普鲁台台儿声音沙哑的说:“王后殿下,我不明白,既然您愿意为了王上的安危,毅然决然的与他一起面对绿色美人那种可怕的巫毒,那刘王女她……她明明和您一样,也是从中原来的……她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表面上口口声声说喜欢你,说要和你在一起,实际上却想要害你、害你全家对不对?”陆拾遗柳眉微挑的问。
藏在兜帽里的青年用力点头。
他是真的、真的一点都想不明白。
“那是因为,她对你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而非我对王上……是刻骨铭心的爱。”
陆拾遗在提到巴木锐尔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些许的柔情之色。
这样的柔情是普鲁台台儿从不曾在刘王女的脸上瞧见过的。
普鲁台台儿失魂落魄的在原地僵立半晌,重新耷拉着脑袋被安姑给轻轻推搡着退出了王帐。
……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吗?
他在心中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藏在兜帽里的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果然这世上……是没有天掉馅饼的好事儿的。
果然癞□□……是没那个资格吃上天鹅肉的。
普鲁台台儿微微低头,两滴无声的眼泪顺着他初显刚毅轮廓的下颚缓缓滑落地底,与之一同滑落的,还有他那颗为刘王女而止不住噗通、噗通跳跃的心,那颗他深爱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