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喝茶。”歡兒放下茶杯，倒了一杯熱茶。

言月放下手中捧著的《詩經》，端起抿了一小口。

微微笑著，她撫摸著歡兒的臉。

“歡兒的手藝，很好。”歡兒的心，有些微不可聞的動了動。眼前的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滿滿的都是認真。

沒有絲毫的摻假，只是單純的夸獎。她泡茶的手藝，很好……

“公子謬贊了，歡兒泡的茶也不過勉強能喝而已。”歡兒斂下心里的那圈漣漪。不會有人來救她的，她會在深淵里越陷越深的。

救不了她，絕對不能動心啊……

“歡兒，你怕嗎？”言月不著邊際的問出這樣一句話。

歡兒心中一動。男人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試探？或者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歡兒不知道公子在問什么，還請公子恕歡兒愚鈍。”一句裝傻充愣的話，便不再多言。

言月笑笑，決定換一種方法。

“歡兒，去把門鎖上吧。我突然，不太想看書了呢！”

等門被鎖上之后，兩人一起躺到了床上。

歡兒本以為言月是要對她做那種事情了，心里還有那么一絲小期待。然而言月表示，她愛的只有美男。

“睡覺吧，我困了。”言月說了一句，直接蒙頭睡了過去。

一旁的歡兒一臉懵逼。這，是什么神展開？睡覺，我衣服都脫了你給我說這個？你是不是不行啊！雖然她自己在心里腹誹，卻也不敢說出來。

這年頭啊，妓子的地位低下，她哪里又敢隨心所欲呢？

“歡兒，試毒的感覺，特別痛。在黑暗中無邊無際的等待著、掙扎著，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脫離苦海，可沒有，始終沒有。我問你，怕嗎？你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么，但你比誰都清楚我到底在說什么。我想知道的東西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明天我就會走了，說好的一個月，剩下的日子你不用接客，休息休息吧。”言月淡淡的說著。

沒錯，本來她是想掰彎歡兒讓她自己說出來的，可是憑借言月自身超強的能力，她已經查出來了歡兒的真實身份。

她是毒門的幻魅，她的渾身都是毒。

這樣一個女人，可悲而可憐。興許在黑暗中那般掙扎渴望被救贖的感覺讓她感同身受，她還是決定幫她一把。

不過，也只限于這些了。

“為什么一定要等別人來救你呢？等不到的。與其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還不如指望指望自己。倘若真的想離開，想站在陽光下，你就努力。總有一天，你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離開那里。”言月的一番勸誡，在歡兒心中生根發芽。

她，真的可以嗎？

“公子，如果我能憑借自己的能力離開那里，我能跟著你嗎？”她心生希冀的問道。

“抱歉，我是女子。之前的一切，我都要對你說句對不起。留在這里就是為了點化你，我也是時候回去了。”言月起了身。

歡兒一愣。他，是她？

這偽裝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呢！連她這個毒門的中堅力量，都沒能探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