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这小子从中搅局，演武场上的斗鸡赛自然停止。秦明摔了一跤，鼻血横流，护卫们慰问过后。拉他去救治，他人继续斗鸡或蹴鞠等娱乐活动。

“杨家混球偷袭，本将猝不及防着道。”秦明经过军医止血上药无大碍，昂首对护卫嘟囔挽回颜面。

“秦将军，大人有请。”樊大壮大步而来，邀请。

“走走。”秦明赶忙应声，昂首望天，跟随樊大壮。杨志，吕方，郭盛等人对视一眼，自觉地跟上。

一群人来到院子尚未踏入，便听见呵斥声，哭喊声。

“再兴，你这小子没轻没重，如何这般？”

“师父，是秦胖子偷袭我在先，我只是……”

“哼，你还敢顶嘴？心胸要宽广，说不定秦明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失手，你却故意为之，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哎哟，师父，别打别打，我错了……”

……

秦明竖耳倾听，只觉得脸颊燥热，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是他看到小伙子嚣张从背后偷袭，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摔倒，又惹出今天的事情来。

吕方察觉到秦明表情有些尴尬，走到近前安慰着：“秦大哥，一点小事。开个玩笑正常，说清楚就行。”

“再兴从小与他娘相依为命，性格倔强，可以理解。”郭盛，杨志纷纷在边上开导，拉着他入院子。

只见院子内，孙新怒发冲冠，揪着杨再兴摁在石桌上扒了裤子打屁股。木棍与屁股碰撞声不断，棍棍到肉。少年哇哇痛哭告饶，声称下次不敢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自家兄弟，要有容人之量。又岂能窝里斗？以后回到蓬莱，可不许这般！”孙新目光犀利如刀，一边揍人，一边训斥弟子。

旁边孙二娘和童家兄妹目睹过程，感受到孙新的怒火，棍棍不留情，真的动手，也不敢上前劝说。

“大人，住手住手……”秦明踏入院子，见到杨再兴被打得嗷嗷乱叫，眼泪飙飞，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三步并作两步，伸手任凭木棍打在手上并抓住。

“秦明兄弟，你放开，我好好教训这逆徒。”孙新早知道有人踏入院子，见秦明鼻子肿胀，怒火难平。

秦明瞥了眼杨再兴的屁股青紫一片真被打开花了。非但没松手，反而挡住杨再兴，勇于承认错误：“大人，其实此事责任源自于我。是我那天见杨家小子嚣张下手没个轻重。你要打便连我一起打。”

秦明说完也不迟疑，一只手摸向腰带准备脱裤子挨揍。孙新看着脸皮抽搐，满脸嫌弃：“秦胖子，去去去，你别恶心人，老子可不想看你屁股蛋。”

“秦明兄弟，你敢在这耍流氓？惹毛老娘拿剪刀来。”旁边孙二娘杏眼圆睁，杀气腾腾地看着秦明。把这条昂藏大汉和童安吓得下意识夹紧双腿。

童娇秀反应慢了半拍，想明白后不禁俏脸通红。嘟囔着“色坯流氓”，瞪着眼看着孙新全赖他不好。

“哈哈哈，大人，教训一下就行了，再兴他知错了。”秦明止住动作，仰天大笑，放下木棍劝说。

杨再兴性格倔强，不屑地撇嘴，很想说一句少惺惺作态。不过对上孙新凌厉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脖子。

“兄弟，你这么说了，我便不再动手了。”孙新本就七分真三分假教训杨再兴，只是想化解双方矛盾。见秦明发自肺腑的劝说，便顺水推舟，作罢。

他瞪了眼杨再兴：“露屁股到几时？还不提上裤子。”

杨再兴真有些害怕孙新发怒，“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边提裤子边退到一边，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孙新看看杨再兴，又看看秦明，无奈又认真地告诫：“这件小事就过去了！你们以后可不能旧事重提，心里有疙瘩。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正常，发生点意外谁也不想看见，各自退让，不可使矛盾激化。当场及时化解，说你的呢？再兴，听到没有？”

“是，师父。”杨再兴昂首回应。

“我也听到了。”秦明胸脯拍得震天响，又看向杨再兴：“那天我失手不是故意的，你这小子挺记仇。”

“哼，挨了打肯定要还回去。”杨再兴狂翻白眼：“谁叫你还笑得那么嚣张来着？不弄你心里头不爽。”

“此事就此作罢，以后诸位**协力，同心同德。”孙新似告诫又像是感慨：“免得被人看轻耻笑了。”

“是，我不该以大欺小。”秦明大度地摆手。与此同时，杨再兴也表态：“我错了，不该偷袭秦大哥。”

“不是，你这叫大哥我怎么感觉矮了半截。”秦明咧开嘴笑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摸着脑袋疑惑。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孙新与秦明，杨志等人聊了一会，便让他们去练兵。唯独把杨再兴留下，又摁住他扒了他的裤子，拿着准备好的药膏。边给其屁股涂药边板着脸问。

“你心里是否对为师有怨气？”

“没有，是我错了。不应该让秦大哥当众出丑，他是成年人要脸面。”杨再兴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却一声不吭。听到孙新的问话后连连摇头。

孙二娘，童家兄妹觉得小子这顿打没白挨。只是小伙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三人有些呆愣当场。

“我应该趁着没人偷袭他来着！”杨再兴懊悔地说：“然后绕到前面，把他搀扶起来，给他处理伤口。这样，死胖子自食恶果不说，没后面这些事。”

“你这小子肚子里乌龟儿不少。”孙新脸上肌肉狠狠抽搐着，一拍其脑袋：“记住，对自己人注意分寸，与人为善。对待敌人嘛，那不用顾及这些。秦胖子不是敌人，你应该找他好好聊，不是报复。”

“是，我知道了。”杨再兴连连点头。

童安听到这番话打了个哆嗦，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对师徒。心里直犯嘀咕“哪有师父这么教徒弟的？”

孙新又问：“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揍你，还这么用力？”

“知道，是有人告我状。”杨再兴气呼呼地撇过头，看着在旁看戏的童娇秀，说谁告状不言而喻。

“嘿，你这小鬼倒打一耙，分明是……”童娇秀双手叉腰怒视杨再兴，准备争执却被自家兄长拉住。

“不是这个，人家实话实说，这不算告状。”孙新涂抹完药膏擦手，盯着提好裤子系腰带的杨再兴：“你说我是你爹，我不在意。你说我十二岁娶妻生子，我也不在意。除了流言蜚语，我并没有受到损失。我今天之所以狠狠揍你，你可知道原因？”

“不知道！”杨再兴耷拉着脑袋摇头。

“那你就在这好好想。”孙新起身，走向孙二娘等人。不等童娇秀开口要诗词，便打量着她，吟诵自己在红楼梦中看过的诗词，眼下只能借用一下。

“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盼纤腰之楚楚兮，风廻雪舞；耀珠翠之的的兮，鸭绿鹅黄，端地宛若月宫霓裳。”

童娇秀可不像童安愚笨，从小受到良好教育颇有才华。听到孙新这番话顿时眉开眼笑，脸颊泛红。心里默念着词句，越想越贴切，也越想越欢喜。

“好了，诗词如约给你……”孙新朗诵完，准备说你们可以走了。哪知道却被人抢了先，童娇秀满脸笑容，甜甜地呼喊：“谢谢重光哥哥，我好喜欢。”

“重光哥哥？”孙新呢喃，打了个哆嗦。

而童娇秀从怀里掏出一封烫金请柬塞到孙新手里：“有人特意邀请你赴宴，据说有不少奇珍异果。”

说罢，童娇秀一把拽住还有些发呆的童胖子匆匆离去。在快走出小院的时候，转过身来叮嘱道：“重光哥哥，你可以带着夫人去，你可一定要来哟！”

孙新呆呆地看着少女迅速离去，感受请柬余温尚存还有一缕少女独有的体香，久久未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