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小脸蛋又黄又瘦。

但是比起张磊，她已经算不错了，至少脸上还有点肉。

秦菲雪走到张磊的母亲面前，只是伸出手，就见她吓得一哆嗦。

这反应，显然以前是被虐待过的。

“我……我爸以前总打我妈。”

张磊双眸一沉。

秦菲雪点了点头，蹲了下来，先小心地碰触，然后见她习惯之后，这才伸手替她把脉。

“这里太寒湿了，你没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吗？”

秦菲雪抿了抿嘴，看向张磊。

“……”

张磊看了秦菲雪一眼，然后伸手扶起母亲，带着她往外走。

这中间都没事，直到走到了门口，张母就突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疯狂的挣脱张磊的手，跑回自己床上躲在角落。

“我不跑了，我不跑了，别打我，别打我！”

“我再也不跑了……”

“别打我……”

“呜……别打了。”

看到她这样子，秦菲雪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抬头严肃地看向张磊，认真地问道。

“张磊，你母亲……是突然出现在你家的吗？”

张磊看向秦菲雪，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在这里……”

张磊的话让秦菲雪一沉。

“你们都先站在旁边，不要说话。”

秦菲雪对着张磊和妹妹道。

张磊点了点头，就看到秦菲雪走到张母的面前，对着她认真道。

“同志，我是公安，来解救你的，你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吗？”

秦菲雪问了一遍，张母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秦菲雪看到了。

于是又问了一遍，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秦菲雪便再问一次。

“我……我是被拐卖过来的，求……你救救我……”

张母终于开口了，眼中的光也越来越强。

“我……我叫，王琴，我是……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我是……我是被抓过来的……”

听到张母的话，秦菲雪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就救你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走吗？”

秦菲雪问道。

“我……我愿意。”

张母激动的抓住秦菲雪的手，在秦菲雪的搀扶下，走到门口时，依然害怕的直哆嗦。

秦菲雪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一道力，她这才有勇气抬脚，跨出她的‘牢笼’。

走出房间，重新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张母突然嚎啕大哭。

“呜哇……”

张母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抬着头大哭。

秦菲雪的目光看向一脸复杂的张磊，张磊的目光一直都在母亲的身上。

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和别人家的母亲不一样。

为什么父亲不肯让母亲出门……

“妈妈……”

妹妹看到妈妈出来，高兴地扑了过来。

而张母看到妹妹的瞬间，立即用力将她给推开了。

“我不是你的妈妈，我不是，走开！走开……”

张母激动地对着妹妹咆哮，张磊心一痛，上前赶紧将妹妹给抱了起来。

“哥哥，妈妈怎么了……她不要我了吗？”

妹妹大哭，抱着张磊，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推开她。

秦菲雪复杂地看着张磊，张磊抿了抿嘴。

“请你先带我母亲离开吧！”

在得知母亲是被拐来的女人，张磊痛苦的闭上眼。

小时候的记忆涌了上来，当他还小的时候，母亲还保留着清醒的神志，他觉得他有两个妈妈。

一个妈妈很讨厌他，不允许他靠近。

一个妈妈很爱他，却抱着他，无声的哭泣。

秦菲雪点了点头，带着王琴上了车，将她带回了家。

张磊抱着妹妹，目送母亲的离开，然后抱着大哭的妹妹，回到了房间。

“别哭了，以后你有哥哥，你知道的，妈妈她生病了，我们送她去别的地方养病。”

“等她病好了，妈妈就会回来了。”

张磊哄着妹妹，妹妹懵懂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母亲生病了。

“我会听话的。”

“……嗯。”

张磊将妹妹哄好后，便去房间收拾了母亲的东西。

而后想起了什么，跑到了父亲的房间。

在父亲的房间里，他找到了一些可能属于母亲的东西。

一个学生证，一些发黄的介绍信，一套衣服……

上面的资料都写着，母亲说的话，都是真的。

坐在父亲的房间，张磊陷入了沉默。

带着王琴回到家的秦菲雪，将王琴的事告诉秦奶奶后，秦奶奶叹了一声。

“造孽。”

“她被拐了这么多年，都是被逼着生了孩子，人还变得这么神神叨叨……”

“真是……造孽喔！”

秦奶奶叹道。

“给她好好的洗个澡吧！她被拐了这么多年，公安局或许能帮忙找找她的亲人。”

秦菲雪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张磊很可怜，但是她觉得被拐卖的王琴，才是受害者。

小心地替王琴收拾了一下，换上了秦奶奶的旧衣服，只是这么洗干净，王琴出色的脸就显现了出来。

“真是……哎！”

“以前肯定也是家里的宝贝，养得这么好，却被人给拐了！”

秦奶奶和秦菲雪相视一眼，叹道。

“叩叩叩！”

张磊带着王琴的衣服过来时，就看到院子里晒太阳的王琴，秦菲雪正在替她针灸驱寒。

被带回来的王琴，仿佛又回到了张家时的呆滞状态，但是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很配合的抬腿伸手。

除了双眸没有光彩，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害。

仿佛她真的只是脑子不好。

只是知道了真相的秦菲雪和张磊，看到这样的王琴，张磊只觉得自己对王琴来说，就是……害她变成这样的凶手。

“妈妈……”张磊走到王琴的面前，尝试着喊她。

“妈妈的小石头……”

王琴看到张磊，伸手将他抓住，然后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张磊双眼瞬间就红了。

以前妈妈就是这样，会温柔地抱着他，叫他小石头。

“这是我妈的证件，求你帮帮我妈吧！我把我的命给你都可以……”

张磊走到秦菲雪的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秦菲雪赶紧拦住。

“你不帮她吗？”

“我……我不配。”

张磊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