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宫不侍寝
作者:潇冰 | 分类:穿越 | 字数: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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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离了杜府
“今年夏天似乎来的特别早,这还没到端午呢,竟然热的这个样子。”坐在屋外廊檐下的李嬷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回头瞥了一眼静坐在屋子里面绣帕子的盛林,这才招呼了一旁的半夏过来,“去给姑娘端碗酸梅汤来解解暑气。”
半夏脆生生的应了,不一会儿就拎了一壶还散发着寒气的酸梅汤过来,给盛林倒了一杯,又递给了李嬷嬷一杯,这才低声道:“姑娘还是歇歇吧,虽然午后阳光好,可是这么一整天的盯着绣棚子也是伤眼的。”
盛林这才笑着放下了绣棚子,抿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汤似乎受不住冷气,轻轻的打了个寒颤,然后才放下了杯子声音柔和的开口:“我这也是闲着无事罢了。说起来,自年后来这庄子也有四个月了。这四月份的月银还没有送过来吗?”
“三月份的就是月底送的,这四月份的,指不定人家就给拖到了五月份,至于五月份的,只怕就要拖到七月份了。”半夏嘴皮子利索,盛林不过是开了个头,她就噼里啪啦一大堆,抱怨着:“亏这杜家还是大家呢,竟然这么苛待姑娘!”
李嬷嬷在一旁看着盛林的脸色,忙阻止了半夏的话,“快少说两句吧,半夏姑娘!咱们姑娘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这儿就嘴上不饶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咱们姑娘不识大体。”
盛林笑着摇头,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消了消心头的烦闷之气,这才把之前的绣好的帕子和一些绣品拿了出来,“还是要劳烦李嬷嬷去城里跑一趟才好。我本也就没有指着杜家过活,还好当初的嫁妆他们也没有全部都贪墨了,加上我自己的这点手艺,倒也还养活得了我们主仆三人。”
她语气不咸不淡,并没有为自己不平什么,只是那话中隐含的一丝自给自足的自傲,却明显也是在嘲讽着杜家。
李嬷嬷收起了那些绣品仔细看了一下,就笑着道:“姑娘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精细了。这个石榴百子的帕子听闻是京城中的富户,陈家姑娘特意点了名要姑娘绣的。本来是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想到这才半月不到姑娘就绣好了。”
“不过是一个帕子而已,这位陈姑娘竟然愿意花三两的银子,并且亲自提供的丝线和缎子,我又怎么能够不尽心呢。”盛林笑了下,“嬷嬷把这些东西换了银子之后,别忘记买些我们日常用的东西。毕竟快端午了,彩线我这里还是有的,只是粽叶、糯米、红枣之类的东西要早早准备了才好。”
李嬷嬷一一应下,半夏在一旁笑着道:“还有艾叶,雄黄酒,咸鸡蛋也是不能忘了。对了,还有香料,要做香包的。上一年端午的时候,因为忙着姑娘的婚事,都没有过好端午节。这庄子上既然只有我们三个人,自然要好好热闹一番,不如再买回来一些米酒……”
半夏跟着盛林嫁入杜家的时候不过是十二岁,如今痴长了一年,虽然跟着盛林在杜家看尽了人情冷暖,却难得的还有着一份天真无邪,看的盛林心中羡慕不已,平日里面也就由着她去。
如今听着她这么欢快的声音,心情也就好了不少。她笑着示意李嬷嬷就按照半夏说的去置办。
“我这里还有钱,倒也不必节省着。”
李嬷嬷就忍不住瞪了半夏一眼,却见半夏正是开心的笑着,也就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自小看大的姑娘命苦,一嫁入杜家自幼定亲的杜相公当夜就发了病没了,本是嫁过去冲喜的盛林自然不得杜家老爷、夫人的待见。在杜家的府邸里面苦苦挣扎谋算了大半年,直到过了年,才抓住了一个机会被遣到了京城外的这个庄子里面。
这个院子与庄户住的院子有一段距离,刚刚来的时候里面东西破旧带着一股子的霉味,盛林主仆三人花费了三四天的时间,才算是整理出来了几间可以住的屋子。
如今三四个月过去,天气渐热,反而看出这庄子的好处了。
这院子的后院竟然有着冰窖,年前冬天的时候窖藏了不少的冰块。盛林生来怕冷又怕热,上一年夏天在杜府之中上从主子下到丫鬟都苛刻着她,一个夏天下来她整个人都瘦脱了形,每次早上给杜夫人张氏请安都要被苛责几句生来一副克夫的像。
因此见着有这个地窖里面窖藏了这么多的冰,盛林几乎是乐坏了。难得的活泼、自得的鼓吹了自己两句。
“我就说,这离开了杜府日子定然会一天比一天好吧。”
盛林并不知道李嬷嬷这么一会儿心中就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而且对于她来说,李嬷嬷所感念的一切跟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并不是原来的盛林,真正的盛林早在杜家公子杜左死的那天晚上,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而她也不明白被人毒杀的自己为何会借了盛林的身体还魂。只不过,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活一次的机会,那么无论如何她都是要珍惜的。因此,杜家人上上下下的刁难,性格骄傲的她忍下了。
甚至开始学着勾心斗角,在杜府之中寻找一线生机。
若不是抓住了一个机会,只怕她现在还在那杜府的后院之中苦苦挣扎着吧。盛林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世为人,荣华富贵于她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
被毒害之前,她曾经是当朝苏太师最宠爱的女儿苏馨,后又入宫为后虽然不得皇上喜爱,却深得太后的心。什么样的奢华她没有见过,然而在这个庄子生活的这三四个月却是她这些年来最安心的。
今日就是那个已经被毒死的皇后苏馨的周年了,而再过十日过了端午节,就是杜左的周年。
“时间过的真快。”盛林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桌子上粗糙的纹理,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只怕太后该催着皇上另立皇后了吧。只可惜,那个贱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登上皇后的宝座。皇上纵然再爱她,又能够如何。”
提起“贱人”两个字,盛林本来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恨和狰狞。这表情虽然一闪而过,却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