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等人想来向父皇告状，结果状告不了就算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发现投靠在自己麾下的人被弹劾了！

一大早的，就有官员被参奏，这些人要么是二皇子的，要么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而参奏这些人的，不是跟夏清关系莫逆，就是夏清手下，参奏之人还说得有理有据，承德帝大手一挥，让大理寺和刑部着手调查。

下了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承德帝问蔡三得：“小五去了哪里？”

今天一大早的，也没见来上朝。

蔡三得小声回道：“五殿下还在外面领着军士盘查呢。”

上京城太大，估计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将全城盘查完毕。

承德帝眸光之色晦暗难辨，“是二儿和三儿他们得罪小五了？”不然的话，为何今天三个官员被参奏？还这么巧，这三个官员都跟二儿他们有点关系？

太监不得参政，这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铁律，蔡三得哪敢接话，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承德帝也不是在问蔡三得，想了想，又将此事丢开，不过是寻常参奏而已，朝堂上这些事也不少见，或许是凑巧吧。小五如今一心扑在军中，连上朝也只是大朝会才来，应该不是有意针对二儿和三儿的。

要不怎么说一个手掌五个手指有长短呢？

周廷昱自小就闹腾，连在御书房里打滚的事也做过，爱哭的孩子有糖吃。承德帝照看着儿子长大，周廷昱头上几个哥哥在他出生之时已经在上书房里读书了，都在遵循着各自母妃的教导，务必要在学业上让父皇对他们刮目相看，对承德帝敬畏多于闹腾，承德帝很难在他们身上感受到做父亲的乐趣——诸如会跟一个寻常百姓家的父亲一样，儿子会对他撒娇，会让他骑白马，会因为一碟子的点心就哭闹，这些体验对承德帝来说是新奇的。

最重要的是，周廷昱有一个自来就以逗弄他为乐的母妃，承德帝在周廷昱小时候不止撞见一次，静妃拿着一块点心，先是给儿子舔了舔，等他尝到甜味想要吃的时候，就把点心拿高，无论儿子怎么蹦跶都拿不到点心吃，眼看他眼里含着两泡泪水就要嚎啕大哭的时候，静妃又会眼疾手快的让他吃一口点心，然后接着又继续逗弄他。

承德帝最后看不过眼，亲自接过对儿子的教养，对他难免就疼宠了几分，只有一直跟在承德帝身边的蔡三得才知道，从小到大，五殿下的任何要求，陛下都会答应，从来没有反驳过他的。

都说二皇子得宠，其实最得宠的那个，在蔡三得看来是另有其人，五殿下的皇子妃家族势力不够其他几位皇妃好？再厉害的家族势力还能强过皇室去？只要五皇子妃能得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喜爱，哪怕她就是平民女子，在这个宫中也是备受追捧的存在。

蔡三得一直不明白，二皇子等人为何要在朝堂上争，难道他们都没看出一件事吗？——从来不争的五殿下，一直在陛下跟前自在从容，将陛下当成父亲来对待，不用五殿下开口，陛下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五殿下就算甚少出现在大朝会又如何？他背后有一整个虎贲军！

今天的朝会不就如此，蔡三得跟在承德帝身边几十年了，眼力尽有，他都能看出五殿下似乎跟二殿下、三殿下等人不对头，可陛下有追究过吗？还不是站在五殿下身边为五殿下找了借口开脱？

二皇子等人，尽是舍近求远呀！

要不是有太子在，蔡三得毫不怀疑，日后或许陛下还会为五殿下扫平一切障碍，让五殿下承继大宝，自己发展的势力，又怎及得上陛下亲自准备的势力？

二皇子等人真的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自然不是的，他们只是不放心而已，将自己身家性命势力寄托在一份虚无缥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宠爱上，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上来的踏实。

周廷昱为何不怕这份宠爱会消失？因为他对那张椅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没有野心，自然就不会患得患失。

他这种心态，又恰好符合了道家的无为。

正是不争也是争。

......

周廷昱知道全城严查是找不到人的，所以他又求了外祖父，要弹劾二哥和三哥、四哥的人，不管华儿遇袭之事是他们当中哪个人做的，他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我没有证据，但我猜到是你，所以我出手要撸下你的人，有什么恩怨，冲着我来，对付我皇妃的，就是没有真凭实据的，我也要跟你干一架。

要是有真凭实据，那就对不住了，绝不会是今日这样小打小闹，不闹个天翻地覆，他名字就倒过来念！

宫中知道此事也很快，皇后和静妃都赐下了珍贵的药材和赏赐，让她好生在家中休息。

虎贲军全城搜查这种事闹得太大，源头自然也就传遍了权贵圈子，一时之间，各家的闺秀外出都提心吊胆的，出门不是有兄长护着就是带着十几个家丁，就连宴会都少了很多。

大夏都城，天子脚下，竟然会胆大包天的出现拦路截杀的贼人，简直是骇人听闻，这件事导致上京一时之间宴乐亲朋都少了，明明是繁花盛开的季节，往年各式各样的赏花宴早就开起来了，今年却动静稀少，恍惚带着一种萧条的肃杀氛围。

这样有些压抑的日子，在一张帖子之下，又开始活跃起来。

怡王府收到帖子的惠安郡主周嫦曦笑了笑，对着来送帖子的冬儿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她及笄礼上的赞者，非我莫属，谁都不能跟我抢。”

冬儿福身笑着应了。

于此同时，其他收到帖子的人也在议论着。

“舒家华娘要及笄了？不知谁会是正宾。”

“又是她！之前就是她才让那些女兵进了我们家的内院，这回及笄礼给我发帖子？不去！”

“华娘要及笄了？妈妈，我新作的那身衣裳呢，拿出来给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