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梦不宜秋
作者:晓逍 | 分类:穿越 | 字数:1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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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震惊
宫宴从开始到结束是一个相当繁琐的过程,温若宁对于一众艳丽的舞姬又实在无甚感觉,于是在这场热闹宴会进行到三分之二时,温若宁便谎称肚子痛,早早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回昕宝苑的路上,温若宁没有乘步辇,她一个人静静地踱步,思考着自己穿越后荒谬的人生。
温若宁突然觉得孤独,前几个月,她还不曾这样孤单过。那时有月扬、修容和九姑在身边,日子虽然不算好过,但总算不得糟糕。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进到宫廷,成为皇妃,开始小说般的生活。她不懂得权谋,不懂得规矩,只依仗着闻人延华莫名地宽容,在宫里小心地生活着。
“主子,小心。”温若宁听得一声惊呼,可想要收住脚步已是来不及,于是她就这么摔向地面。
“痛”温若宁痛呼出声,心里埋怨宫里的青石路面实在太过坚硬,饶是她穿的这般厚实,也没能幸免遇难,腿上仍旧火辣辣地疼。
“主子。”身后的红豆赶忙走上前将温若宁扶起,“您怎么这般不小心呢,摔到哪了吗?”红豆打着灯笼仔细看着温若宁,眉间燃起一丝焦急。
“不碍事。”温若宁摆摆手,挤出一个笑,鼻子却有些发酸。
红豆和碧巧搀着温若宁一瘸一拐地往昕宝苑回去,温若宁难得地在进宫来,感受到一丝温暖,心说,事情总不算多么地糟。
回到昕宝苑,温若宁草草收拾了下,便打发了几个丫头去睡觉。关上房门,温若宁又将烛灯挑得亮了些,这才拿出楚无恨那封已经皱成一团的信来看。
温若宁好容易将信展开后,却见信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隐约只能辨认出狩猎、夫君几个毫无意义的词。
温若宁长长叹息,将信放在烛灯上化作一摊灰烬,便拖着淤青一大块的腿挪回床上,沉沉睡去。
温若宁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睁开眼睛后,温若宁心里咯噔一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错过了向皇后请安的时间,这下可是遭了,要被抓到小辫子了。
赶忙从床上起来,温若宁披起外衣,一挑绸幔,看到眼前的情景后,温若宁却又一惊跌回床上。
“若若懒虫,你醒了?”月扬一副纯真的容颜,托着腮坐在桌边愉快地看着温若宁。
“你……你你,月扬,你……”温若宁结巴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放心,放心,”月扬凑到温若宁身旁,拍拍她的发说:“我是光明正大进到皇宫来的,不是歪门邪道。”
温若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面的不相信,“怎么可能?皇宫又不是琼踞阁。”
月扬嘿嘿一笑,说:“这个嘛,以后你便会知道,现在还不行。”
温若宁又一个卫生球丢过去,巴巴下床去捞了口水给自己喝,缓慢将自己脑子从震惊中拽回来。
“若若,做皇妃好玩吗?”月扬坐在温若宁身边,笑着问。
温若宁摇摇头,“一点都不好玩。”
月扬笑眯眯地在温若宁颊边蜻蜓点水般一吻道:“若若,你再委屈些日子,我就带你离开。”说罢,月扬的身子便掠到窗子边,翻身跃了出去。
而温若宁则尚在那一吻的惊讶中,手中端着的茶杯也洒出了不少水来。
“皇上驾到。”一声嘹亮的公鸭嗓在门外响起,温若宁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怔怔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宁儿。”闻人延华推门进来,春风满面地唤了声温若宁。
“皇上,您怎么来了?”回过神的温若宁赶忙放下茶杯,走上前道。
温若宁挂着一张笑脸刚走到闻人延华身旁,便瞅见他身后立着福泽一张老脸皱在一起,颇是不满意的样子。
温若宁撇撇嘴,对着闻人延华大大地一福,朗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了。”
闻人延华一怔,扶住温若宁说:“爱妃不必多礼。”
“你们都退下吧。”闻人延华摆摆手,屏退一众随侍。
闻人延华牵着温若宁在房中坐下,唇边勾着一抹笑说:“昨晚怎的走得那么早?”
“肚子不舒服。”温若宁理直气壮,坚信谎话说多了就是真理。
“哦?”闻人延华点点头,“那看来我昨夜替你向皇后告假,倒是没错了。”
“告假?”温若宁指指自己的鼻子,“什么假?”
“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自然得了我的默许,否则,你以为别人不会同你计较?”闻人延华玩味地瞧着温若宁。
“如此便多谢皇上了。”温若宁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心说,您只要别再拆我的台就好,真的不指望你拿我当块宝。
“不管怎么说,玉儿的生辰,你是费心的了,我甚是欣慰。”闻人延华眯了眯眼,“不过,再有几日便是皇祖母回宫之时,你可千万别出岔子。”
“你的祖母?”温若宁顿时来了兴致,脑子里晃悠悠地飘过慈禧太后严肃的脸。
“她老人家去九环山礼佛,已去了三个月之久,现下是该回了。”闻人延华对温若宁八卦的表情视而不见,为她做了简要的解释,“皇祖母对嫔妃的要求一向严格,虽然说起来你与她老人家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但总归要向你提个醒,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温若宁听罢赶忙做小鸡啄米状,“明白,明白。”
“如此便好,”闻人延华站起身,“今日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就不久留了,你好生歇着吧。”
“恭送皇上。”温若宁乐呵呵地起身相送,哪知闻人延华刚走至门前,却又突然回过身,对温若宁说:“昨夜有个叫小云的丫头被人掌嘴四十,晋妃今日向我哭诉,叫我好不头痛。你若是得空,便去晋妃那儿瞧瞧,看是什么情况。”
“是。”温若宁看着闻人延华闪烁不清的目光,背后腾起一片寒意,不祥的预感渐渐笼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