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净耍嘴皮子！”惠林叶站在门口，接了茶杯也不给她好脸。红景也不在意，这么多人呢，她冲谁笑不是笑？知道她累，晚上好生犒劳就是。

……

周宇彦站在街上，看着已经关门大吉的仁宝堂又开门营业了，还人来人往的格外热闹，心有疑窦，就看到一青衣女子站在门口，半挽发髻，端着茶杯，片刻之后一回手茶杯搁下，出来招呼着：“美容养颜四物汤，小姐姐你来看一看啊，固精培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四物汤，小哥哥你别错过……”

他皱了皱眉，跨步过来。

“小哥哥，你要……是周捕头啊，里边请里边请。”

惠林叶正说着已经是“老词”的话，一抬眼看到周宇彦，差点咬到舌头，但也没觉得意外——他不是说了嘴角这边归他巡查吗？伸手做请势，客气点儿就对了。

周宇彦往仁宝堂的前堂看了一眼：“生意不错啊。”

“托您的福，”惠林叶也是顺口那么一说，请着进去，她直接就拎了两包四物汤塞给他：“请您笑纳。”

周宇彦刚才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了，看了一眼这轻薄的药包：“我喝了，也美容养颜吗？”

“哪能呢，不止美容养颜，还固精培元呢。”惠林叶说的直接，也没觉得什么。

但她不觉得需要避讳，周宇彦脸色已经尴尬了——他才二十三，就算这药好，他也用不上。

直接把药包还回去：“我还用不着，谢谢你了。”

“哎哎，你不用可以给别人用啊，”惠林叶说着打量了他几眼：“你这个年纪，也是能用的啦，难道你还没成家？”说着，掩住唇角：“真是不好意思了，那你就当美容养颜的用也行啊，俊美小哥哥~”

“你就这么揽客的？”

周宇彦脸一沉，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这女人，怎么没点儿廉耻呢？肆意对男人说什么固精培元，热情过度了吧。

惠林叶虽然不解，但反应不算慢，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她直接就问出来了：“怎么了？这样揽客不对吗？”

“这样揽客，像是如意街如意巷的姑娘。”周宇彦故意说道：“如出一辙。”

“如意巷？”惠林叶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儿，如意街她知道，但如意街有如意巷？

等她再想问，人已经走了。

街上人来人往，她就没太在意这个问题——这种小事，哪能耽误她挣钱呢？可是说好的除却成本四六分的，她才不会客气。

一直忙到晚上，她嗓子果然哑了，但销量……她看到那堆铜板，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连个碎银子都没有，也甭想有多少两。

红景倒是认真的清点了，还串成钱串，百个一吊，十吊一贯，最后还数出来小三十吊呢！

这对于红景来说，已经不少了。

惠林叶嫌弃的撇了一眼：“我都这样了，还不到三两，我不要了，都给你。”

“你不能这么算啊。”红景再次给她端茶：“我们打的噱头是一文钱，总共卖出去也就十文钱，我们能卖到这个钱数，要是换成其他东西……”

374 别生气

“呵呵。”

不等她说完，惠林叶就送她俩字。

“哎……你听我一言，我们卖出去几百份东西呢，几乎全部都是你的功劳，你这样是看不起你自己。”

红景收起东西，说着话给方印使了眼色，让他去驾马车。

萧泽琰伸手把东西从红景手里接过：“你也歇着，今天累的不轻。”

说到累，惠林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如意街上有如意巷吗？”

红景撇她：“别说你也好奇，那种地方，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什么？”惠林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红景说这话她根本听不明白，一脸糊涂的看她：“什么叫没什么可看的？”

“你不知道啊，”红景听她这么说，才是知道她原来不知道这些的，揶揄她：“那是镇上唯一一条花街柳巷，我还以为你是想要看新鲜呢，反正我是去过，也就那样。”

“你去过？”

惠林叶顿时歪楼——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才有些迟疑的想要解释，却被她给抢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去卖东西，白天去的。”

萧泽琰沉声：“难不成你想晚上去？”

“没有没有，哪能呢？”红景急忙摆手。

——开玩笑，就算她想晚上去，也不会说出来的。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想晚上去看看，毕竟大名鼎鼎的青楼啊，虽然每个地方都有，但她连镇上的都没见过，更别说其他地方的了。

惠林叶低头沉思：周宇彦说她像那如意巷的姑娘，是说她的长相吗？不太可能，当时她正在说药……她知道了！

“该死的周宇彦！”

想到那个可能，惠林叶当场翻脸——啪的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一脸愤然：“姓周的别让我下次见到你！”

“发癔症呢？”红景伸手拉她：“快走了，你不累啊，早点回去早点歇着。”

惠林叶恼的不行：“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外门揽客，他说我像如意巷的姑娘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才反应过来，说我……”那个意思她自己如何能说出来？那不成了自贬？

红景扶着她顺气：“那就别和他生气，他就一直男癌，不生气了，晚上回去多吃点儿，补补。我给你配药，明天你嗓子就好。”

虽然觉得她说的有些不妥，但红景当时也没反应过来，现在都忙完了，也没法计较了，倒是被周宇彦什么时候点破的？

萧泽琰说：“哪有正经女子在大街上吆喝什么固本培元的，就算是青楼楚巷，也没有这么说的，这种直白大话，也就惠氏开天辟地了。”

他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红景急忙圆场：“是我思虑不周，早知道就不把这话些在药效里了，害的林叶白白背锅，林叶你别生气，有我在，这锅我自己背。”

惠林叶被气乐了：“我不生气，反正他也就那样，除了你，没有人会觉得他好。我坐里面！”

马车外面虽然还有一人位，但天黑了温度低，坐在外面太冷，惠林叶虽然和萧泽琰不合，但这种时候，她才不要在外面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