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林叶惊叹了一声，红景比她适应的好，从一开始就是，到现在居于后院还是。

“你这一手真是厉害啊，调教了男人，收拢了女人，”惠林叶啧啧两声，忽然一拱手：“教教我呗？”

“你有目标吗？”红景哭笑不得，当她是玩笑，顺着说下去。

“那个墨铭……我觉得挺贴心的，虽然毒舌了点儿。”

惠林叶直接说了个人。

“不是我说，宁缺毋滥啊，你可别这样。”红景觉得不太可行：“你现在的身份，有大把的时间，别凑合。”

她对墨铭不太了解，但接触过那几次，也有所感触，所以她真不建议自己姐们儿去试水。

“不试怎么知道？你既然可以去试别人，我也能试啊，互帮互助。”

惠林叶少有的和她这么互换，红景顿了一下：“你确定？”

“试试人品，这总可以吧？”

惠林叶终究让步了。

……

谢氏心里忐忑了一天，生怕王妃找她茬，毕竟“学规矩”那和上刑是没区别的——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直到第二天去佛堂欺负的时候，王妃也没有找她，倒是陈侧妃找了她，给她分了两个侍女，也再无其他了。

这王府生活好简单啊——真的特别容易就会生出这种感叹来，谢氏三跪九叩的礼佛，除却她自己的吐槽，没有人为难她，也没有人关注她。

这和她想的都不一样。

从佛堂出来，谢氏跟着丫鬟走，却在路上碰到了一人——是成熟妇人，却是少女装扮。

一时拿不准，谢氏这次也学聪明了，不称呼了，只福身行礼——请安的话错了，但礼节上却没错，跪拜依旧是大礼，一般不用。

对方也给她回了个礼，然后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位妹妹，是王爷的新侧妃吧？”

“额，是。”

谢氏实在不知她是谁，她自己身边带的陪嫁也不认识，而小陈氏分给她的，只跟在后面，没说话。

其实那不是小陈氏给她的，是红景借小陈氏的名义给她的，要不然她做了什么，红景怎么知道？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就是这个道理。

而谢氏不认识的这人，当然是惠林叶了，她亲亲热热的拉着谢氏的手说：“我是王妃的好友，我姓惠，我和妹妹一见如故，料想妹妹见我，也是如此吧？”

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啊？谢氏直接抽手，拉开距离：“惠姑娘好，臣妾还有事，先告辞。”

“哎，妹妹别走啊，”惠林叶竟然没引开她说话，倒是够谨慎的，但目的没达到，她再次伸手拦住谢氏：“急什么？陈侧妃在王妃那儿做点心呢，你这会儿回去也没事，不如和我说会儿话啊。”

“惠姑娘，”谢氏有些想要发火，但看惠林叶这么没脸没皮的样子，应该身份不一般，她谨慎起见，敛了情绪：“你有事轻说重点。妾身真的有事，不好耽搁。”

“我不打扰你很久，”惠林叶见好就收，直接说：“我听闻侧妃你是将军之女，可曾出入军营？可曾耍枪舞棍？或是熟读诗书，精工女红？”

谢氏一窒，这些话，句句戳心——她都不会。简直是哔了狗了，但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承认，她说：“妾身会礼佛。”

她不仅会礼佛，还会背诵经文——都是生活逼迫，她跟着姑姑长大，姑姑就是做这个的，还准备把衣钵穿给她，哪知道她还没出师就出事了。

好在，这也算一技之长？

“礼佛啊，将军信佛吗？”惠林叶故作惊讶：“难得侧妃是如此虔诚之人，我也信佛，我们聊聊佛法吧？”

她纯粹的信口胡邹，只想让谢氏多说些话，言多语失嘛，她不怕暴露，她就是来“爆破”的。

……

红景和小陈氏又坐在一起了。

每次都很尴尬，这次稍微好点儿——大概是府里多了新人的缘故？

“其实这样就挺好的，”红景说，“你何必每次都对我那么敌意呢？”

哪里好了！

小陈氏真想问出来，但她不能，她只是个侧妃，她只能说：“娘娘认为好就是好的。”

红景笑了：“有什么事，摊开明面来讲，你别不说，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她的笑脸着实刺激了小陈氏，也让小陈氏有了一番勇气：“娘娘，臣妾并不知道这样怎么好了，您不让王爷去侧院，我过门这半年，王爷一次都没有在我那儿留宿过，您这样……实在太不合适了。”

说到后来，她不争气的脸红音消，若非红景离的不远，怕是都听不到了。

“哈哈……”红景直接笑了出声：“咱们讲话可要凭事实的，我没不让他去，是他自己不去的，若真算起来，不去你那儿是因为新婚夜都的事，至于谢侧妃，不就没你这般顾虑么？”

“你怎知她没有？”

小陈氏一开口就暴露了。

红景就那么半笑着看着她，直把她看到汗毛倒立、自己承认：“是妾身失言……”

“你们在聊什么呢？”惠林叶回来了，比红景料想的快。

惠林叶这身份在这儿摆着，小陈氏也得起身恭敬叫一声：“惠姑娘。”

“没事没事，你坐你的。”惠林叶还了半礼，直接到红景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红景脸色微变：“竟然如此？”

……

小陈氏识相告退，惠林叶先松了口气：“我真怕她一直在这儿不走。”

红景还沉在刚才她汇报的情况中——说阿泽相貌太过阴柔，竟然用英文形容，是当谁听不懂？

这些暴露无遗没得跑了。

惠林叶说：“若不是她说话自己露了，我还真想不到，她不会功夫也不会女红，竟然会礼佛，你能想象得到吗？她和咱们是一个时代的，会礼佛，真是合该来此。”

“礼佛的人都清心寡欲的，她若是能常伴青灯，我也愿意放她一马。”红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能摸到的肚尖。

“日久见人心，你不急就稍微等等呗，我的事，你先把我定一下好吧？”惠林叶凑过来也看她肚子：“正好让他给你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