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林曦然应邀姚月言的邀请。正准备出发时，还是径直先敲响了小夏的房门。

这几日，她都把自己一人独自关在房门内。

“小夏。”林曦然轻轻唤道。

不久，房门便被打开，一张颇为憔悴的小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想好了吗？”林曦然皱着秀眉道，在她心里她并不希望她受苦。

“小姐，可不可以，让小夏永远伺候您?”小夏愣了半晌眼含泪花道。

“若你想待在我身边，我自然没意见。只是，你的幸福都把握在自己手中。你要想好。”林曦然知道，若小夏对萧绎真的无情的话，按照她那性子早已寻死觅活，不会真的认真思考这么多天。

这只能说明，她对他说的那番话，上心了。

“若你真愿意嫁，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同时，那些人，我统统不会放过。”这是她对她作下的承诺。

“小姐…”

林曦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再好好想想。”

打从一开始，她收下小夏的原因便是看重了她的聪慧与知进退。一个丫鬟能未雨绸缪，自是知道怎么做对自身最有利。若她愿意继续跟着她，她就收着，若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那她便帮着。

这样也不枉她们主仆一场。

此时，皇家论道场。

姚月言一身白衣正静静的端坐着，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好似天上的一轮寒月，皎洁明亮。

而此时的台下，围观群众早已占好了位子。尤其是云绮罗那更是一大早就预定好了几张位子。

而她手边的一个小檀木桌上，正摆满了各种味道的瓜子儿和花生。

“论道这是多么严谨的场所，你摆那么多零嘴，当看戏呢？”一旁的赫连沧琦皱着俊眉道。

环顾四周，看看人家都是喝茶什么的，但搁这儿就像开了小卖铺似的。

云绮罗闻言，懒懒道:“待会儿你就知道这其中好处了，看台上他们在那说废话我不睡过去已经是很卖面子了，怎么着，还不让人吃东西了？”

赫连沧琦闻言，挑着俊眉道:“嗯，有理。不过我觉得今天或许会很精彩。”姚月言相传乃圣月宗百年不遇的悟道高者，这次圣月宗派她坐庄估计就是来打这些人的脸的，好扬名立万。

果不其然，当论道大会开始时，一个个衣裳整洁的无论是白发朽朽的老者还是英姿飒爽的青年都开始争相挑战。

可这论道过程却被姚月言一直吊打。

老者们秉着一颗论道的心，却被姚月言三言两语击个粉碎。青年们还没开口有的都被这位冰清玉洁的美女迷的丧了神智。

看着这一个个灰溜溜的身影，台下的吃瓜观众瞬间对姚月言赞叹无比，争相讨论。

“下一个。”姚月言见状冷冷道，语气中夹杂着轻微的不屑。

但片刻后，一个绝美的红色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哎呀，曦儿终于来了!”本来还在嗑瓜子的云绮罗见状有些兴奋。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已经款款上了台，此时也正端坐着。

这二女一坐，对比就很鲜明了。

姚月言以冰清玉洁而著名，而林曦然的美，却没有任何词能够一以概之。有些美人的美就算是用再绝妙的笔法都无法勾勒出其一二风采。

天生一副媚骨，根本无人能与之争锋。

“敢问阁下高名?是否真的有被受邀来与我一辩?”姚月言见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这女的谁?自己有邀请过她吗？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三日之前的事，姑娘便忘了。修道之人都如此无礼吗？”林曦然闻言红唇一勾，淡淡道。

“你，你是!”姚月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现在的林曦然她根本无法把她与之前戴粉猪面具的女子混为一谈!

林曦然见状，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片刻后，只听她静静道:“在下林曦然，今特受邀来与圣月宗姚姑娘一辩。所以，开始吧。”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却在气势上早已先发制人，还没开始就压了姚月言一筹。

姚月言见状，脸色微变道:“无妨，那我们今日的论道主题便是…”

“且慢，论道为何还要带主题?”林曦然闻言诧异道。

“当然要有主题，否则论什么又辩什么?”姚月言撇了撇嘴道。

“噢，这样啊。那恕在下无知，敢问姑娘，何为道?”林曦然笑眯眯道。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都不知道为何物，还敢来论道?”一个中年男子不屑道。

一旁的云绮罗闻言更加对他不屑道“得得，说的好像你了解似的!有胆子，你倒是也上去说说!”

被云绮罗一说，此男脸色变青，周围议论声也变小了。

……

姚月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话对修道者来说是耳熟能详，对外道之人那可就犹如听天书了。

“你，懂吗?”说完，朝着林曦然讽刺一笑。

“并不懂，人都说修道者即渡者。圣月宗派你而来应该不仅是来论道的吧？噢，我差点忘了，连道都阐释不清楚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渡者。”说着，林曦然无辜的耸了耸肩。

“谁说我阐释不清楚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懂。道乃存在于万物之间，细润大地，是自然之规则!要想修道连这点悟性都没有还怎么论道!”姚月言被惹火了，怒气冲冲道。

“既然存在于万物之间是世间之规则那又何必去证，如何去证?道存于心，你若一心向道便是人道合一，可你现在又要和我论道证道，那道到底为何物?”林曦然波澜不惊，却突然步步紧逼。

这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随后便是一阵阵的哗然讨论声，声音大的似要把天花板都给捅破了!

诡辩，这完全是诡辩!

但，却字字珠玑!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林曦然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敬佩之色。

而云绮罗闻言更是吓的瓜子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