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狂妃:太子别惹我
作者:留白 | 分类:穿越 | 字数:20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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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事态,朝堂风云
天色将明未明,万物被浓重的雾气包裹着,此时,东陵珏已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肩上披着不算厚实地披风,身子斜斜地倚在车内的软榻之上,一手轻轻支着自己的额头,并一下一下地揉按着,昨儿又是一夜未眠。
离儿近来夜中梦魇之症越发地严重起来,夜夜不得安寝,每每都是折磨到五六更天了,这才堪堪能睡上一小会儿。
那朱羽的饵已然撒了出去,不过派去寻轩辕无命的影卫也迟迟没有回应,思及此,东陵珏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
马车在内宫城门停下,齐天宇下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将清早御寒用的披风脱了下来交予一旁的随从,身着金纹麒麟服,往乾坤殿不紧不慢地走去。
东陵珏进到乾坤殿中时,文武百官便都各自聚在一处谈话,见他走来便都纷纷行过一礼,往各自的位置上站去。
东陵珏走到了百官之首,随后,那上头的黄金宝座旁便走来了一列的宫人随侍,紧接着,晋安帝便背着手,带着那威严之气快步走到了宝座前,受众百官之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中响彻百官的齐声,众人齐齐跪拜而下,晋安帝紧皱着眉头在宝座上坐下,而后沉声道一句,“众爱卿平身。”
百官又稀稀疏疏地起了身,手持象笏静静地站着,上位那宝座旁的一位内官见状便上前一步,高声嚷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此话后,便有礼部尚书执笏上前道:“今春科考之事因先前上元佳庆之事稍稍推迟,臣还请问过科考再开之事。”
晋安帝说完并不开口,只略有些烦躁地抬手挥了挥,便又是先前那内官上前高喊道:“圣上口谕,此事全权交予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行一礼应下后,便又退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而后,便有工部尚书上前来回禀东郊修建别宫之事。
而后,又有百官上前回禀各色事宜,百官这一个个上前来,从头到尾,晋安帝都不曾松过眉间的山川,便是答复也皆是挥一挥手,叫旁上站着的内官上前宣告。
待百官回禀过诸事宜后,晋安帝仍旧没听着那近来京中流传甚广的诡异之事,便仍旧是蹙着眉头,沉声道:“近来城中有一怪事,听说已是困扰了众百姓许久,不知诸位卿家可有所听闻呢?”
晋安帝正值盛年,其周身气派及神态威严,面上肃穆,不怒自威,声音更是中气十足,其中隐隐带着的怒气叫下边站着的文武百官纷纷惊恐地跪拜在地,唯有东陵珏,仍旧立着,不过是微微垂头罢了。
便因着这一茬,晋安帝便一眼瞧见了正立在前头的东陵珏,面色便稍稍舒缓了些,宽声问道:“珏儿可是听到些什么?”
听晋安帝提到自己,东陵珏便上前一步,行过一礼后回道:“儿臣近日,确实听说城中发生了件怪事。”
“哦?说来听听。”晋安帝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也不知可是因着见到了自己最为满意的皇子,这面上终于是带上了一丝笑,声倒是仍旧那般沉沉地说道。
“听闻近来总有百姓不明缘由地清晨醒来便身处皇城外,询问其缘由却连其人自己也不甚清楚。”东陵珏仍旧微微垂首,接着道:“后又有夜间巡城的兵士在巡城时见着游荡在街上的百姓,见其目光涣散,且不闻人声。”
“哦,还有此等怪事。”晋安帝说着,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大笑了两声,道:“这打理着东陵大小事务的众爱卿都不曾听闻,你这个在府上悠闲度日的太子倒是知道得清楚。”
东陵珏闻声不语,而其身后本就跪趴着的百官闻言将头埋得更低,高声喊道:“臣失职,望陛下恕罪!”
“恕罪恕罪!”晋安帝怒颜,重重地拍了一下身侧的龙椅,而后呵斥道:“成日里就知道这两个字,朕要恕了你们的罪,叫我东陵百姓如何!”
“中郎将何在!”晋安帝一声高喝,便从武官之列中移出来一人,仍旧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抱拳回话道:“臣在。”
“金吾卫每日夜间都关押百姓数十人,临到清晨才放去,这事中郎将不会不知罢。”晋安帝沉声问道。
中郎将闻言回道:“回陛下的话,此实属无奈之举。”
“近几日,每过三更天,便能在城中各处见着无故上街夜游的百姓,有巡城兵士上前询问,不想其人不闻声,睁眼不见人,目中无神地游荡在街上。”
中郎将说着,想起那时有巡城金吾卫来禀告此事时,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过是当寻常人夜游症罢了,便叫人将其唤醒送回家去,并不如何在意,谁知后头这事儿确是越发地严重起来。
思及此,中郎将便接着道:“起先这城中夜游人并无此多,不过是一二人而已,臣也当时寻常百姓的夜游之症,想此事寻常,便也不必叨饶陛下,不想近日这夜游人却是越发地多了起来。”
“既如此,为何不上奏。”晋安帝又是沉声呵斥道,那名中郎将闻言却道:“臣自有十多人夜游时起便上过奏折,却不知为何未能到陛下手中。”
晋安帝闻言一愣,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站在百官之首的东陵珏,微微皱了皱眉头,暂未追究此事,接着道:“那又是为何将无辜百姓关押牢房!”
“回陛下的话,因夜游人数众多,臣恐百姓伤人亦或自伤,便令巡夜金吾卫暂且将人关押,待其人清醒后,再放其自行归家。”
晋安帝听后沉思片刻,便又一挥手,那内官再次上前喊道:“众卿平身——!”
百官闻言便又稀稀疏疏地起了身,有两个文官还因着久跪脚麻,起身之时险些摔倒,好在其旁上的文官心善拉了他一把,这才叫他没得殿前失仪。
众官起身后,晋安帝便又皱着他那眉头,沉声道:“既如此,此事便全权交由太子,令中郎将同大理寺协同调查。”
晋安帝说完便站起身来,一面道了句“珏儿随朕过来”,一面便要往下走去,便连那内官都要上前唱“退朝”之事,忽一人声高喊道:“陛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止步,连晋安帝都停下脚步往那出声处看去,见晋安帝都停下了脚步,行礼才行到一半的百官便又纷纷直起身来,手执象笏,老老实实地站好。
东陵珏听到那声,便微微侧首往后瞧了一眼,是一个身材圆润的红袍文官,想当初立太子位时,曾推举过湘南王的户部左侍郎。
晋安帝看向这户部左侍郎,便回过身皱眉问道:“还有何事?”
那户部左侍郎闻言便又一躬身,回道:“这城中传言还有一例,中郎将大人同太子殿下却是都为提及。”
晋安帝闻言便笑了声,道:“这太子和中郎将都不知道的事却还叫你知道了?”
听出这话中的嘲讽之意,那户部左侍郎心知晋安帝偏袒东陵珏,也并不在意,顶着皇帝的威严,直言道:“自古民间便有传闻道人生而带气,这气多便稳重,这气少了便身轻易起夜。”
晋安帝对那流言有所耳闻,听到这儿便有些略略动怒,眼神微微凝了起来,沉声道:“户部左侍郎倒是见多识广呢。”
自知晋安帝动怒,那户部左侍郎便跪了下去,可那口中仍没有停下,反倒接着说道:“民间也曾有妇人一孕多胎,但极少能得母子周全,是以便又人说是太子妃殿下……”
那户部左侍郎话还未完,晋安帝便沉声呵斥道:“户部何时竟管起这等怪力乱神之事了!”
“珏儿过来!”话后,晋安帝便也不再管百官如何,径直离了大殿,内官高喊一声“退——朝——”,百官行礼道“恭送陛下”,便也纷纷退去。
御书房,晋安帝站在书案里头,拿着手里那本奏折狠狠地甩在了案桌之上,怒声呵道:“这便是你不将此事上奏的原因?!”
东陵珏听后,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微微行过一礼,道:“儿臣不过是觉着此并非大事,无需劳烦父皇罢了。”
“并非大事……”晋安帝在案桌前左右踱了两步,便又重重地拍了拍那案桌,怒道:“这都有百姓十几人了,是不是等到皇城百姓都上街了,这才叫大事啊!”
东陵珏微微行礼,不轻不重地道了句,“父皇说的是。”
“你!”见东陵珏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晋安帝给气得话也说不出,顿了许久这才说道:“城中既然传出这等流言,此事定是冲着离儿来的,你且仔细查着,随时回禀朕。”
“是,儿臣领命。”东陵珏行过一礼,便见晋安帝挥了挥手叫他退下,由是他便道了声“儿臣告退”,往门外走去,临走时,还听着后头传来晋安帝的自语。
“离儿抢了皇城中人的福气……朕膝下这样多的子嗣,那朕这东陵岂不是早就亡了……上奏时也不先讲话过一过脑子……”
东陵珏闻言轻笑了笑,便径自出了御书房,往太子府回去。